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土匪爽快地答应了。于是,二人离开四合院重新返回平安寺去见总码头。总码头夏文荣,祖居县城西焦家庄乡水磨关村,世代耕田,在当地属于一个光景殷实之家。清朝同治年间,军阀马化龙兵变,永昌县生灵遭涂炭。夏文荣家遭到严重抢劫,死了几口人。在同叛军的战斗中,夏文荣杀死几个贼兵后,于是带着幸存下来的家人逃武当山深处避难消灾,就在平安寺落脚。为了报仇雪恨,后来夏文荣拉起了队伍。夏文荣在私塾学过《孙子兵法》,深谙用兵之道。经过几年的苦心经营,他的队伍势力逐渐壮大,并建立了帮会组织,在平安寺设立了总码头,在云川镇、永宁堡、毛卜拉、河东三堡、新城子乡等堡镇设了分口。现在,他的手下拥有八百名土匪,在河西走廊这一带很有人气。
牛海涛去见总码头时,总码头正在和各分口的头目议事。大厅里,“八大王”、“四小鬼”、“马上皇帝”、“阎王”、“魔王”、“甘狼”等二十四路头目按座次参加会议议事。牛海涛走进大厅“扑通”一声跪地叩头: “帮主,我有一件重要事情要报告。” 总码头: “你站起来讲话。” 牛海涛起身后看着满屋子的客人,却不好意思开口。总码头显然猜透了牛海涛的心思: “年轻人,你有啥话,但说无妨,都是自家人。” 牛海涛: “帮主,据我了解县粮仓里囤积了大量的粮食,现在劫粮正是时候。” 总码头听完很感兴趣,笑着要牛海涛继续讲下去。 牛海涛: “现在永昌城里的灾民不计其数,生活秩序混乱无常,灾民们为了活命,想粮食快要发疯了,在这紧要的关头,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我个人认为眼下正是发动老百姓起事的最佳时机。” 总码头听完浑身一震: “有道理!那么你熟悉县粮仓的位置?” 牛海涛拍着胸膛表示: “当然熟悉。我在城里混了一个多月了,可以说走遍了城里的角角落落,不是吹牛皮,城里的大街小巷,民宅,树木,水井,甚至哪棵树上有几个乌鸦窝,我都一清二楚。” 各路头目听后皆捧腹大笑,待大家笑完,总码头: “你知道粮仓有多少士兵把守?” 牛海涛眨眨眼皮: “这个情况我暂时还不太清楚。那天晚上,我和罗拴虎翻墙溜进县粮仓大院,蹑手蹑脚摸到亮着灯光的窗户下面,抬头一看,发现四个乌鸦兵正在搓麻将。屋里乌烟瘴气,吵闹声不断。所以我敢断定,这些乌鸦兵如果是换岗把守,数量最多也就十来个人吧。” 总码头听后喜之不尽,于是用一种和蔼可亲的口吻说: “好!小兄弟,我看你是一个机灵人,也胆大心细,就由你负责这次劫粮行动的联络任务,千万不得儿戏。我们在劫粮时顺便营救你大哥高全喜。咋样?” 牛海涛高兴极了: “好好。谢谢帮主,只要能救我大哥出狱,我愿意为总码头效犬马之劳。” 之后,总码头打发牛海涛火速返回县城同罗拴虎去接头,联络全城灾民在统一的时间内起事。为了确保这次的劫粮行动万无一失,总码头夏文荣策划了一个详细的抢劫方案。随后,“四小鬼”、“马上皇帝”、“阎王”、“岳王”、“鬼四陈”和“甘狼”等土匪首领接受任务后,他们返回各自的分口火速备战。一场声势浩大的灾民暴动事件在河西走廊腹地永昌县进入了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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