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浪屿战斗打响后，29军85师、86师和31军92师共派出5个团，分乘250多艘木帆船、机帆船、汽艇启航，这一路正好顺风顺流，很快冲到厦门北部海面。敌枪炮火力密集拦阻，几架飞机扔下照明弹并扫射轰炸，解放军战士和船工奋不顾身勇往直前。15日20时，92师274团3营率先在石湖山登陆。正逢退潮，指战员踩着没膝的滩涂跋涉。有的战士深陷淤泥，动弹不得，遭敌碉堡机枪扫射，壮烈牺牲，鲜血染红了一大片海滩。8连3排12个战士登岸后，在8班长的指挥下，攻占了山腰地堡和80米长的战壕，在4个小时内打退了敌1个营的5次反扑。92师4个营于16日早晨突破敌石湖山防线，巩固了滩头阵地。85师254团、255团强行登陆，于15日深夜连克神山、殿前，突击连战士举着五星红旗前仆后继，接连中弹牺牲8人，第9名战士终于把红旗插上了神山顶。16日早晨7点85师攻克汤恩伯吹嘘的“海上堡垒”高崎，并占领附近机场。86师256团、257团从刘五店、沃头渡海进攻，遭敌顽强抵抗，2个先头营伤亡很大，终于占领钟宅、下马间。256团2营因迷失方向在坂美登陆，遭敌夹击，伤亡惨重，营长牺牲。5连连长张胜标、指导员徐殿光指挥全营剩下的50人，打退敌人9次进攻，在一块几十米长宽的海岸阵地坚守了一天一夜。至16日早晨，解放军突破厦门北部10公里宽的敌防线，后续部队接连上岸。中午，31军、29军联合攻占了北半岛，控制了湖里、塘边、圆山、枋湖、松柏山一带。下午，汤恩伯、刘汝明、毛森亲自督战，将精锐部队投入反攻，均被解放军击败。敌222团团长被击毙，500余人被俘，毛森的警备部队特务营也被全歼。16日黄昏，敌全线溃败，向厦门港、黄厝、曾厝安一带逃亡。汤恩伯用报话机呼叫海上军舰接应他，但正逢退潮，小艇难于直接靠岸。“急得他在海滩上团团转，直跺脚。”[3]第10兵团司令部监听到汤恩伯的呼叫，叶飞也拿起报话机呼叫追击部队赶往厦门港，活捉汤恩伯。可惜追击部队忙于歼敌抓俘虏，顾不上联络。汤恩伯等高级将领在海滩上苦等1个多小时才被小艇转送到军舰，狼狈逃脱。17日凌晨，92师在塔头俘敌74师师长李益智及官兵3000多人。上午10时，最后一股敌人在白石炮台就歼，厦门全岛解放。

    17日早晨，91师一部在厦门岛南部登陆，策应北部攻势，主力再攻鼓浪屿，守敌一触即溃，被俘1400多人。93师278团趁势渡海，占领了附近的浯屿。厦门之战，毙敌2000余人，俘敌2.5万人，守敌只有4000余人逃到金门。解放军伤亡数千人，后来建成的厦门烈士陵园登记牺牲者2418人。

    从9月16日至10月17日的漳厦战役，解放军共歼灭国民党军1个兵团部、1个要塞司令部、2个军部、7个师等，共计5万余人。[4]人民日报连续多日报道解放厦门的战斗经过，赞颂第10兵团浴血奋战的功绩，为新中国献上贺礼，10月24日更以《把新中国国旗插上厦门岛》作为头版标题。

    参考文献：

    [1]福建革命史（下）[M].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1991.1004.
    [2]28军征战纪实[M].北京:中国档案出版社，1996.275.
    [3][4]叶飞回忆录[M].北京：解放军出版社，1988.595.596.

    作者简介：郭溪土，中共漳州市委党校教授，研究方向为中国党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