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4月13日,接到天台县广播电视台林国干台长叫我参加拍摄纪念徐霞客首游天台山400周年微电影座谈会,从平镇赶往城里,已经迟到了。
年过六旬的我,让同去的几位追星的学生先在走道里等待,自己则悄悄走进会议室。不大的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与会者,基本是宣传广电旅游系统的,不少人我认识。主宾席上其中一位是北京来的《旅游与交通》杂志总编彭援军,2010年曾在北京为竞选中国旅游日,宣传5.20时见过,他为我的《飞腾直欲天台去》一书在其刊物上做过专题报道。主宾席上另一位有点像毛泽东的,身材魁梧,穿着灰黑色茄克。
听着诸位的发言,我才明白,在纪念徐霞客首游400周年,又是毛泽东诞辰120周年的时候,天台要拍摄一部《圆梦天台山——毛泽东与徐霞客》的微电影。她以时空穿越的方式,让一代伟人毛泽东与千古游圣在徐霞客古道上相遇,再由徐霞客当导游,引领毛泽东走遍天台的神秀山水,人文景观等,进而宣传天台山。
很不错的创意!转而又想,毛泽东没有来过天台山,与天台山的交集在哪里?光凭空艺术想象吗?后来听了主宾的发言,我才明白其中的奥秘。
主宾名叫彭江,是原全总文工团的特型演员,曾饰演三代伟人。他摘下眼睛演毛泽东,戴上眼睛演江泽民。2000年4月,江苏周庄旅游电视艺术节上,彭江以邓小平在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50周年纪念大会上讲话及邓小平视察南方谈话为素材,创造性地将三代领导人连成一台戏。
彭江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曾演过《毛泽东与刘英》八集电视剧,对刘英的革命事迹了如指掌。他说,天台女婿刘英在瑞金时是毛泽东文书,后来虽然没有参加长征,但他任挺进师政委,来到浙东率领红军打游击,是中共浙江省委第一任书记。毛泽东生前虽然没有来过天台山,但早年在井冈山时曾和朱德曾有过在浙东天台山一带建立根据地的构想。刘英的妻子丁魁梅就是天台人。这便是毛泽东圆梦天台山的交集,艺术想象就有了历史依据。——他对这些如此了解,作为天台人的我却不甚了解,真是惭愧!
彭江对大家说,原来对天台非常陌生,来到天台后,听闻历代文人墨客游览天台山后,留下了许多千古佳句,今天又亲身感受到了天台人的热情和认真做事的态度,他觉得有义务和责任以伟人毛泽东扮演者的身份,结合革命历史故事和徐霞客一起,将天台山宣传出去让全世界都知道天台山,了解天台山,向往天台山,登上天台山。
之后,他用抑扬顿挫的声调,分别模仿三代领导人的声音,为大家朗诵了几段豪言壮语。每当话声一落,听众就报以热烈的掌声。
会议结尾,大家纷纷与彭江合影留念,对于这个,我很熟悉,先把与我一起来追星的同学杨梦娇、许宇婷等叫进来。不管有无专人拍摄,我还是奋勇上前为大家拍照。之后,彭江还为许多粉丝签名。
下午,我回二中拿了拙著《石窗》等书,准备送给彭江先生。一起晚饭时,我们很随和地聊天。原来我们是同岁,属虎,都64岁了,都是老三届里的六六初中生。于是,我们之间的距离更近,共同语言也更多了。彭老师当即指定明天要我帮助他拍摄工作照。我问他原因,他说从我上午拍照的姿势看来,相对内行些。原来如此!
后来得知,彭江多才多艺,摄影作诗,放声高歌,擅长榜书,还兼任了许多社会职务,任中国书法艺术家协会副主席、中国文学艺术基金会电影电视发展艺术委员会主任、中国电视艺术家协会编、导、演专业委员会常务副主任、中国影视音像交流协会特型演员研究中心主任等。
他演伟人,并以伟人的品格要求自己,成为很有爱心的艺术家,是中国艺联理事、爱心书画家,中国残疾人联合会、大连培新雨林孤儿院的爱心大使,公益电影《背影》爱心书画家,多次捐献自己的书法作品给慈善机构义卖。
他非常随和,谈笑风声,也很健谈,富有亲和力,没有大牌明星的架子,更没有那些秀选出来的“好男儿”、“超女”等所谓“歌星”摆阔——那年张靓颖来天台演唱,住在国清宾馆,竟连饭也要宾馆服务员送进房间里去吃。
知道了他的演艺和爱心事迹,不禁对他尊敬有加,为他拍摄工作照,我没有理由拒绝,尽管次日必须返回苏州,我仍然满口应允。
次日一早,我从平镇赶往天台,和剧组人员一道前往华顶寺——是《圆梦天台山》的第一个拍摄点——毛泽东就在这里路逢徐霞客的。
华顶讲寺,原名善兴寺,在华顶峰前,是徐霞客二度登临之所。华顶乃天台宗创始人智者大师修头陀禅的地方。《嘉定赤城志》曰:“(华顶峰)下瞰众山,如龙虎蟠踞,旗鼓布列之状。草木薰郁,殆非人世,僧智者与司马承祯尝宴坐修真焉。孙绰赋所谓“陟降信宿,迄乎仙都”是也。”
华顶寺前已经摆放了几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书法的纸笔墨等。摄制组成员已经到位,各就各位,作好准备。华顶寺方丈闻讯赶出来,拜会彭江老师。我抓住时机抢拍了他们的握手,给他们的合影一气连拍了七张。趁此,我又请边上的朋友帮我和彭老师拍合影,他笑容可掬地满足了我的要求。
一切准备就绪,彭老师大步走向桌边,伸出右手,正把握住粗大的毛笔,左手按纸,俯身向前,饱蘸浓墨。随着游蛇般的笔势,一个粗壮的“一”呈现出来,继而,粗笔向下弯曲,再从左下方使劲,忽而又转向右。这样一波三折,似行书“三”的模样,草书的“天”映在人们眼前。
工作人员刚换上白纸,看彭老师大笔一挥,“台”字头上的“厶”字就在纸上了。台下的“口”字,几乎不费吹灰力气,流畅的笔势下,仅转了二个弯,台字就完成了。“山”字,状如华顶,一峰突兀,群峰耸峙。顷刻间,遒劲有力,气势宏阔的“天台山”三字,引来大家的高声喝彩。彭老师书兴大发,继而再书行书“福”字。华顶寺前,彭老师留下了为天台山祈福的墨宝。他写四个大字的时间里,我给他拍了近300张照片,留下比较丰富的工作照。
完成了榜书,正式开拍微电影,这是毛泽东首遇徐霞客的地方。彭老师走向徐霞客古道前,准备与从古道上来的徐霞客相逢。彭老师神情自若,气度不凡,颇有领袖风采。这组镜头拍了40分钟,拍毕已经11点钟了。
拍摄间隙,他在树荫下休息,即阅读微电影剧本,与扮演徐霞客的费卫元探讨下组镜头的表演。其妻兼化妆师抓紧为他补妆。稍事休息后,剧组即刻移师华顶。
“拜经台会议革命会址”纪念碑前,紧张地拍摄,徐霞客引毛泽东瞻仰纪念碑。拜经台会议是浙东临委于1948年在华顶拜经台太白读书堂召开的会议,部署了当时台州乃至浙东革命战争,是浙江革命史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毛主席统一指挥下的中国革命史的一部分。
毛泽东站在纪念碑前,触景生情,深情地回忆刘英的往事,联想到北京天安门广场的人民英雄纪念碑及“早登天台山”等情景,高声朗诵人民英雄纪念碑的碑文,并称赞“天台有位女婿叫刘英,他也是人民英雄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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