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的时间内,将有几万万农民从中国中部、南部及北部各省起来,其势如暴风骤雨,迅猛异常。无论什么大的力量都压抑不住。……一切革命的党革命的同志,都将在他们面前受他们的检验而决定弃取。”
1927年3月12日,中共中央机关报《向导》周报发表了毛泽东的《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此前,这篇著名的考察报告已先后在中共湖南省委机关报《战士》周报、汉口《民国日报》、《湖南民报》等连载。
考察报告的发表具有深刻的社会背景。1923年1月,孙中山与苏俄政府特命全权大使越飞发表了联合宣言,国共合作逐步深入开展,农民运动也因此在广东迅速发展起来。而在1926年下半年之后伴随着北伐的胜利进军,轰轰烈烈的农民运动从广东向湖南、湖北、江西、河南、陕西、四川、广西、福建、安徽、江苏、浙江等省快速扩展,农民会员发展到近千万人。
农民运动的主要攻击目标是土豪劣绅、不法地主、贪官污吏和旧恶势力等各种封建宗法思想和封建统治制度,引发了深刻的农村社会大革命,也因此遭到国民党右派和封建地主豪绅的诋毁和破坏,也在党内面临右倾错误领导的怀疑和责难。
在这种情况下,1927年1月4日至2月5日,毛泽东考察了湖南湘潭、湘乡、衡山、醴陵、长沙等五个县的农民运动,在徒步辗转数百公里之后,写成了《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提出了解决中国民主革命的中心问题———农民问题的理论和政策。
毛泽东的观点获得了瞿秋白的支持,考察报告的单行本得以出版。1927年4月,瞿秋白在为考察报告撰写的序言里旗帜鲜明地写道:“中国农民都要动手了,湖南不过是开始罢了。”
中国共产党的内部争论引起了共产国际的关注。1927年5月27日和6月12日,共产国际执委会机关刊物《共产国际》先后用俄文和英文翻译发表了《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这是毛泽东第一篇被介绍到国外的文章。英文版的编者按说:“在迄今为止的介绍中国农村状况的英文版刊物中,这篇报道最为清晰。”当时的共产国际执委会主席布哈林在执委会第八次全会扩大会上谈到考察报告时称赞报告“文字精练,耐人寻味”。
“站在他们的前头领导他们呢?还是站在他们的后头指手画脚地批评他们呢?还是站在他们的对面反对他们呢?”在考察报告中,毛泽东提出了这个发人深省的问题。而在随后的中国革命光辉历程中,中国共产党作出了正确的历史选择:那就是放弃城市起义,转向土地革命战争,走“工农武装割据”“城市包围农村”的革命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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