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0年,鄂豫皖边区革命形势如暴风骤雨,迅猛异常,发展很快很好。自黄麻暴动以后,先后创立的鄂东北、豫东南、皖西这三块革命根据地迅速扩大,许多县、区、乡苏维埃政权相继建立,工农红军和地方武装,不仅数量有较大发展,而且质量也有较大提高,使国民党反动派极为恐慌。是年冬,蒋介石安图摧垮我革命根据地,消灭革命武装,调集了十余万正规军和当地的反动民团、地主武装,对鄂豫皖革命根据地开始了第一次大规模的“围剿”。就在这时,以豫东南的赤城县(原名商城,一九二九年十二月二十五日,中国工农红军第十一军三十二师巧取县城,建立苏维埃政府时,易名为赤城)县、区地方武装为基础,成立了混成旅,直属红一军(前身为中国工农红军第十一军)领导,旅部驻赤城县委、县苏维埃政府所在地一汤家汇,在苏区边缘地区打击反动民团和地主武装,积极配合主力红军,开展保卫苏区的革命斗争。
混成旅旅长兼党代表项强,大高个,长瓜脸,浓眉大眼,待人和蔼,对部队要求严格,军政有素,是个很有才干的人。
混成旅直属有一个特务营,辖三个连和一个通讯班,共三百余人。营长彭X月,商南蔡家祠堂人。他身材魁稻,很有智谋,会打仗,也很艰苦,非常关心战士,整天总是忙个不停:哪里情况紧张,旅部就令他带特务营到那里去。副营长是个瘦高个,很严肃,不爱多讲话。营里没有党代表,只有一名副官,姓张,因他个子大,脸又黑,不知谁给他起个绰号叫“黑壳”,商南麻河岗人。一九二九年五月六日,商南李家集民团起义,他是参加人之一。营部还有一名书记官(又称师爷)。营连排干部都是参加革命暴动的人,作战坚决勇敢,能吃苦耐劳。营、连教练是由国民党军队里俘虏的、经过教育、觉悟过来、愿意跟我们干革命的人员充任。他们军事素质较好,对训练要求严格。部队的装备比较好,弹药也充足,营连干部每人都有一支驳壳枪,战士每人一支步枪和一把大刀。营连长各配有一匹马,连部有一名文书,有一个挑子。连还有一名司务长,实际上是管理排长,他可以指挥各排。
特务营的战士,绝大多数是贫苦农民,参加革命后经过比较严格的训练,觉悟高,革命坚决,作战勇敢。因此,特务营的战斗力是较强的,是旅的主力之一。且纪律严明,自觉地尊重群众的风俗习惯,还经常帮助群众生产劳动,如割麦裁秧、秋收秋种等。对地方党组织、苏维埃政府很尊重,每到一地就找他们商量问题,军政、军民关系密切。优待俘虏政策执行得也很好,对俘虏不打不骂,有伤治伤,有病治病,吃的和我们战士-一样,经过教育,愿意跟我们干革命的留下,我们一视同仁;不愿干的发给路费,让其回家,教育他们好好谋生,再不要为国民党、土豪、劣绅、反动派卖命。
特务营的任务,主要是在苏区边缘地区配合地方战斗营、连和赤卫军(队)开展武装斗争,帮助地方开展工作,扩大苏区。因此,特务营活动范围很广,有时到商南的松子关、罗田打柯寿恒的反动民团,有时到商南的长岭关,麻城打郑其玉的反动武装:有时还到商南的亲区打顾敬之的反动团匪;有时还到商南的白沙河、银沙畈、庄稼山,商东的苏仙石、二道河,商北的观音山、上石桥,固始的方集、段集,六安的七邻湾等地区活动。特务营行动神速,群众荣称“小骑兵”。
这里回忆特务营的几个主要战斗情况。
“三关”连战告捷
蒋介石对鄂豫皖边区第一次“围剿”失败后,仍不死心,于一九三一年三月,又调兵遣将, “追堵兼施”,对鄂豫皖边区进行第二次“围剿”,总兵力增加到十多个正规师,约十二、三万人,并限令五月底“完全肃清”鄂豫皖红军。为配合主力红军粉碎敌人第二次“围剿”,特务营奉命转战于鄂东南、皖西地区,打击反动民团和地主武装,消灭和牵制一部分敌人。
商南和罗田、麻城两县交界处,有五个关口,即栗于关、铜锣关、松子关、长岭关、隘门关,常称南门“五关”。柯寿恒反动民团的老窝在罗田滕家堡;郑其玉的反动民团老巢在麻城木子店。这两股顽匪同顾敬之团匪一样的坏,经常纠集附近的反动武装,由“五关”到苏区骚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为保护苏区人民生命财产免遭损失,配合主力红军作战,特务营奉命连战“三关”长岭关、 松子关、铜锣关,首先对这两股顽匪给予有力打击。
一战长岭关。在我们三打顾敬之不久,麻城郑其玉的反动民团,企图偷袭吴家店区苏维埃政府所在地禅堂。地方党组织送信到旅部。旅部令特务营前去阻击。一天清早,部队从枣林子驻地出发,经门坎山、银沙畈,当天黄昏时到达禅堂。晚上区战斗连一百多人也赶回到禅堂。彭营长和区党、政、武装负责同志连夜开会,布置区战斗连、赤卫队在长岭关口阻击,诱敌,特务营在大松岗附近设伏。次日中午,四五百个团匪进至长岭关口,区战斗连、赤卫队根据战斗布置,边打边撤。当把敌人引到特务营伏击圈内时,副营长命令各连反击。
激战半日,终将敌人击溃,我们一直追到麻城县境。这次战斗,打死打伤团匪数十人,缴枪数十支。战斗结束后,部队返回禅紫驻地,休整几天。区乡苏维埃政府组织群众慰问,军民联欢,亲如一家,体现出军民团结战斗的深厚友情。
二战松子关。长岭关战斗数日后,旅部命特务营驻赤城一区 (吴家店区),伺机消灭柯寿恒反动民团。我们特务营奉命从禅堂出发,经盐畈进至太平山(平头山)的廖家湾。
柯寿恒是佛堂坳柯家湾人,兄弟三人,他排行老三,外号“柯三夸子”,是个民团头子。商南暴动时,他带着残匪逃到罗田滕家堡,又搜罗从苏区跑出的少数叛徒,全团百余人,常到苏区骚扰。
一天晚上,特务营在一区战斗营(二百多人)的配合下,从廖家湾出发,走了大半夜进至脱甲岭。这里驻有柯寿恒民团的一个分队,我军以一个连从东侧、一个连从西南侧迅速将敌包围,予以猛打,当即被我毙伤俘三十多人,少数残敌冲出包围,狼狈逃帘。我们跟踪追击了十多里,转回来又在潘家河、毛家坳一带打了几家土豪,宣传发动群众,开仓分粮。驻在滕家堡的敌人探知我军力量大,没敢出来。当天我们胜利地回到廖家湾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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