重庆南山上的空军抗战纪念园纪念碑。记者 卢越 摄

清明节期间,重庆市盲校的同学来到南山上的空军抗战纪念园纪念碑前祭扫。 记者 卢越 通讯员 刘会 摄

重庆南山上的空军抗战纪念园纪念墙。记者 卢越 摄

    清明时节,细雨淅沥。记者驱车上南山,寻访国内最大的抗日空军阵亡将士实葬墓地——重庆空军抗战纪念园。

    从南山植物园下山公路往峡口镇方向走3公里,转入公路左侧,纪念园入口的两面浮雕墙便映入眼帘——左边是一个巨大的中国空军战士头像,右边则是一个外籍空军战士头像。

    纪念园设计者、四川美院副教授王松曾表示,浮雕象征着中国空军抗战具有国际意义:“在战场上他们同仇敌忾,不分国界,为中国和世界的和平做出了巨大贡献。”

    纪念园原名“空军坟”,建于1938年。这里安葬着1938年起到抗战胜利期间牺牲的部分中外空军将士,其中包括部分“中国空军美国志愿援华航空队”(即“飞虎队”)成员。由于一些公墓在抗战胜利后迁葬英烈故里,这里只留下了168座墓穴。

    168级石阶镌刻中国空军抗战史

    入园的青石台阶共有168级,寓意着这是168位空军将士的长眠之地。

    168级石阶上,镌刻着中国空军抗战史。前半程石阶上刻着抗战以来发生的重大战役与事件,如百团大战、仁安羌大捷、中美苏发表《波茨坦公告》、日本投降等等。后半程石阶则镌刻着抗战中20多场主要空战的名称及时间,如璧山空战、成都空战、梁山空战等。走完168级台阶,就像走过一个个硝烟弥漫的战场,让人遥想起那些风云激荡的历史时刻。

    “璧山空战”的石阶上,有如此介绍:“1940年9月13日,中国战机被毁13架、伤11架,阵亡10人、伤8人,这是中国空军损失最严重的一次”。寥寥几行文字,介绍了中国空军史上首场激烈而悲壮的空战。

    讲解员廖娜告诉记者,当时日本“零式”战斗机首次入川作战。日方秘密研制的这种战斗机续航能力强,速度快,性能远超中国空军使用的苏联战机。

    中日空军在璧山上空遭遇,中方飞行员完全陷入挨打状态,只能采取盘旋、急转弯的办法应战。但即便被迫跳伞,中方飞行员也拔出手枪向日机射击。

    躲进树林里的璧山老百姓,听见高空枪炮隆隆、飞机轰鸣。等到日机飞离后,人们跑过去查看被击落的中国战机,发现飞行员多数已牺牲。

    璧山空战在中国空军抗战史上意义重大,甚至被认为是促使中美组建“飞虎队”的原因之一。自1941年起,中国空军与美国飞行员联手,从空中给予了日军沉重打击。

    螺旋桨和机翼组成纪念碑

    台阶走到一半处,是一个开阔的广场,建有一面20米长的残墙浮雕,象征敌机轰炸后的断壁残垣。抗战期间三大史实通过浮雕一一呈现:火光冲天、硝烟弥漫的“重庆大轰炸”;激烈交战、殊死抗敌的“抗击日机”;还有在“世界屋脊”的险峻山巅危险飞行的“驼峰航运”。

    从残墙浮雕再上行数十步台阶,便是纪念园最高处。这里矗立着一座10多米高的纪念碑。碑体由两扇下端残缺、弹痕累累的机翼组成。机翼托举起一个巨大的飞机螺旋桨,螺旋桨上刻有4个大字“志在冲天”——这是孙中山先生1923年给中国空军的题词。

    站在由螺旋桨和机翼组成的纪念碑下,看着双翼上无数弹孔,令人不禁想起空军将士们抵御敌寇、喋血长空的壮举。

    从高处俯视,整座墓园造型恰似一架飞机造型。在机翼部分的四层平台上,168个墓碑静卧鲜花草丛中。

    空军将士们的墓碑简单朴素——不足1平方米的石碑上,刻着橄榄枝花环,象征着英雄们为了和平捐躯疆场;花环下是英烈的姓名和生卒时间。

    拂去茂密的草叶,我们发现不少碑上只有两簇橄榄枝,姓名处一片空白。廖娜告诉记者,“近年来我市一直在进行查访征集,并对之前核查有误的姓名进行了勘正。目前确证姓名的墓碑只有67块,其余的还在查访中。”

    从不少烈士的生卒时间可以看出,牺牲的飞行员都很年轻,多数都是20多岁,最小者仅有18岁。

    未曾忘却的纪念

    廖娜说,因为岁月变迁,空军坟在上世纪50年代曾遭破坏,墓墙、墓碑、祭奠堂等都被毁掉了,墓穴也变得残破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