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柏地位于瑞金城北30公里,其南端从隘前、麻子坳到大柏地圩,是一条南北走向、长约六七公里的峡谷。两旁山高林密,一条曲径绕行谷底,通往宁都,天生一个打伏击的好场所。
第二天,大年初一。在红四军特务营、独立营边打边退的引诱下,骄横一时又邀功心切的敌人闯入红军伏击圈。战斗打响了,红四军二十八团三营和三十一团三营向敌人发起夹攻。朱德身先士卒,平时很少摸枪的毛泽东也提枪率警卫排向敌军阵地冲去。全军指战员拼死一搏,终将追敌歼灭,俘获敌团长肖致平、副团长钟桓以下800余人,缴枪800余支。其惨烈、雄壮情状,正如这场战斗的组织指挥者之一、时任军政治部主任的陈毅所言:“是役我军以屡败之余作最后一掷击破强敌,官兵在弹尽援绝之时,用树枝石块空枪与敌在血泊中挣扎始获最后胜利,为红军成立以来最有荣誉之战争。”
在这场惨烈而雄壮的战斗中,二十八团一营党代表胡世俭、二十八团一营二连党代表彭葵、二十八团二营六连连长李见林,以及部队政工干部彭谦(辛亥革命烈士彭昭的独生女)等,英勇牺牲,长眠在瑞金这块红土地。
大柏地战斗缴获枪支太多,背不了,就把坏枪砸烂丢下河。部队宣传员兴奋地现编顺口溜说:
一到大柏地,碰上刘士毅。两个三营包抄快,敌人就缴械。缴到九响铳,就往河里送。
大柏地一仗,甩掉了尾追之敌,一扫笼罩在红四军头上的阴霾,从此红四军在赣南及闽西如鱼得水,站稳了脚根,闹出了一个红彤彤的新天地。因而,这一仗堪称红四军(及红一方面军)开辟中央革命根据地的奠基礼。
三个月后,红四军从闽西回师瑞金,在大柏地圩召开军民祝捷大会。大会的一个重要内容,是偿还上次战斗中红军向群众所借粮米、用物之费,包括损坏丢失的。在场群众起先不明所以,经红四军宣传队一番解释才明白。原来当时群众不了解红军,闻风躲到山上去了,而红四军急需吃饭和备战,便由军部特许,临时动用群众家里的粮米等,同时打下借条,允诺奉还。红四军此番践诺,全凭群众自报,报多少,便还多少。于是,老百姓都说红四军是少有的仁义之师,一些青年还当场报名自愿参加红军。
1933年夏,毛泽东重过大柏地,触景生情,吟成诗词一首——《菩萨蛮·大柏地》:
赤橙黄绿青蓝紫,谁持彩练当空舞?雨后复斜阳,关山阵阵苍。当年鏖战急,弹洞前村壁。装点此关山,今朝更好看。
新中国成立后,当地政府曾先后修建大柏地战斗胜利纪念台和毛泽东词碑,供人们瞻仰。如今,红四军大柏地战斗遗址已列为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在前村(原名杏坑)的一所旧农舍泥墙上,当年鏖战留下的弹洞依然清晰可见。“文革”期间成立、以“关山”命名的国有林场,以绿化大柏地、“装点此关山”为己任,奋斗30余年,成绩斐然,为今日昌厦公路大柏地段绿色走廊的形成打下了良好基础。
全国红军的统帅部在这里建立
1929年下半年起,中国革命出现了大革命失败以来未曾有过的高涨形势,全国各地的红军和革命根据地迅速发展壮大,酿成燎原之势。但各地红军和革命根据地大多处于分割状态,难以形成统一领导和形成更大更集中的革命势力。其情形正如1930年4月3日中共中央第103号通知所言:“现在全国红军的发展指挥统一问题,已非常严重而必要。”1931年1月15日成立的中共苏区中央局及其所辖中华苏维埃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最初努力。同年11月7日在瑞金叶坪成立的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11月25日成立的隶属于临时中央政府的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简称“中革军委”,是全国红军最高领导和指挥机关,设在叶坪洋溪),则为这个问题的解决奠定了基础,提供了条件。从此,瑞金成为赤色首都,成为全国红军统帅部所在地。
1932年2月1日,中革军委总政治部改称中国工农红军总政治部,与中革军委平行。12月31日,中革军委统一全军编制人员名称,军委设总司令、总政治委员;下设司令部(首长改称参谋长)、政治部、供给部、卫生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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