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西路军的征战历程
一九三六年
10月10日中共中央、中华苏维埃中央政府、中革军委为一、二、四方面军在甘肃会宁胜利会师发贺电。
西路军军政委员会10月11日中共中央及军委发布《十月份作战纲领》,决定提前执行《宁夏战役计划》,集中主力向北发展,夺取宁夏。
10月21日敌胡宗南部第一军、王均部第三军、关麟征二十五师、毛炳文部第三十七军,从东、南、西三面向会宁地区大举进攻。
10月23日彭德怀致电毛泽东,提出关于宁夏战役的具体部署。
10月24日毛泽东电彭德怀并朱德、张国焘、贺龙、任弼时、徐向前、陈昌浩:“同意彭德怀同志宁夏战役计划”。 同日毛泽东、周恩来电令彭德怀:“三十军迅速渡河控制西岸……” 同日夜半,三十军二六三团在靖远虎豹口强渡成功,一举突破马步青部河防阵地,大部队迅速跟进,控制了渡口。
10月25日九军继三十军渡河。 同日马步芳奉蒋介石之令,指示青海省国民兵团(以下简称民团)待命出发,增援骑五师。
10月27日三十军八十九师在靖远县吴家川、景泰县尾泉等地,击溃敌骑五师马禄旅和祁明山步兵旅各一部,占领兴泉堡、一条山一带。
10月28日拂晓,三十军、九军及四方面军总指挥部渡河完毕。
10月30日五军渡河。至此,四方面军之三十军、九军、五军及总指挥部直属队、教导团、妇女抗日先锋团、少年先锋团、骑兵师共21800余人全部渡河。 同日四方面军总部移驻景泰赵家水。九军尾随向赵家水、兴泉堡附近集结。敌关麟征部突进靖远,控制黄河东岸,隔断了河东红军增援宁夏的道路及与河西部队的联系。河东岸的红四军、三十一军向打拉池地区集结,诱敌深入,待机歼敌。
10月31日三十军迅速扩大战果,击破敌骑五师围困的各据点,使敌防守的黄河防线全线崩溃。
11月1日驻防五佛寺的三十军八十八师宣传发动群众,组织成立“五佛寺抗日促进会”,动员群众大力支援红军。
同日九军进占锁罕堡、打拉牌一线,将溃退敌马禄旅600余人骑围困于锁罕堡围寨,与之展开统战外交。 同日马步青一面急电马步芳,请求速派援兵;一面急电骑五师参谋长、河防前线指挥官马廷祥,派人向红军虚与讲和,为援兵争取时间。
11月2日徐向前、陈昌浩向红军总部、中央军委报告:“一条山地区人户稀,粮缺水苦,大部队难久作战,条山地区河谷间还不能放重兵。若主力不能迅速渡河,此方因各种关系不便久停时,即我方决先向大靖、古浪、平番、凉州行,而后待必要时,再转来接主力过河”。 同日马步芳接到请求增派援兵的急电,立即任命马元海为河西总指挥,率部赶往一条山。 同日蒋介石任命马步芳为西北“剿匪”第二防区司令兼第五纵队司令官。辖属骑兵第五师及新二军,负责河西军务。
11月3日马元海向一条山红军阵地发起进攻。四方面军总部部署力量与敌激战3昼夜,毙敌骑五师参谋长马廷祥以下千余人。红军亦伤亡900余人。
11月4日敌三个团及青海民团进犯打拉牌九军阵地,被击溃。
11月5日敌集两个旅的兵力增援,又被击溃。红军边打边追,乘胜占领镇虏堡。 同日朱德、张国焘电示徐向前、陈昌浩,河西部队目前最主要的任务是消灭马步芳部独立开展一个新局面。
11月6日四方面军总部制定《平(番)大(靖)古(浪)凉(州)战役计划》,拟消灭平番、大靖间的马步芳部队,攻取大靖、平番、古浪、凉州,发展创造甘北根据地,配合红军主力,打通国际路线,取得军事援助。随之在一条山、五佛寺一带的三十军于当日夜撤到黄草渠、锁罕堡击敌。
11月7日夜,五军从三角城出动,经吴家川、赵家水抵打拉牌。
11月8日毛泽东、周恩来电示徐向前、陈昌浩:向凉州前进,集中兵力打敌,各个击破之。同日因形势变化,中共中央决定放弃《宁夏战役计划》,提出《作战新计划》,其中规定:“徐陈所部组成西路军,以在河西创立根据地,直接打通远方为任务”。
11月9日红军各部队依预定计划部署,突击敌军重围的一条山地区,且战且行,向平大古凉地区行进。
11月10日九军先头部队进入古浪境内,占领干柴洼。马元海尾追而至,向九军发起进攻。次日又激战一天。当夜,九军主力撤离干柴洼向横梁山转进。
11月11日中共中央及中央军委发布命令:河西部队改称西路军,成立西路军军政委员会。军政委员会由陈昌浩、徐向前、曾传六、李特、李卓然(以上五人为常委)、熊国炳、杨克明、王树声、李先念、陈海松、郑义斋11人组成。陈昌浩任主席,徐向前任副主席。四方面军总指挥部改为西路军总指挥部,总指挥徐向前、总政委陈昌浩、副总指挥王树声、参谋长李特、政治部主任李卓然。 同日毛泽东等致电西路军,征求单独执行西进任务的意见。西路军复电,依据现时敌我力量,估计可以完成任务。
11月12日九军主力在横梁山与尾追之敌激战一昼夜,双方均有伤亡。
11月13日九军一部沿黄羊川北上,击退守敌,占领古浪县城外边的墙、山等制高点。 同日中午,被三十军先头部队包围在土门堡的敌骑五师工兵一营投降。营长马有明等以下官兵160人自愿参加红军。
11月14日九军八十一团向古浪城发起进攻。敌溃逃,红军遂占城。
11月15日毛泽东、周恩来致电徐向前、陈昌浩,同意西路军向凉州前进。九军当日全军进抵古浪县城。
11月16日拂晓,马元海集重兵在飞机、大炮配合下,向古浪城反扑。九军连日苦战,毙伤敌2000余人,但自身伤亡亦巨,元气大伤。
11月17日三十军一部移占武威西四十里铺一线,五军跟进。 同日徐向前、陈昌浩致电党中央、红军总部,请求如打通远方为主要任务,在现地区创建根据地不能不居次要地位。如遇特殊情况时,是否去打通远方。
11月18日张闻天、毛泽东、周恩来电示徐向前、陈昌浩:在现地区留住一时期,加紧军事训练,恢复体力……并以一部控制古浪险要,以利保持东面地区回旋余地。同日夜,九军在三十军接应下,撤出古浪,向驻凉州大河驿的总部靠拢。同时,三十军八十九师两个团抵近凉州城下,两个团及总直骑兵师占领永昌县城。
11月19日西路军总部移至武威西四十里铺。三十军一部防守永昌,一部直趋山丹。 同日林育英、朱德、张国焘、周恩来致电徐向前、陈昌浩:你们任务应在永昌、甘州、凉州、民勤地区创立巩固的根据地……扩红、筹资,准备灭敌。并指示与于学忠、“二马”在共同抗日的条件下谈判外交。
11月20日九军一部进入永昌境内。
11月21日西路军总指挥部及五军两个团移驻永昌县城。三十军一部进占山丹城。 同日西路军先遣工作团与马步青代表谈判,达成口头停火协议。三十军后续部队撤除对武威城的监视包围,西移至四十里铺、丰乐堡一线。同时,马步青集结部队,部署围攻红西路军。
11月22日马元海集重兵进攻西四十里铺一线,红军坚守阵地,激战3日,给敌以重大杀伤。
11月23日西路军军政委员会发布《告全体指战员书》;五军接防山丹城;永昌县临时苏维埃政府成立。 同日徐向前、陈昌浩电告毛泽东、周恩来、朱德、张国焘,报告西路军在永昌、山丹作战不利,处境困难。 同日张闻天、毛泽东电告徐向前、陈昌浩:“远方正讨论帮助,但坚决反对退入新疆。你们作战方法应改变一下,集中最大兵力,包围敌之较弱一部而消灭之。另以一部兵力钳制敌之余部”。
11月24日徐向前、陈昌浩电告林育英、朱德、张国焘、周恩来并转张闻天、毛泽东,再次汇报西路军作战情况,认为“我们现无能集优势兵力,弹药太少,难在甘东地区灭敌”。
11月25日徐向前、陈昌浩、王树声电告中央军委:“现正寻机用伏击战击敌,拟将山丹、甘州敌消灭一部后,即乘胜向甘州袭击;我受永昌正面之敌压迫不便灭其一部时,即将三十军直转到甘州以西袭临泽、肃州,五军及九军留山丹阻敌”。 同日西路军前进剧团在慰问九军途中,与敌遭遇,损失惨重。 是月下旬五军在山丹县城内组建起5个基层苏维埃政府。
12月1日三十军军部进入永昌县城,后移城西水磨关、南泉田家庄、陈家南庄一带。
12月2日陈昌浩、李卓然致电军委总政治部并朱德、张国焘,报告西路军情况。电称西路军减员“总数为4303人,内伤亡营连干部129人,伤亡团以上干部15人,党、团员伤亡约占百分之五十七以上,干部伤亡占百分之五十以上”。 同日苏维埃山丹县政府成立。
12月3日马元海集结主力进攻永昌城东十里铺,迫使红军放弃据点。马彪集结重兵配以飞机、大炮,进攻山丹城。五军据城固守。
12月4日三十军一个营夜袭水磨关红庙墩,击溃敌骑兵团。 同日西路军军政委员会命令各军,大力扩充骑兵。
12月5日中华苏维埃永昌区(县)政府成立。
12月6日马元海携部进攻永昌城东关等三十军防地,经激战,东关、东水泉失守。
12月7日马元海调集重兵,配以飞机、大炮,向永昌城东十里铺至二十里铺九军防地进攻。红军奋力拼搏,将敌挫败。
12月9日西路军军政委员会决定,调王树声为九军军长、陈海松为政委、李聚奎为参谋长、徐太先为政治部主任,并致电中央。 同日蒋介石致电马步芳:“过河共军既已消灭过半,应乘此声威督率所部务于两星期内扑灭……再民勤极关重要,仰转……倘遇匪警,务必死守待援。”
12月13日西路军总部电台收到中央社关于“西安事变”的电讯后,组织向“二马”官兵展开信函外交和阵地宣传。
12月14日马元海再次向永昌发动进攻。
12月15日中央军委主席团电示徐向前、陈昌浩:“西路军目前应在现地区加紧休整,进行政治动员,一面争取凉州之补充旅和二马到抗日方面来,一面准备接通兰州,并准备一部适时占领安西地区”。
12月18日中央军委主席团电示徐向前、陈昌浩:“你们任务应基本放在打通远方上面,限明年一月夺取甘、肃二州。试与诸马谈判下列问题:永昌以西之马军准其安全东退,永昌以东之马军不向永昌以西进攻。红军以不向永昌以东进攻。”随后,西路军总部向马军传送信函、联络交涉,谋求谈判,未果。 同日“二马”联电“讨伐”张、杨,拥蒋反共,并令马元海攻永昌城。
12月20日马元海集炮兵、步兵、骑兵,进攻永昌东十里铺、水磨关、北海子等地。红军存放的粮食被劫。
12月21日马元海部强攻永昌城不下,遂改攻为困,调集围山丹的马彪部东返增援,进攻永昌城。
12月24日军委主席团电示西路军东返,策应、配合河东红军和友军行动。 同日增援永昌之敌被九军一部阻击。
12月26日西路军总部命令永昌、山丹各军集结待命,准备东返。傍晚,又令各部撤回原地。
12月27日军委主席团电示徐向前、陈昌浩:“西安事变和平解决,前途甚佳。西路军仍执行西进任务,占领甘、肃二州,一部占领安西。”当晚,五军撤离山丹,向西开进。总部及直属队在九军掩护下,突出永昌城,转移到水磨关至新城堡一线。
12月28日西路军各部全线撤离永昌县境,沿祁连山北麓,取道大马营滩,昼夜疾驰西进。 同日红军离开永昌、山丹后,敌兵入城搜捕、残害苏维埃政府成员、义勇军战士和红军伤病员。是月底西路军经民乐洪水,越甘州,涉黑河西进。敌人一路尾追堵截,红军且战且行。
一九三七年
1月1日五军及总直供给部和妇女抗日先锋团各一部进占临泽城(抚彝,今蓼泉)。是日下午,军政委黄超率两个团留守,军长董振堂、政治部主任杨克明率三十九团、四十五团及军部骑兵团两个连、特务团4个连和妇女抗日先锋团三营一部进军高台,于当晚攻占高台城,并将县民团一部收编组成“抗日义勇军”。 同日西路军一部在临泽城举行军民大会,宣传发动群众,号召支援红军。
1月2日五军在高台县城召开群众大会,宣传中国共产党抗日救国的政治主张和红军的宗旨,号召社会各界群众支援红军西进。同时,开仓放粮,救济贫困群众。 同日中华苏维埃临泽县政府成立。随后沙河、平川、倪家营等地苏维埃政府也相继成立。 同日徐向前、陈昌浩向军委致电,报告西路军行进情况及敌情,并建议:西路军“如敌无大的压迫,即以大部留高、抚休整;如被敌迫时,即准备部署肃州,以一部诱敌进展。”
1月3日西路军总部随三十军进驻临泽县倪家营,总部设在缪家屯庄。九军一部掩护总直、总后勤部兵工厂等及妇女抗日先锋团分兵进驻沙河堡(今县城)和县城(今蓼泉)。
1月4日徐向前、陈昌浩、李特致电军委,报告情况并建议军委设法从兵源、物资方面援助,同时表示“西路军报最大决心,克服空前困难,不怕牺牲。从战役政治打敌上,求得最大进步,当自照前电完成任务”。
1月5日高台县苏维埃政府成立。同时成立抗日义勇军甘肃省第五路军。 同日军委主席团电令徐向前、陈昌浩、李特及西路军军政委员会,“西路军即在高台、临泽地区集结,暂时勿再西进”。
1月9日敌马元海集骑、步、炮兵及民团2万余人将西路军分割包围,并集中兵力进攻高台城。
1月12日敌人集中马彪、马朴、韩起禄、韩三成4个骑兵旅和炮兵、特务、手枪3个团,以及部分民团2万余人围攻高台城。
1月16日军委主席团电令西路军:“集中全力,乘机向东打敌,尔后以一部西进。在这种条件下,应大大向东扩张甘北根据地”。
1月17日西路军总部再次致函马元海,寻求停战,未果。
1月19日凌晨5时,西路军总部获高台城五军危急的情况,旋即派骑兵师由沙河堡前往增援,途中遭敌截击失败。驻守临泽城的五军部队两次派兵增援,均被敌拦截,增援未成。
1月20日五军将士坚守高台城,经9天8夜激战,终因寡不敌众而陷落。军长董振堂、政治部主任杨克明及以下官兵2000多人,除少数突围外,其余均壮烈牺牲。苏维埃高台县政府遂停止活动。
1月21日西路军总部电告军委主席团:“以乘绥东进击敌,相机配合凉、古,接通兰州,增加抗日联军之目的,决今晚全军集结出动,走南大路,以10天行程到达古浪、土门地区,尔后向平番或靖远集中”。
1月22日驻守临泽城的西路军被敌包围,激战3昼夜后,在九军接应下突围与主力会合。
1月23日西路军取道张掖南山东返。九军一部进至张掖龙首堡,总部跟进同驻。三十军及九军一部移至甘州西南50里的西洞堡。 同日西路军军政委员会重新调配五军领导干部。 同日敌人发现西路军有东返迹象后,旋即调动兵马东撤堵防,并加强对驻地的防守,同时部署袭击红军。
1月24日夜 ,西路军总部亦来到龙首堡,进驻张福寿屯庄,并派出小部骑兵沿祁连山向东南方向侦察。
1月25日军委主席团向西路军通报了西安事变和平解决的进展情况,集结全军,切忌分散,用坚决的战斗,来完成东进。 同日夜,陈昌浩、徐向前率总直及九军一个团2000多兵力,向祁连山边的大孤山行进,后半夜进入祁连山边沿的张家沟。
1月26日晨,陈昌浩、徐向前率部来到肃南境内的马蹄乡芭蕉湾村,会见转轮寺智华活佛,并向其介绍共产党建立民族统一战线、停止内战、联合抗日的政策。红军露宿一夜于第二日晨返回西洞堡。
1月27日三十军在西洞堡、龙首堡击敌青海宪兵团、一零零师手枪团,大获全胜。毙敌800余人,缴枪1200余支,以及战马、子弹等。 同日夜,西路军面对四面围敌的严峻形势,在龙首堡张福寿屯庄召开军政委员会,会议决定重返倪家营,寻机歼敌,创造条件东进。同时,决定重建骑兵师。并决定从九军二十七团和三十军二六五团抽调300多名骑兵,向东迂回,掩护大部队西进。
1月28日晨,当300多名骑兵行至西洞堡东30多里地的白城子时,与敌遭遇,除10多人幸免外,其余全部牺牲。 同日 西路军重返临泽倪家营,布防于四周43个屯庄。
1月30日三十军八十八师二六三团三营政委周纯麟率九连130多名战士进驻倪家营汪家墩碉堡,阻击敌人进攻。经过一天一夜殊死拼杀,换防时仅剩9人。
2月1日西路军总部根据中共中央致电国民党五届三中全会精神,最后一次致函马元海,“派代表商洽一切”,但马始终未接受建议。
同日马敌向倪家营西路军防地不断发起进攻。红军将士浴血奋战10多日,歼敌近万人,自身伤亡亦重。
2月5日三十军二六五团夜袭威狄堡白家庄子敌人弹药库,炸毁全部弹药。
2月15日敌人向倪家营地区展开全面进攻,战斗更趋激烈。
2月21日夜,西路军再次突围,撤离倪家营,西进至威狄堡。因地形不利防守,又星夜退回倪家营,继续与敌展开激战,处境愈加险恶。
2月24日夜,徐向前、陈昌浩致电中央军委,请求增援。否则,只有抱全部牺牲之决心,在此战至最后一滴血。
2月26日军委主席团复电西路军“固守50天,我们正用各种有效方法援助你们。”
同日根据中央指示,西路军军政委员会决定在甘州一带建立党的地方组织,选调11名干部战士组建“中共甘州中心县委”及隶属于中心县委领导的“中共山(丹)永(昌)县委”和“中共高(台)抚(彝)县委”,开展地方工作,配合西路军的军事行动。
2月27日西路军突出重围,向西转移到三道柳沟一带,复受敌军分割包围,无日不战。 同日中央军委主席团组成援西军。刘伯承任司令员、张浩任政治委员。
是月甘州中心县委书记吴建初等人在张掖南山灰条沟一带开展工作,发展党员。
3月4日徐向前、陈昌浩、李特向中央军委并彭德怀、任弼时、林育英、刘伯承、萧克、郭述申、王宏坤、陈再道、罗炳辉致电“我们坚信胜利前途,并号召全军斗争到底,现虽日食一餐,眼前无水,而绝不灰心,准备战到最后一滴血;同时恳望援军星夜奔来,或以更迅速而有效的办法灭马敌,保全西路军……,取得甘北,奠定大计,策之上也”。
3月5日援西军由陕西淳化、三原出动,并致电中央军委及西路军徐向前、陈昌浩。 3月7日敌人向三道柳沟西路军阵地发起猛攻。连日激战中西路军歼敌千余,自身伤亡700余人,三十军八十八师师长熊厚发身负重伤。
3月11日夜,西路军从三道柳沟突围。凌晨撤至梨园口,准备退入祁连山,敌骑兵紧追不舍。
3月12日西路军九军和妇女抗日先锋团二营,为掩护总部和三十军进山,在梨园口南侧的山头进行阻击。血战中,九军损失两个团,军政委陈海松等10多名团以上干部及妇女抗日先锋团40余名战士英勇牺牲。总部指挥余部向祁连山康隆寺撤退。
三、西路军的历史真相
历史何以尘封半个世纪?主要有以下原因:其一,它是由于战略指导错误酿成的备受屈辱的历史;其二,它长期被当做张国焘路线遭受鞭挞。西路军幸存者大多命运坎坷,受到极不公正的对待。特别是在“文革”中,许多西路军人员在备受摧残之后,死于非命。例如原西路军军政委员会主席、政治委员陈昌浩被迫害致死,罪名竟是“张国焘忠实走狗”。
西路军执行的任务不仅是由中共中央和中革军委直接遥控指挥,而且是经共产国际和斯大林同意的一次军事战略行动。
因此,西路军失败责任问题,必须作出合理的解释。西路军面临绝境时,中共中央及军委在3月4日、17日两次电令中,已经把西路军败局与过去张国焘擅令四方面军南下、另立中央的错误相提并论,严厉谴责西路军领导人的所谓“机会主义的路线”和“一贯反中央及军委指示”的行为;西路军兵败不久,清算张国焘路线的斗 争在全党全军展开,在批张斗争中,从既定逻辑出发,西路军败局,自然被判定为“国焘路线造成的恶果”,“国焘路线的牺牲品”。
这个根本违背事实的错误结论,从20世纪30年代一直延续到80年代。最终解决这个历史遗案的,应当首推陈云,还有邓小平、李先念、徐向前。
陈云,是西路军事件的参与者和当事人。四十五年后,1981年11月22日,陈云同李先念谈起西路军问题,指出:“这个问题不能回避。西路军过河是党中央为执行宁夏战役计划而决定的,不能说是张国焘分裂路线的产物。”
三个月后,陈云再次同李先念谈论西路军问题。李先念提到邓小平去年批给他看的一篇有关西路军问题的文章。陈云说:“西路军是当年根据中央打通国际路线的决定而组织的。我在苏联时,曾负责同他们联系援助西路军武器弹药的事,而且在近新疆的边境上亲眼看到过这些装备。西路军问题是一件和自己有关的事,我今年七十七岁了,要把这件事搞清楚。”
李先念是西路军的亲历者,当年任西路军军政委员会成员、三十军政治委员,西路军最后分散游击时负责军事指挥。对西路军被诬为“张国焘路线”,李先念始终不解。他和陈云一样,要对西路军的荣辱负责。在根本是非问题未解决之前,他能公开表示什么呢?
1982年,李先念根据邓小平的批示和陈云的建议,组织干部查阅大量历史档案,于1983年写出《关于西路军历史上几个问题的说明》,指出:“西路军执行的任务是中央决定的。西路军自始至终都在中央军委领导之下,重要军事行动也是中央军委指示或经中央军委同意的。因此,西路军的问题同张国焘1935年9月擅自命令四方面军南下的问题性质不同。西路军根据中央指示在河西走廊创建根据地和打通苏联,不能说是执行张国焘路线。”
1983年1月5日,陈云看过《说明》及所附几十件电报后,委托秘书电话转告李先念办公室说,可送小平同志。再次指出:“西路军打通国际路线,是党中央、毛泽东过草地以前就决定的。当时共产国际也愿意援助,二百门炮都准备好了,我亲眼看见的。西路军的行动不是执行张国焘的路线,张国焘路线是另立中央。 ”
同年3月22日,邓小平在李先念写的说明和附件上批示:“赞成这个说明,同意全部存档。”一个政党及其领导者如此正视历史,尊重历史,恰好说明这个政党及其领导者的开明大度,富有远见。陈云的建议,李先念的说明,邓小平的批示,在根本性质上正确地解决了西路军的历史遗案,对西路军历史问题的澄清起了决定性的推动作用。
徐向前,这位当年红军最大一支方面军的总指挥兼西路军总指挥,是最有发言权的亲历者。几十年来为顾全大局,他面对种种误解责难,甚至诋毁,或缄默不语,或不得不说违心话。从1983年开始,徐向前用三年时间写成《历史的回顾》一书,其中辟专章叙述西路军历史,痛切总结历史教训。这是一本具有权威意义的严谨可的历史著作,全面具体地恢复了西路军的历史真相。
1991年7月,李先念看到中共党史上卷有关西路军一段内容的阐述,违背党中央已定且多次正式文字使用了的口径(指大百科全书军事卷有关条目、红四方面军战史、全国人大和国务院对徐向前逝世的讣告、徐向前生平介绍等文),只讲“奉命过河”,不讲奉谁的命,以此含混无宾语的叙述模糊历史真相。
李先念很生气地于7月8日写信给中央党史工作领导小组组长杨尚昆和副组长薄一波、胡乔木、胡绳、邓力群,对此提出尖锐批评,他激愤地指出:“奉命,奉命,奉谁的命令?几十年来一直说 西路军是奉张国焘之命西渡黄河的,甚至说西路军是张国焘擅自组成的,西路军是张国焘错误路线的牺牲品,等等……现在中央正式出版的党史版本,竟用如此含糊不清的春秋笔法,对得起壮烈牺牲的一万多名西路军将士吗?”
20世纪90年代以来,随着西路军问题研究的新进展,西路军的历史真相越来越为学界和公众所广泛接受。这表现在:
1、新版《毛泽东选集》注解作了修改。1991年6月,经中央批准的《毛泽东选集》第二版出版发行,新版《毛泽东选集》第一卷所收入的《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一文中,就对西路军的注释作了重大修改;修改后注释这样写道:”1936年7月,红四方面军和红二方面军会合后,由于中共中央的积极争取,并经过朱德、刘伯承等以及四方面军广大指战员的斗争,张国焘被迫同意与二方面军共同北上,于同年10月到达甘肃会宁。10月下旬,四方面军一部奉中央军委指示西渡黄河,执行宁夏战役计划。11月上旬根据中共中央和中央军委的决定,过河部队称西路军。他们在极端困难的条件下孤军奋战4个月,歼敌2万余人,终因敌众我寡,于1937年3月失败。”
2、2001年11月7日,在徐向前诞辰100周年座谈会上,党中央为西路军作出了公开结论;江泽民代表党中央发表讲话,指出:”1936年10月三大主力红军会师后,他(指徐向前——编者注)奉军委命令,任西路军军政委员会副主席兼西路军总指挥,指挥部队与敌人血战四个多月,有力地策应了河东红军的战略行动。”
3、新版《中国共产党历史》第一卷中对西路军作出了全面的评价和肯定;关于西路军问题,新版党史中有这样一段表述:”西路军所属各部队,是经过中国共产党长期教育并在艰苦斗争中锻炼起来的英雄部队。在极端艰难的情况下,在同国民党军队进行的殊死搏斗中,西路军的广大干部、战士视死如归,创造了可歌可泣的不朽业绩,在战略上支援了河东红军主力的斗争。西路军干部、战士所表现出的坚持革命、不畏艰险的英雄主义气概,为党为人民的英勇献身精神,是永远值得人们尊敬和纪念的。”这是新世纪权威党史对西路军问题作出的全面而充分的肯定。
四、西路军的相关争论
前国家主席、政协主席李先念同志是西路军的亲历者,当年任西路军军政委员会成员、三十军政治委员,西路军最后分散游击时负责军事指挥。
20世纪80年代初,在李先念组织人员研究西路军问题的同时,史学界也有一部分研究者对西路军问题作出了可贵的探索。这种探索的历程中充满了新旧观点的激烈交锋,可分为两个阶段:
第一阶段
20世纪李先念同志为西路军题词(1987年)80年代,原有传统观点占据主导地位的阶段。
从20世纪80年代来看,史学界对于西路军问题的研究还不够重视,这一时期的论文和著述还比较少见。
80年代初期,先有朱玉等少数同志的几篇文章,或就西路军军史中的争论问题提出见解,或对1951年出版《毛泽东选集》中的关于西路军问题注释进行质疑。但由于这些文章都是登在党史研究室内部文稿上,印数很少,发送面很窄,一般人并不知晓,对外影响极为有限;整个80年代仍是传统观点占据主导地位的时期。当时,试图突破研究”禁区”,对西路军问题进行拨乱反正意义上的研究还是一种非常冒险的行为,因为”当时有人给扣政治大帽子,说这是为张国焘翻案”。那时,一些公开刊物连续发表用传统观点解说西路军问题的文章,以昭示传统观点的不可动摇的地位。
第二阶段
20世纪90年代以来,突破对西路军问题的传统定论,西路军的历史真相逐渐为史学界所接受。
由于历史包袱沉重,直到20世纪90年代初,仍有一部分人固守原有传统观点,甚至对新的研究结论进行全面的否定。
史学界对于西路军问题看法的根本转变可能还必须从《中国共产党历史(上卷)》说起,前国家主席的李先念在读过书中有关西路军的一部分文字后,感到吃惊而愤怒,他于1991年7月8日给中央有关负责同志写下了一封信。信中说:“1982年,我受小平、陈云的委托,花了近一年时间,组织人查阅了大量历史档案,1983年初,我写了《关于西路军几个问题的说明》。大量史实证明:西路军执行的任务是中央决定的。西路军自始至终都在中央军委领导之下,重要军事行动也是中央军委指示或经中央军委同意的。对此,小平、陈云都作了批示,当时的中央政治局常委都已圈阅。”“我坚决要求:最少应该加上奉中革军委命令几个字。”来自李先念的愤怒使人民出版社不得不对《中国共产党历史(上卷)》的有关内容进行修改。
1,中央究竟有无打通国际路线的战略意图?
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大量档案资料的发现说明,西路军的行动是执行中央打通国际路线的战略部署。
1935年一、四方面军第一次会师,到1936年第二次会师,中共中央的既定战略方针是指挥红军北上,打通与苏联的联系,获取军事物资援助,解决战略依托问题。1935年11月,斯大林关于不反对中共红军主力从外蒙古或新疆靠近苏联的意见,由从莫斯科归国的张浩传达给陕北中共中央。1936年2月14日,张浩、张闻天将此意电告转战在川陕的朱德、张国焘。至此中共党内军内对此皆无异议。6月6日,张国焘取消另立中央,同意北上。9月11日,共产国际决定:”在中国红军攻占宁夏地区后提供1.5万至2万支步枪、8门火炮、12门迫击炮和相应数量的外国制式的弹药。武器将于1936年12月集中在蒙古人民共和国(当时中国政府尚未承认外蒙独立,作者注)南部边境,将通过知名的乌拉洼洋行售出,为运进宁夏作准备。”10月,红军三大主力胜利会师之后,依照中央和军委决定,对全军作战进行组织指挥。为打通苏联国际援助路线,中共中央和中革军委把宁夏战役作为政治上、军事上打开新局面的决定的一环,抓紧进行部署,”中共中央和中革军委在十月十一日发布《十月份作战纲领》,要求全军争取用一个月时间进行休整,作好渡过黄河的各种准备,然后红军主力向北发展,夺取宁夏。”
由此可见,打通国际路线是中央和中革军委既定的一个战略部署。
2,西路军的行动是否一直受中央直接指挥?
对于这个问题,目前,根据大量的电报资料和有关亲历者的回忆资料可以说明,西路军的行动一直受中央直接指挥。这可从以下方面来分析:
其一,西路军的组成是中央根据敌情的变化,放弃宁夏战役计划,提出《作战新计划》决定的。这个新计划是,河东红军实施外线出击,扩大政治影响,扩大红军,扩大统一战线,争取与南京订立协定,争取国共联合抗日。为此,中央决定以一、二两方面军组成南路军;四方面军之两个军组成北路军;徐、陈所部组成西路军。西路军的任务是:在河西创立根据地,直接打通远方为任务。这就是说,中央下达西路军番号不是孤立的事件,而是同时组成南、北、西三路军总计划的一部分。
其二,西路军在河西走廊忽西忽东完全是根据中央军委的指示行动的。西路军组成后,中央即电示徐、陈西进。不久,中央根据河东战略部署的需要,提出西路军应在永凉地区建立根据地。但是,”西路军处在既无后方,又无补充的境地,孤军奋战,困难极大。于是,徐、陈多次将在河西走廊建立巩固根据地的不利处境报告中央,请示行动方针。”
12月12日,西安事变发生,军委主席团遂即电示徐、陈:西路军目前应在现地区加紧休整,一面争取二马抗日,一面准备接通兰州和以一部接通安西地区。于是西路军开始准备二次西进。此时,亲日派头子何应钦派”讨伐”军进抵西安。张学良、杨虎城为保证西安侧后方安全,提议西路军以一部出靖远,配合河东红军击胡(宗南)敌。这样党中央又改变了西路军西移的决定,命令部队东返。西路军刚调动部队,准备东返,西安事变和平解决,军委主席团电示徐向前、陈昌浩、彭德怀、任弼时:西路军仍执行西进任务。然而,蒋介石回到南京,又调集四五十个师的兵力,拟进攻西安。根据形势的变化,军委主席团再令西路军停止西进,在甘州、肃州地区建立根据地——此后,西路军在河西走廊陷入寡不敌众的绝境!
3,张国焘对西路军的失败该负怎样的责任
一、在执行中央和中革军委的命令中,张国焘仍有个人的打算。1936年6月6日,张国焘宣布取消他另立的”中央”。1936年7月,红二方面军与红四方面军会师后,张国焘并没有改变同中央对抗的立场,”他企图拉拢刚刚会师的红二方面军支持他的错误活动和主张,遭到红二方面军领导人的坚决抵制”。”在贺龙、任弼时、关向应的二、六军团快要与四方面军会合时,中央迅即下令让他们成立二方面军,就是为了防止贺部被张并吞了去”。1936年9月14日,中央和中革军委为执行宁夏战役计划作出具体部署,要求进抵甘南的红四方面军立即占领静宁、会宁、通渭地区,控制西(安)兰(州)大道,与在固原西部的红一方面军部队靠近,阻止胡宗南部队西进,争取两个月后夺取宁夏。但张国焘这时又对北进方针动摇,于9月21日命令红四方面军掉头西进,打算渡过黄河,进到张掖、永登地区,并认为先机占领甘北,是”目前最重要一环”。后经中共中央的耐心说服和命令,以及朱德和红一方面军一些领导人的抵制和斗争,加之在兰州以西渡河困难,张国焘才不得不放弃这个打算。对此,有的研究者指出:”张国焘是不愿意到陕北与中央会合的,二次北上时,他就警告过陈昌浩,会合后不但我的总政委当不成了,你的方面军政委也当不成。”而宁夏战役作战计划一下,为张国焘提供了一个另辟根据地的机会。对此,有的研究者指出:”四方面军渡河不仅是为了打仗,而且要在河西找一个安身之地。”因此,在执行中央宁夏战役计划之初,张国焘急于立功赎罪,对中央指示的贯彻是积极的。
二、在执行宁夏战役计划、打通国际路线的大方向上,张国焘虽与中央是一致的,但在执行过程中,对中央的具体部署却缺乏信心。1936年10月11日,中共中央和中革军委发布《十月份作战纲领》,要求全军作好渡过黄河等准备,然后红军主力向北发展,夺取宁夏。根据中革军委的命令,红四方面军第九军和方面军总部及第五军也渡过黄河,准备执行宁夏战役计划。这时,蒋介石调集十几个师向北大举进攻。针对这种情况,10月25日中革军委提出:”今后作战第一步重点,应集注意力于击破南敌,停止追击之敌”;”第二步重点集注意力于向北”。在具体部署中,规定红四方面军的两个军先行渡河,其余的集中阻止南线来犯的敌军。这时,张国焘仍对重点击破南线之敌缺乏信心,”虽然表示同意中央的部署,但又不断地提出异议”。中央要张国焘阻击南线敌军,而张国焘急于率领四方面军渡河西进取得苏联援助的物资。10月28日,张国焘在给中央的电报中陈述了他的部署:”四方面军主力须迅速取得宁夏远营”,”若谓目前重心在击破南敌,停止敌之追击,事实上四、三十一两军亦难有保证完成任务,恐反多消耗”。”取得物资后,再以主力回击深入之敌,那就更有把握了”。
三、在执行宁夏战役计划过程中,张国焘”对打击胡敌始终是动摇的”,对中央统一指挥不够配合。中央组织宁夏战役的另一个意图是,在统一指挥时,让彭德怀把四方面军河东部队的指挥权拿过来。10月29日,毛泽东在给彭德怀的电报中强调:“全战役须掌握在你一个人手里”。但彭德怀办不到,他指挥不动张国焘,调不动四方面军,只能向毛泽东报告:”张对打击胡敌始终是动摇的,企图以四方面军先取(远)方(物)资后再说。”作战要求同心协力,而张国焘不肯让四军和三十一军去和国民党硬拼。由于红军指挥不统一,胡宗南部于10月底至11月初截断了宁夏通道,隔断了河东红军四方面军主力与河西部队的联系。这样,红军夺取宁夏的计划被迫中止执行。10月30日,中革军委指示西渡黄河的红军部队暂时控制一条山、五佛寺地区休息待机,准备在击破南线后继续北取宁夏。11月5日,张国焘电令渡河部队迅速西进,独立开展一个新局面。11月11日,中共中央和中革军委致电红四方面军领导人,令河西部队称西路军,领导机关称西路军军政委员会,以陈昌浩为主席,徐向前为副主席。然而,过河的西路军,立即受到蒋介石指使马步芳、马步青等部的围追”兜剿”,在敌众我寡的极端不利的情况下最终失败。因此,从执行中央和中革军委的具体部署中,张国焘对宁夏战役计划的中途流产应负有一定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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