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12月5日,是通山人民永远忘却不了的日子。这一天,中共中央总书记胡耀邦同志来通山县视察调研,关心通山发展大事,加快了通山发展和改革的步伐。胡耀邦视察通山,除媒体报道的新闻外,还有一些鲜为人知的故事。这些故事从不同的角度反映了胡耀邦高尚品格,公仆情怀,勤政作风,俭朴本质。
1、深夜传真
1984年12月4日晚上9点左右,忙碌了一天的中共通山县委书记刘绍熙准备休息了。他正准备上床,县办送来省委办公厅发来的传真,告之明天上午有位中央首长要视察通山,可能还要上九宫山,并说明了参加会见代表的范围,请作好准备。刘绍熙是从湖北省咸宁地委办公室调到通山担任县长,而后担任县委书记的,对于办理这样的事情具有丰富的经验,并且严守政治、组织纪律,该做的要做到位,不该问的就不问。传真里没有说是中央的哪一位首长,没说就不用问了,反正是中央领导,就按这个级别准备;可能还要上九宫山,说明也可能不上九宫山,但要作上山的准备。
于是,刘绍熙告诉县委办公室秘书,让他通知所有在家的县委常委马上到常委会议室开会,安排接待工作。
如果是以往,安全保卫工作是最重要的,会务材料准备是最忙碌的,生活接待是最容易的。但是,此时此地,安全保卫工作主要由中央和省委负责;会务材料也就是准备会场,逐个打电话通知参加会见的代表;而生活接待组可麻烦了,既要准备在县城就餐,又要准备在九宫山就餐。如今,九宫山一年四季、随时随地,就是春节,也有吃有住。但是,30多年前,九宫山还没有“旅游”的概念,只有国家部委、省直有关部门修建的干部职工疗养所,也叫干休所,一到冬天就关门下山了,有的单位则留一两个人看守房屋,但不对外服务。在县委常委会议上,最艰巨的生活接待任务交给了县长尹定佑。
当时的通山县城,有两个由县政府管辖的招待所。第一招待所在大街上,负责大型会议、活动的接待。第二招待所在县城的凤池山半山上,是通山当时条件最好的招待所,主要接待上级领导以及华侨、外商等。二招是这次接待中央首长的不二选择,在这里就餐没有任何问题。
尹定佑当时打电话,叫来二招所长,交待了接待任务,特别强调了要准备九宫山的就餐。所长说,我现在没有什么好菜,现成的主食只有馒头。刘绍熙说,行,你就准备上。当晚,尹定佑就带着一卡车馒头和食材、餐具等上山了。其他领导也各领其职,分头准备。
2、领袖风采
12月5日上午8点,在那个通讯不算发达的年代,尤其是交通极其不便的通山,只有7、8个小时的时间,全县100多名参加会见中央首长的代表就齐聚凤池山庄宾馆(二招)“会仙崖”(三楼会议室)前了,恭候中央首长的到来。他们分别是县“四大家”领导、离退休干部代表、区乡与县直机关主要负责人、知识分子代表、工人农民代表、专业户代表等。
上午9时许,一辆乳白色的中型面包车缓缓驶上凤池山庄宾馆。车刚停下,走下一位神采奕奕、步履稳健的老人。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是总书记胡耀邦同志!顿时一派欢腾,“总书记好!”“欢迎总书记!”的欢呼声与掌声响成一片,经久不息。胡耀邦笑容满面,挥动右手向大家致意,并频频与同志们亲切握手。
陪同胡耀邦视察通山的有湖北省委书记关广富、副书记钱运录、咸宁地委书记李其凡、行署专员徐晓春,胡耀邦长子、中央整党领导小组驻湖北特派员胡德平,还有国家计委、商业部、农村研究中心、国家物价局、新华通讯社等部门的负责同志。
座谈会上,刘绍熙向胡耀邦介绍各位代表。当介绍到知识分子代表、省农科院果茶研究所专家罗静时,胡耀邦高兴地说:“啊,在通山还有我的老乡哟!” 刘绍熙汇报说,通山是个山区,也是个库区,还是个革命老区。胡耀邦听完汇报后,恢谐地说:“武汉不是搞两个起飞吗?一个交通嘛,一个流通嘛。你们咸宁不也有两通吗?一个通山,一个通城嘛。通山县要把山搞通。”关广富插话说:“通山要把山搞通,库搞活,通山就可以富起来。”胡耀邦继续说:“水多可以养鱼,山通库活就有希望了。”这就是当时“山通库活”的来历。从此,“山通库活”成为通山县委、县政府和人民群众的共识,成为他们不懈的奋斗目标,成为他们心中美好的梦想。
3、视察九宫
视察九宫山是一项灵活性的内容。就在4日晚上12点,省委办公厅又发来传真说,接气象部门报告,通山5日有雨雪,中央首长不上九宫山了。预报还挺准,通山4日晚上的下半夜真的下了一场小雪,到5日清晨,山城之雪尚未全部溶化。刘绍熙接到传真,立即向省建设厅九宫山干休所打电话,找尹定佑接电话,说中央首长不上九宫山了,你们明天下来吧!
5日10点多,在二招开完座谈会,胡耀邦走出会议室,呼吸着山城新鲜的空气。也许是天遂人意,早上灰蒙蒙的天空,这时已经放晴。胡耀邦说,现在晴了,九宫山还是上去吧!刘绍熙又立即向省建设厅九宫山干休所打电话,干休所的同志说,尹县长已经下山了。当时,手机刚问世,还没有普及。刘绍熙想,下来了也不要紧,就在路上会合。领导们说走就走,一路畅通,很快在九宫山脚下与尹定佑会合。尹定佑调转车头,跟在车队的后面重上九宫山。但是,尹定佑用的是卡车,被车队甩得远远的。
车队到达目的地时已经12点了。在省建设厅干休所,胡耀邦稍事休息,便又开展了座谈。他听了对九宫山情况的汇报后说:“你们湖北,北走鸡公山,南上九宫山,西有武当山,还有神农架,东有天堂山。武汉天气炎热,能不能让干部平时多干一些,在高温季节放两三个星期的假,上山旅游避暑,避开高温,对人体有好处。一个是武汉,一个是重庆,一个是南京,三大火炉。武汉市高温季节,拿出100万人上山,城里人少了,温度也低了。这个办法,你们湖北先搞一下看。”关广富说:“这也是开放,也是开发,这是个好事,城里人下来有好处,可以跟山里人搞点技术合作嘛。” 胡耀邦进一步从更深的层次引导说:“发展旅游业,也要坚持国家、集体、个人一起上。”胡耀邦心中还念念不忘乡下农民,情深意切地说:“冬天,农民没什么事干,要广开门路,要找点事他们干。国家也要从各方面大力支持。”胡耀邦的这些讲话,讲实际,接地气,并且是对改革开放的深刻思考和大胆探索,突破了一些禁区。
会后,胡耀邦挥毫泼墨,题写了“九宫山”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还为“鄂东南革命烈士纪念馆”题字,为“咸宁报”题写报头。如今,胡耀邦题字的“九宫山”山门已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
4、难说午餐
快到中午1点了,一切安排的活动都进行了,唯有午餐接不上茬。其实,厨房的工作人员也挺辛苦的。厨房、餐厅、厨具、桌椅、窗户已经几个月没有用过了,地板得好好拖一拖,厨具得好好洗一洗,餐具得好好泡一泡,桌椅得好好抹一抹,窗户得好好擦一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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