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2月下旬,晋冀鲁豫野战军八纵二十三旅参加了由徐向前指挥的临汾战役。
3月5日,中共中央军委获悉:胡宗南拟空运其在临汾的部队回西安。遂电示晋冀鲁豫军区前方指挥所,命令临汾参战部队迅速向临汾开进。
根据敌情变化和中央军委的命令,徐向前副司令员毅然决定将预定于1948年3月10日发起的临汾战役时间提前3天,并向各纵队及参战部队下达了命令。3月15日,临汾前指根据临汾城北地形较高、敌守备薄弱,而城南地形开阔、平坦,兵力不易隐蔽接敌的情况,决定将城南改为助攻,集中主力由东、北两个方向临汾守敌实施进攻。
临汾东关面积为临汾全城的1/3,城高11米,上宽6米,基宽11米,外壕仅次于本城,是临汾本城的主要屏障。为死守东关,保住临汾,守敌共构筑了4道防线。为了坚决攻下东关,黄定基带上旅工兵连连长钟立本、指导员贾青山到东关临汾发电厂侦察敌情和选择坑道作业的具体位置。又部署六十八团抽出部队,在旅工兵连的技术指导下进行坑道作业。
4月7日下午2点,总攻东关的战斗打响了。一声令下,二十三旅指战员猛打猛冲,逐屋争夺,一举夺取东关。徐向前接到黄定基已攻占东关的报告后,极为兴奋,高兴地说:“东关攻克,让参战部队大睡三天!”又说:“有二十三旅,我也可以安稳地睡一会觉了!”
东关攻克的当天,二十三旅奉命将东关防务移交给邓仕俊指挥的八纵二十四旅,随即转入攻击临汾本城的准备工作。临汾本城的城墙比东关的城墙高得多,也厚得多。城内不仅有内壕,而且内壕与城墙之间设有雷区,内壕及内壕内沿又筑有碉堡,敌火力部署也超过东关。黄定基决定仍按徐向前的指示,用坑道装炸药破城。
4月11日下午,他专门来到六十七团临时指挥所上马村,带领该团团长康烈功及该团二营干部看了临汾东关北侧的地形后,即向他们指示:“你们六十七团要尽快夺取东关北侧地区的据点,控制外壕,以掩护即将开展的坑道作业,为登城开辟道路。”随后周密部署工兵和步兵同时进行坑道作业的方案。
5月12日,由张裕龙指挥的旅教导大队二队的100余名步兵班长和郑其贵指挥的旅工兵连100余名工兵战士经过23天的艰苦劳作,两条破城主坑道都已胜利挖过了临汾城敌人外壕,并继续向前作业。由于敌人的反坑道又密又多,因而主坑道则不断拐弯。运土,开始用小车拖,到后来,坑道通过外壕,泥土过湿,车轮子难以转动,便以弹药箱代拖车。战士们赤身露体地来回爬行牵引。由于以膝代脚,许多人双膝肉皮磨破。正因为如此,进行坑道作业的战士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为鼓舞士气,黄定基深入前沿,号召指挥员克服一切困难,抓紧时间完成最后的作业任务,以迎接总攻的到来。对具体坑道作业,黄定基也提出指导性意见。他说:坑道在通过临汾地下大门后,要向前延伸13米,然后以90度的角度向右急转弯再挖药室。张裕龙回忆说:“(旅长)还要求我们把药室位置挖得稍向上斜着伸进,以尽量与城墙底部靠近,构成一个两米见方的药室。他向我们指示得非常具体,非常细致,为解放临汾,为炸开临汾城墙,真是辛苦备至,呕心沥血!”在黄定基的具体指导下,1948年5月15日,坑道作业任务胜利完成了,其中一号坑道长达117米,二号坑道长达115米。
5月16日黄昏,黄定基冒雨指挥坑道作业的最后的、也是最关键的环节:运送和装填破城炸药。5月的晋南夜晚尚有几分凉意。黄定基穿着一件旧棉衣在雨中淋着。为了保护炸药,他脱下身上的旧棉衣,用它将炸药盖着,害怕炸药淋湿。几百名指战员看到旅长的行动,没有谁下命令,也都自觉地脱下身上的军衣盖炸药。经过3个多小时的炸药运送装填,南边的一号主坑道共装黑色炸药6200公斤,北边的二号坑道共装黄色炸药2500公斤,另又装硝氨炸药500公斤。紧接,再安放起爆装置。到5月17日中午l时,两条主坑道的最后作业全部结束。
黄定基率领旅教导大队大队长张裕龙和旅工兵连连长钟立本共同检查了一遍。他又对张裕龙、钟立本说:“为了使炸药充分发挥效力,还要用麻袋装土把药室未装满的空隙填妥夯紧,把坑道底部用土堵塞一段距离。”并强调说:“一定要保证这个作业质量。这样才能保证炸药发挥最大的破坏威力,也才能把阎锡山在晋南的最后据点临汾这座卧牛城彻底炸翻,好给登城部队开辟突破口。”
黄定基离开张裕龙和钟立本后,又穿着打湿的棉衣回旅指挥所。他的湿棉衣还来不及换,又立即指示旅后勤供给处将已准备好的大量麻袋立即送到两个坑道,以便装土夯填使用。午饭后,黄定基向各团指挥所传达了前指发布当天19点30分向临汾发起总攻的命令,突击部队即隐蔽地进入了登城突击阵地。19时,黄定基接到前指命令,立即命令钟立本“起爆”。一声闷雷似的巨响后,整个大地都颤动起来。黄定基举起望远镜一看,经过27昼夜历尽千辛万苦挖掘的坑道爆破位置上空,升起两团像蘑菇似的烟团。在烟团下面,立即出现了两个城墙大缺口。攻城部队沿着黄旅炸开的通道,迅即攻入城内。梁培璜于当晚1时左右率残部冲出西门,向临汾西山窜逃。第二天早晨,这股逃敌被太岳汾西大队歼灭,并生擒了梁培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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