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冒雨离开和睦村新圩阻击战战地救护所旧址,重回公路。
据说,当年红五师指挥部设在公路边的山坡上,离小宝山700米远,但当年的指挥部现在已变成了一片废墟,若没有人指点,恐怕是找不到的。
离开和睦村仅一、二公里,我们看到路边醒目的纪念碑,就是新圩酒海井红军烈士纪念碑,占地面积3500平方米。远看,台基上竖立着白色的红军烈士纪念碑,近看,在纪念碑前有一个用白色大理石栏杆围成的方形区域,栏杆正前有一个石碑,上书“新圩酒海井红军烈士殉难处”。
在酒海井红军烈士纪念碑前的白色大理石栏杆里,地面一口直径约2米的溶洞即为酒海井,井下连通着一条地下暗河。
新圩酒海井红军烈士纪念碑的基座上有碑文(2003年12月立):由于中央红军第五次反“围剿”失败,为保存革命力量,红军被迫退出赣、闽苏区,进行战略战役。1934年10月,中央红军8万多人,从江西瑞金、于都和福建长汀、宁化等地出发,开始了举世闻名的长征。在突破国民党反动派设置的三道封锁线后,经湖南道县永安关、雷口关进入灌阳,拟在全州、兴安间渡过湘江,继续西进。国民党反动派利用湘江天然屏障,集中30万兵力,妄图聚歼红军于湘江东岸的灌阳、全州、兴安等地区。1934年11月27日到30日,为掩护中央红军抢渡湘江,中央军委炮兵营、红五师第十四、十五团及红六师第十八团,先后受命在新圩至排埠江一带,阻击国民党军两个师及一个独立团的疯狂进攻,浴血奋战四天三夜,完成了阻击任务。因形势紧迫,红军撤退时来不及将伤病员安全转移,国民党反动派伙同当地土豪劣绅,将红军设在新圩下立湾村祠堂的临时救护所里的一百多位伤病员捆绑后,残忍地丢进酒海井这个深不可测的地下河里,最后全部壮烈牺牲。为缅怀先烈,告慰英灵,教育后人,特立此碑。安息吧,英勇的烈士们!
酒海井下的地下暗河一直无人探寻。上个世纪80年代,灌阳县遭遇大旱,政府派人抽取酒海井的地下河水,当时就抽出了许多牺牲红军的白骨,还有捆绑红军的绳索。令人悲愤!
队友怀着崇敬的心情,清洁红军烈士纪念碑的碑文。
“祖孙三代保红旗”的故事:
新圩阻击战结束后,钟山阵地只撤下来4名红军(应该是红十八团的),其中一名拖着伤腿一瘸一拐,没能跟上部队,被当地农民黄合林收留、养伤,还骗过了前来搜查的民团。三天后,红军伤员伤势好转,决定去追赶大部队。临别时,红军伤员将一面红旗交给黄合林,并对他说“红军一定会胜利的!你要将这面红旗保管好,革命胜利后我会来取这面旗……”
之后,黄合林专门做了一个小木箱,将这面红旗用布包裹了好几层放在木箱中。
1941年,黄合林老人逝世了,临终前交待儿子黄荣青要把红旗保存好!
抗日战争爆发后,日军侵占灌阳,老百姓纷纷弃家而逃。黄荣青逃难时,身上什么都没带,只背了那个装着红旗的木箱子,听说日本人不会搜查小孩,还把红旗藏在过孩子的身上。
解放后,黄荣青一直将木箱完好地保存着。
1969年,那位曾被黄合林救过的红军曾专程来灌阳找黄家,他向当地人打听线索,说:“救我的黄家是住在山上,山上下来是竹林,竹林旁边有毛房,毛房旁边有水塘……”可惜的是这位红军没有找对地方,悻悻而归。
1977年,黄荣青的孙子黄永富与李清鸾结婚。李清鸾在家里收拾东西时,看到一个小箱子很长时间都没动过,就打开了箱子,发现里面有一个包裹,最外层是用棉花做的布包着,第二层是一块格子花布,最里面是一面红旗,由于年代久远已经很脏了,她洗了三盆水才将红旗洗干净。晾晒红旗的时候,黄荣青看到了还说,晒不得地啊,国民党啊、清乡(团)啊、日本鬼啊,拿到了要杀头的。黄家老辈为红旗还在担惊受怕啊。
1979年,黄荣青临终前交待孙子黄永富,将红旗交给政府,黄永富就将这面保存了整整45年的红旗交给了当地武装部,县文化馆为此奖励了他100元钱,后来还复制了一面红旗给黄家留作纪念。
黄家保存的红军遗物中,不仅有红旗,还有三样东西——一个小本子,一个墨盒,还有一把剑。遗憾的是,因为搬家,或是为东藏西放等原因,红军留下来的小本子和墨盒现在已经遗失,但那把红军留下来的剑仍在家里收藏着,这把剑的刀柄上原来还套着木把,刀柄上端原来有个小小的五角星,因为存放太久已经被消磨掉了。
我们从酒海井沿[S201]省道向北返回,去界首镇。
我们自驾已经重走了中央红军(红一方面军)、红四方面军和红二、六军团(红二方面军)的长征路,敬请关注微信公共号《重走长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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