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主义与重商主义相结合而形成的帝国主义, 还没有把战略重心移向远东。国内呢?道光接掌政权,比乃父顺利得多,在朝没有碰到跋扈的权臣,在野也没有仍在造反的白莲教,尽管内地还有零星的民众暴动,边疆仍有局部的民族动乱,总的看来社会尚处于相对的稳态。”(引自拙著《音调未定的传统》,辽宁教育出版社,1995初版,页174。)
那时我注目的重心,在于探究道光朝廷在国际国内环境条件都对中国有利的态势中,满清帝国何以不能如龚自珍期望的,进行自上而下的“自改革”。我在《维新旧梦录:戊戌前百年中国的“自改革”运动》一书导读(北京三联书店,2000年初版,页21-72),已论证指望满清统治者自行进行体制改革是幻梦。但回头看清英鸦片战争前夜的历史实相,倘将战争失败的原因,归咎于满清统治者对域外世界无知,从而断言自林则徐赴广东搜集洋人书刊提供的情报,才使中国人“开眼看世界”,那说法竟被中国近代史教科书肯定,不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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