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左起贺清华、齐吉树,后排左起孙振发、石国瑞。
左起是齐吉树、贺清华、孙振发、石国瑞这两张照片是一九六九年底,四人回到延安在枣园和王家坪的合影,回延安的任务是实地核实毛主席在陕北十三年的行军路线,住过的窑洞及活动的地点,重点是转战陕北。在此期间他们配合延安地委找到张思德同志的墓地,将其移至延安烈士陵园。
采访毛主席警卫班张思德战友:朱旭明、齐吉树、孙振发、石国瑞等材料整理而成。
一九四四年九月五日,延安以西的安塞地区天下着蒙蒙细雨。上午十点多时,在安塞县石硖峪烧炭的张思德和白满仓(白仓)被坍塌的炭窑埋压,经在场战友的抢挖,白仓同志受重伤送往延安中央医院。而张思德同志当场牺牲了。
傍晚,住在延安枣园的毛主席得知了张思德牺牲的消息,书记处办公厅主任师哲同志匆匆来到毛主席住处,向毛主席汇报了张思德同志牺牲的经过,毛主席正在伏案批阅文件,他放下手中的笔,详细询问了事故发生的原因和经过后说:“前方打仗死人是没有办法的事,可后方劳动生产也死人,不该呀!”毛主席沉思片刻走到门外对贺清华说:“你去叫周西林同志开车一起去把张思德的遗体运回来。”然后又对师哲说:“你去安排几件事:一、把张思德遗体整理好,换上干净的衣服;二、买一口棺材入殓;三、警卫团开个追悼会,我参加,有话讲。”师哲同志走后。一会儿,贺清华和周西林来找毛主席,周西林对毛主席说:“安塞石硖峪那里没有路,烧炭的地方还在石硖峪西面十多里的大山里,车子无法开进去。”毛主席想了想对贺清华说:“车子进不去,你们想办法用担架或骡驮子,总之,要想办法把遗体运回来。”此时毛主席的心情很沉重,他站在院子里面向安塞方向对身边的警卫人员说:“张思德同志是长征过来的,战场上负过伤,经历过那么多的苦难,却牺牲在后方劳动生产中,不该呀!太可惜了!”大家都悲痛不语。
九月六日上午,贺清华和几个警卫员连夜走了七十公里路,把张思德的遗体运了回来。警卫团遵照毛主席的指示,在枣园西面的庙梁山下,警卫团驻地的操场上安排了追悼会场,并设立了灵堂。决定九月八日下午召开追悼会。
九月八日上午,毛主席在枣园,为张思德同志追悼会题写了“向为人民利益而牺牲的张思德同志致敬”的挽联。
下午二点左右,毛主席及随同的警卫员来到会场。参加追悼会的主要有中央机关和警卫团及社会部的同志,还有当地部分乡亲,共一千多人。社会部副部长李克农同志和警卫团团长吴烈同志陪同毛主席走到张思德同志灵柩前,灵柩周围摆着很多花圈和挽联及同志们从山上采来的野花,毛主席题写的 “向为人民利益而牺牲的张思德同志致敬”的挽联摆在正中间。主持大会的陈刚同志(机关生产委员会主任)宣布大会开始。会场上响起了哀乐,毛主席率领全体人员向张思德同志遗体默哀,全体人员无不为之感动,一些战士伤心得哭出了声。接着,警卫团政治部主任张廷桢同志致悼词并介绍了张思德同志生平事迹。随后,主持人宣布,请毛主席讲话,毛主席缓步走上台,这时,会场里的哭声停止了,即刻变得鸦雀无声。毛主席作即席讲话,没有发言稿,他一手叉腰,一手挥动着说:“我们共产党、八路军、新四军这个团体,完全是为着解放人民的,是彻底为着人民的利益工作的,张思德同志就是我们这个团体中的一个”。“人总是要死的,但死的意义有不同,中国古时候有个文学家叫司马迁的说过‘死有重於泰山,有轻於鸿毛’。为人民的利益而死,就比泰山还重。替法西斯卖力,替剥削人民和压迫人民的人死去,就比鸿毛(毛主席为使大家听得明白,把鸿毛说成鸡毛)还轻。张思德同志是为人民的利益而死的,所以他的死,是比泰山还重。”毛主席还说:“共产党员要为人民的利益服务,不怕批评,敢于纠错,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争取民族的解放。要减少不必要的牺牲”等等。毛主席的讲话历时一个多小时。听了毛主席的讲话,指战员们从悲痛中醒来,他们为有张思德这样的战友而感到光荣和自豪,下决心向张思德同志学习,做一个有利于人民的人,一个重于泰山的人。
毛主席最后说:“今后我们这个队伍里不论死了谁,不论是伙夫或是战士,我们都要给他开追悼会,为他送葬,用这种方式寄托我们的哀思,使整个人民团结起来”。毛主席最后这段话向人们说明,在我们共产党和共产党领导的军队里,虽然有职务高低的分工不同,但是同志们在“为人民服务”这一共同信仰之下,同志们之间是没有高低贵贱等级之分的。所以,今后不论牺牲的是指挥员或是战士,我们都要为他开追悼会为他送葬,以此来悼念他们。
最后,警卫团代表上台,代表警卫团全体指战员宣誓:要化悲痛为力量,按照毛主席的指示去做,以张思德同志为榜样,继承他的遗志,为人民的利益服务,为民族的解放努力奋斗。
下午四点时,追悼大会在国际歌中结束。
在毛主席讲话时,胡乔木和中央办公厅几位同志做记录,会后,记录稿由毛主席的政治秘书胡乔木同志进行整理后交给毛主席,经毛主席修改后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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