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涂胜华拿到“入场券”已逾七年。他的生活似乎没有太大变化。每当接到房产、汽车、理财一类广告电话的时候,他总是好脾气地说:我没钱,我是下岗工人,明儿你给我找个工作得了。
1990年代,涂胜华已加入澳大利亚国籍。国籍变了,做事的逻辑依然是中国式的。在八宝山等待参加罗青长追悼会的时候,他问熟人有没有关系帮他把女儿送进有“红色贵族学校”历史的育英小学——女儿的户口随母亲,落在了河北。
为了女儿上学,涂胜华特意搜集了几件东西,准备到育英小学“投石问路”:育英小学第一任校长李一纯在莫斯科东方留学时的若干档案;育英第一届学生、涂胜华大姐涂新华的1949年1月的成绩册和评语报告;涂胜华三哥涂新华在延安保小和育英学校时用过的书包;
接下来,涂胜华计划给父亲的纪念馆配备一批自动讲解机。再然后,他要把纪念馆的内容全部搬到网上。
“不是说一开始我就要把我爹的历史弄清楚,给他一个历史的公道。我没那么崇高的理想。我只是觉得他这一辈子肯定有冤屈。我是我爹的儿子,我有责任把他的历史弄 明白,找个适当的机会说一说。”涂胜华说,“说得再直白一点,涂作潮是这个国家的原始股。到现在,他和他的家人不但没分到红,连本金都没了……”
闲来无事,坐在父亲生前住过的房间里,涂胜华会呷上一口XO或者是更稀罕的路易十三,抿一口,眯起眼睛,向空虚中说:爹呦,您也来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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