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八,大家相互牵挂着的崇山村王焕斌、王培根、王甲升三位耄耋老人,一在苏北,一在江南,一在大洋彼岸美国。三人一信一叹一哭,念兹在兹,都是崇山细菌战受害梦魇未除,令我心一揪一愁一痛!
王焕斌老人是退休政法干部,1994年受上崇山、崇山村村两委委托,与吴利琴、王国强一起,就侵华日军细菌战崇山鼠疫受害惨案,向日本驻华使馆递交索赔书,要求日本政府向细菌战受害谢罪、赔偿。二十年维权未果,他忧愤成疾,致时而糊涂时而清醒。近来他执着两事,一是自去年始连续六信上书党中央和习总书记,要求象延安整风那样整党、反腐败救国,这时他很清醒;一是去年五月向亲朋好友诀别,一周内要觐见释迦牟尼,请战日本,称将亲自发功擒拿侵占钓鱼岛的日本强盗。这是他糊涂了,急得儿孙们立即将他送医院保护起来。这不,令人揪心的是老人仍沉浸在“神”的世界,现在他又上书党中央,要求开发所谓的“特异功能”,带领“天兵天将”保家卫国。
王培根老人气管炎顽疾复发,脸色憔悴,又双腿肿胀倍粗,备受折磨。年前一个多月辗转义乌、杭州住院,疗效甚微。王培根老人退休后,自1995年起就协助王选和细菌战受害者进行调查和诉讼,长期主持原告团和侵华日军细菌战义乌展览馆的日常工作,为此耗尽了心血,现他仍在考虑安排展览馆的值班。昨日感叹梦中醒来,记得自己飞跃东海,孤身闯入日本首相府,一把抓住安倍晋三的衣领,把他押回曲江祠关了起来,让他永远跪着向细菌战受害冤魂谢罪。
王甲升老人春节的越洋电话,相比以往要嗓音沙哑得多。老人的童年是在日寇铁蹄蹂躏的悲惨记忆中度过的,1942年大姐王蕙香和三哥王甲昌在崇山细菌战中罹难,自己则死里逃生。生命中的求学历程,在小学时,亲眼目睹了日军飞机轰炸佛堂集市,使百余平民身首异处,血肉横飞;在初中时,日寇战火紧随就读的义乌中学在永康、在义亭寺口陈;那时,心中默念一定要争口气,一定要学好知识超越日本人,好报效祖国。后来他考上杭高学理科,入学上海交大航空系,从事教学数十年,成为著名航空教育学家。老人说着说着忽然失态,一度哽咽:“现在小日本太嚣张了,安倍晋三欺人太甚!你一定要把我姐我哥的死,写到书里去的——我们一定要争气啊!”老人隔空万里的哭诉,犹如重锤砸来,令人痛彻心扉!
不只是以上耄耋三老,崇山村另外两位90高龄的老人王焕涛、王炳宏,则在年前举行的细菌战受害者冬祭仪式上打出横幅,告诫孩子们:你们没有亡国奴的经历,不知我们这代人的苦痛,不要忘记历史!
老人们斑斓色彩的梦,也就是故国故乡梦。虽说“梦”字本身寓意夕阳西下没入林中,但是梦想周而复始,在新的春天里,人们播下希望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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