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红网甘肃兰州2012年9月5日电(王群)8月3日 直到上午十-点半李建设才将日记资料整理完。并发出。
郑维山回忆当年是这样描述的:梨园口一仗,我们三十军只剩下2000多人,九军还有几百人。转移到康隆寺后,我奉命带不足200人的二六五团在左前方担任掩护任务,副师长熊德臣带二六三、二六八团随军部和总部行动。冰天雪地的祁连山,冷风裹着雪粒打在人们脸上、身上,如同锥刺刀扎。有的人倒下去了再也没有起来。数十倍的敌人咬着我们不放,他们要赶尽杀绝啊。我们二六五团用身躯筑成长城,掩护总部转移。拼杀到天黑,二六五团的壮士大部牺牲了,少数幸存者向左面的大山爬去。这个创建于鄂豫皖苏区,赫赫战功的” 夜老虎” 竞然冰消玉碎在祁连山上,真使人痛心啊。我告别死难的战友,带着通信队仅存的20余位同志,退到山下一片乱石滩上。我让通信队指导员带10多个步兵通信员到左边的大山上找被冲散的同志,嘱咐他们与找到的同志-起去追主力。我带七八个骑兵通信员、秘书、警卫员,从山下向主力撤退方向突围。我们边打边走,快出险境时,又遇到敌人,我举起驳壳枪冲击时,一颗子弹击中了我的枪,飞溅的碎片击中我的头部,鲜血糊满了脸。等我忍痛冲出敌围时,身边只剩下警卫员和秘书了。在夜幕掩护下,我们在一个沟边停下来,警卫员帮助我用雪水擦洗伤口、血迹。吞咽几口冰雪填补饥渴的肚子。不敢久停,要尽快追赶主力。可是我和警卫员的马不走了,原来它们都受了伤。这无言的战友曾伴我冲锋陷阵,能几次冲出重围都亏了它,如今它尽了力,再也走不动了,只好将三人的行装放在秘书的马上,牵马步行。飒飒寒风,凉凉坚冰,难忍的疲乏和饥饿,使两脚像灌了铅,每挪动一步都要拼出全身的力气,但谁也没有吭声,一步步向前,向前。午夜时分,当爬上一个山头时秘书不见了,不知他牵着马去向何方。这时遇到了我军一些被打散的人,他们都疲劳到了极点,三三两两的寻找部队,谁也说不清主力的方向。在一块大石头的旁边,见到了熊德臣副师长,供给部长叶永松,二六八团政委徐金书,八十九师师长邵烈坤,师政治部主任裴寿同等人。我们紧急商量向何处处,经认真分析,决定东去找援西军。我们相互提携着,依星辰判定方位,拖着疲惫的身子,向东走去。
第二天,我们又被搜山的敌军冲散,只有我和熊德臣同志走在了-起。我俩沿着祁连山北山脚不停地朝东走,两天后,进入了民乐县境,在山脚下遇到了一户善良的穷苦人家,他们收留了我们,把我们隐蔽在树林里,不断给我们送些吃的。我们在这里藏了20多天。我俩都是八十八师的领导者,对于师殇河西祁连山深感愧疚,20多天我俩的主要话题就是探求失败的原因。真是百感交集,心潮难平。
我的伤渐渐好了,体力也有所恢复。巳经是1937年4月了,天气-天天暖和起来,我呆不下去了,想尽快去找党,熊德臣同志却想等风声再缓和些走。我心急如焚,身无分文,他掏给我八块中央币,我们互道珍重后分手。我郑重地拜别恩重如山的乡亲,在一个漆黑的夜晚沿着祁连山麓向北走去。为躲开搜捕的敌人我昼伏夜行,绕过较大的村镇,强忍着饥渴,不停地走啊走。一个主力师的政委,如今形单影只,孤身一人,不如一个叫花子似的蹒跚东行,想起惨败就忍不住悲痛,常常泪眼模糊地边走边哭,这时我只有22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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