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这个苗寨之前,我们给谢正权一家人照了张全家福,感谢他们关注红军,没有忘记长征。
离开鸪鸡苗寨,我们继续寻访,来到了开阳县高寨苗族布依族乡顺岩河村,去顺岩河红军渡口。乡道路面狭窄,让我们非常担心会车困难。所幸一路几十公里未遇来车,一直驶到了顺岩河村,走到了“断头路”尽头(这是偏僻乡村的道路常见的情景)。
村民们有些奇怪地看着北京车牌的车和我们这些不速之客,在得知我们的来意后,夸赞道:“这还头一次有外人来看红军渡口哩!”
按照村民的指点,我们走出村外,往河谷方向走去。走了不多远,便迷惑了——密林、高草,让我们不知如何选择穿过去的“道”。幸好,一位村民要上山,带我们走到了去往河谷的小路上,能够看到渡口的方向了。
我们继续往渡口所在的河谷走下去,直到能够清晰地看到了顺岩河渡口的全貌。当年红军渡江到对岸后,沿对岸的山谷翻过了山脊。整个顺岩河被四周的高山环抱,顺岩河嵌在四周的山体中,可想当年红军渡河、翻山是何等的艰难。如今的顺岩河山清水秀,河水清澈,景色宜人,河面上布满了养鱼的网箱和浮漂(村民说,现在的顺岩河段已承包给了四川人在养鱼,效益不错)。
顺岩河渡口——位于高寨苗族布依族乡与龙里县巴江乡交界处清水江中游顺岩河段(顺岩河为清水江支流),是红二、六军团抢渡清水江遗址。
1936年1月29日晨,红六军团先头部队十六师从龙里的长寨快速赶到清水江上游河段的顺岩河边。当日拂晓,十六师四十六团作为前卫,从洗马河附近的长寨向北到达顺岩河渡口南岸白崖山。这里河面虽不宽,表面水似平静,却流急滩险。上午8时许,20多名官兵冒着严寒跳入冰冷刺骨的河中探测水情,准备作试探性泅渡。时值隆冬季节,水性好、身体强壮的战士能够游到对岸,但水性较差的战士却被急流卷走了。
周球保(周仁杰)师长和晏福生政委亲自到前卫团,设立渡河指挥部,与团长张辉等商量对策,决定用布匹拧成布绳,让水性好的战士抓紧布绳向对岸游去。但第一批抓绳渡河的数名战士被水流卷走。战士们又把布绳拴在身上游到对岸,几经回合总算把布绳拉到了对岸,固定起来;同时,晏福生政委亲自带队从山坡上砍来一些树木,截成许多段,用绳子和藤条把它们紧紧扎制成一个个三角架,准备放进河里,然后再铺上木板,用木板把它们连成一个整体。然而实际情况是三角架一放入河中,水流太急,七八个战士都控制不住一个三角架,稍不注意,立即就被水冲走,或被冲撞在巨石上散架。这时,六军团其他部队陆续到达,人员、马匹和辎重都汇集在狭窄的河谷地带,人喊马嘶,拥挤不堪。后面到达的部队又不断拥入河边,架桥渡河迫在眉睫。作为六军团的前卫师,完不成架桥的任务,不仅会耽误时间,影响全军的作战任务,更严重的是千军万马困在这河谷中,两岸是山,如果敌人发现,派出飞机轰炸,或调步兵袭来,我军背水迎战,地形极为不利,难以施展,后果不堪设想。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架桥,这是一场与大自然搏斗的特殊战斗牵动了全体指战员,纷纷跳入冰冷的河水里,拼尽全力要将三角架在水中立起来。但水流太急,流量太大,与前几次一样三角架还是固定不起来。正当全军万分焦急之时,军团政委王震带来了一位去年俘虏的国民党四十一师师长张振汉,张曾担任过国民党西北军工兵营的营长,会架桥,采纳了他的建议,即在三角架下面绑扎大石块,沉入水中固定好,再用拉过河的布绳把三角架拴牢,又用一根根木头将一个个三角架绑连在一起做桥墩,上面铺上木方板,形成简易桥梁,终于顺利地完成了架桥任务。
架好的浮桥牢固平稳,人马皆可通过。下午3时许,六军团前卫部队开始渡河,先过桥的到对岸高山上进行警戒,晏福生政委率领先头部队十六师的全体指战员向为搭建浮桥而英勇献身的年轻战友默哀致意。接着红二、六军团主力也顺利渡过顺岩河进入开阳县高寨境,稍事休整后即进至羊场(今龙岗)和贵阳市郊百宜、羊昌一带。
渡口两岸现存古道数十米,南岸还有清代光绪年间佛教石雕一尊。1985年4月,此渡口经时任海军副司令员的周球保将军亲临确认。
村民告诉过我们,在渡口边还有红军渡口碑,但他们也告诫我们,下到渡口边要费些力的。我们听劝,没有下到渡口边去。
从渡口回来,正好看到村民在盖房,过去和他们聊了起来,村民说村里的许多老房都曾经住过红军。
我们环顾四周,村中的老屋、新房交错,红军住过哪些老屋,已无从考证了,但红军渡江前在此驻扎,应是不争的史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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