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们给我们指认当年张灯结彩办酒席的老房子的位置。
老房子的那户人家就是红军到来时正在张灯结彩办婚礼的吴文用家,可惜后来在一场火灾中,当年的老房子烧毁了。如今在老房子的房基上是一座砖瓦房。
乡亲们给我们指认村外红军桥,那个位置上原来是木桥,红军大队7天7夜不停走过,现在改建成现代的拱桥,却一直没有完工。但是桥边的渠水河没有大的改变,河边弯弯曲曲的小路仍然通往贵州方向,那是红军当年经过村子行进的道路。
看红军桥的远方是茶林山,那一片山林郁郁葱葱。村支书说,当年朱德给中央警卫团的干部战士作报告(关于民族政策)的山坳就在那里,政府在那里竖过牌子。
村里的老人们仍然保存着对红军过境的种种回忆。他们笑谈李德的落马坡故事,那时,李德还是军事顾问,有马骑,但南方的马很矮小,而他的个子太高了(超过1米九),结果重心不稳,在山坡上落马,导致原本狭窄的山道阻塞,大队人马停滞不前,前后停下的队伍有几公里长。
一位老乡还说,他家的两位亲戚给红军当向导,一直把红军大队带入了贵州。咳,老乡长叹一声,最后说到,那时他们要是跟红军一起走了,我们村里也会出大官的!那神情,充满了对红军的信任。
村民们都知道,在红军大部队走后,一位伤病红军留在了村里,结婚成家,直至八十多岁去世。
村领导们向我们展示他们搜集到的有关史料和他们写的材料。在牙屯堡镇24个村(居)委员会的《关于确认牙屯堡镇外寨村为“通道转兵”会议会址的报告》上,盖着着24个村(居)委员会的鲜红的印章。村民们只有一个想法,为通道会议真正的会址正名!
前任村支书吴和鲆写出了二十多页的、凝聚心血的论证,从多方面证明外寨村为“通道转兵”会议会址。他还保留着一些老照片。
对着这些朴实的、急于改变家乡地位的侗族村民们,我们这些在乡亲们眼睛里是“北京来的人”,此时感觉自己是多么的无力,我们不是历史学家,更不是党史权威,无法给他们所希望的答复。我们能做的,就是把他们的意见带走、散播,帮他们把声音放大。我们只能建议他们,不要和“官定”的会议会址去正面冲突,只要把自己家乡的红军遗址遗迹保存好、宣传出去,就有希望。
村领导们和乡亲们立即向我们展示了他们自己所作的《外寨村红色旅游肖女文化、三省雄关文化及道路建设规划图》,其中,不仅包括长征,还有当地的肖女文化和村旁的三省雄关。
我们时间有限,只能与乡亲们道别了。乡亲们执意送我们出村。
我们上车准备离开了,新、老村支书和村里的人们依依不舍地一直把我们送到公路旁。
我们衷心希望再次来牙屯堡外寨村时,这里的红色旅游红红火火,这里的人们依然怀念红军。
离开这里,我们去下一个有争议的通道会议会址——县溪镇恭城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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