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个挥手“登攀”的神话梦

    队伍走出莲花纪念馆南向永新前进。陈赞文带上研究院的介绍信同大家道别，他一人去车站乘车奔赴井冈山市打前站，同井冈山队接头。
 
    我们今天走的莲花至永新的“秋收起义”革命路是条乡村公路，车少又多顺江而行，幽静，悦目享心。加上出发已是第5天，脚上的血泡也快磨成茧了，起步的艰难期已过。京城来的张峻连连点头找到了感觉，进入了氧吧，去张家界也就那么回事，选择不吃亏，苦点真值得。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红军在莲花开始打胜仗了，解救被押群众100多人，打开了县粮仓分粮给穷人，今天的莲花建设发展更让人心情愉悦，红军在前路芦溪战的鲜血没白流，总指挥卢德铭烈士等先烈们得安息……
 
    罗宵山脉的武功山百里红色根据地已建成了国家三A级旅游景区。武功山的芦溪山口岩，于1982年、2007年先后兴建、扩建了“卢德铭烈士园陵园”（又叫秋收起义烈士陵园），面积千余亩，分6大部分：陵园大门、卢德铭烈士纪念碑、秋收起义烈士纪念碑、卢德络烈士展览馆、将军雕塑园、浮雕文化墙。讲解员最后领我们爬上了179级台阶高耸入云的“卢德铭烈士纪念碑”祭奠，唐卫东和陈先文在仰拍后又抢先爬在队伍前面拍腑角，大家一路在碑陵三方参天展翅的松柏树下真切地感受“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卢德铭：四川宜宾人，黄埔军校二期学员，叶挺独立团连长、营长，国民革命军二方面军警卫团团长。曾率2000多人参加南昌起义，后担任秋收起义总指挥，秋收起义队伍文家市会师会上毛泽东因获他的鼎力支持才让队伍拉向井冈山。9月23日上午9时许，当秋收起义后续部队的第三团到山口村时遭敌伏击。危急时刻，卢德铭挺身而出，率领一个连返回山口岩阻击敌人，掩护后续部队进山。当部队安全进山后，敌军乘机又占领了白泥坳这个山头，居高临下向担任掩护的一连战士反扑。激战中，正当卢德铭挥手指挥队伍南向井冈山时，不幸胸部中弹，这位22岁的汉子倒在距这碑陵下面200米处一块农家菜地里。几天后当地一位姓周的农民发现，在菜地旁稍稍安葬了他。1982年（55年后）修建纪念碑时将卢德铭墓迁移到当年被敌人占领这山顶上……没有准备鲜花，我们文化长征队旗引大家三鞠躬和三绕碑陵之后，陈赞文取下背包上的二胡，李六文掏出了唢呐，大家站着、蹲着、坐着……在卢德铭挺立的雕像前静穆着……一曲悲壮别曲在烈士墓前如歌如泣：

    一送红军下南山，秋风细雨扑面寒，树树梧桐叶落完，红军几时再回山？
    二送红军大路旁，红漆桌子路边放，桌上摆着送行酒，祝愿红军打胜仗。
    三送红军上大道，锣儿无声鼓不敲，双双拉着长茧手，心藏黄莲脸在笑。
    四送红军过高山，山山包谷金灿灿，包谷本是红军种，撒下种子红了天。
    五送红军澧水河，鸿雁阵阵空中过，鸿雁能捎书和信，捎信多把革命说。
    六送红军兔儿岩，两只兔儿哭哀哀，禽兽能知人心意，血肉深情分不开。
    七送红军七里湾，七里湾中一片田，凉风阵阵稻谷香，新米上市人走远。
    八送红军八角山，两只八哥吐人言，红军哥哥莫走远，财主回来要倒算。
    九送红军过大江，江水滔滔船儿忙，眼望江水肝肠断，穷苦百姓泪汪汪。
    十送红军转回来，武陵山巅搭高台，盼望红军打胜仗，盼望亲人早回来。

    低沉的二胡声、揪心的唢呐声配着五音难准却发自肺腑的合唱声……歌声让我们似乎听到了毛泽东还在上井冈山途中含泪向大山呐喊：

    “还我总指挥---！还我德铭---！”
 
    烈士英灵早安息，凯凯声声梦回还……记者陈先文采访队员的感受，大家喉咙哽咽，双目湿润……天籁之音从江西的于都河畔穿过时空、回响山口、渗透九泉、唤起先驱魂！
 
    眼前这碑陵里，移迁时只有了卢德铭的一根皮带藏在里面，我们又要讲解员带去了卢德铭牺牲时那最早的墓地，荒草地里大家一个个都面对石碑跪下……抬头仿佛正看见总指挥正挥手向井冈……
 
    从莲花到永新的一路上，我一边走，一边想，一边用手机记录，开始考虑要完成陈赞文和李六文在文家市就交给写歌词的任务。写什么、怎样写？想来想去，卢德铭总指挥在文家市举手表决赞成毛泽东上井冈山的情形，卢德铭离世临别时挥手上井冈的那一瞬间……总在脑海里浮现，上井冈山、上井冈山……毛主席后来也写下了著名的《重上井冈山》，最后不也在向世人召唤“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9月9日我们的出发仪式不也在借助伟人之声壮行……
 
    队伍到达永新县城时已街灯初放，我们选择一家便宜的家庭旅馆住下。刚好有个三人间，我和李六仁、李仁湘三人住一块。晚餐后，他们几人都去上街散散步，感受贺子珍家乡县城的夜色，走访居民，或进网吧查查我们活动的社会反响，因在安源我们在网上发现已有湖南日报、红网、人民网在宣传活动了。我却被那首歌词的写作拖住，晚餐后只向房东打听了一下贺子珍老家的情况，简单洗刷就上了床，紧接着我在路上的写作：大的框架行军途中已出，我也兴奋地向队员们边走边作了一遍朗诵，但感觉上还不很押韵，尤其还缺乏诗词的灵性和“登攀”的大气……直到二李回来躺下，李六文又戴上眼镜靠在床头哼他预备的曲子，直到曲子最后也变成了鼾声。
 
    9月14日凌晨4点正（后来才知道这是安源路矿工人大罢工90周年的时刻），我将手机“记事本”上的歌词兴奋地作最后一次“保存”，并兴奋地先后发给了李六文和张峻，我也听到了李六文手机短信收到我发出信息的声音---

    会师再登攀（二0一二年九月十四日）
 
    中国长征精神研究院85年后的“井冈大会师”，为缅怀毛泽东主席和开创、巩固及发展井冈山革命椐据地的先辈们，特步毛主席《重上井冈山》之韵习词一首：
   
    中国革命路，
    起步井冈山。
    万里回师龙地，
    心潮涌九天。
    四方汇聚星火，
    燃遍处处神州，
    热血开天堂。
    民族再复兴，
    今朝更好看！
    得解放，
    奔小康，
    谋发展。
    八十五年过去，
    挥手天地变。
    已有人间仙界，
    再创共产社会，
    先烈梦回还。
    外星何所惧，
    后人再登攀！

    我也知道这短信接收的声音已把李六文唤醒，他戴上了老花镜……这时，疲倦突然向我袭来，我大约2分钟就进入了梦乡。
 
    梦中我带领队伍从一尊毛主席半身铜像前经过，铜像只见双肩不见手臂，铜光闪闪。我立即向毛主席铜像行注目礼，却突然看见铜像举起一只右手，并是一只主席血肉之躯的右手，在向队伍召手致意……队伍未停步继续前行，我频频又向主席行回头礼，只见毛主席那尊半身铜像还是举起一只他真人的右手，举得更高，并不停地朝我们“挥手前进”……我很幸福，心里很激动，一激动我就马上醒来，醒来看手机时间还是凌晨4点18分，我知道自己还只睡了十来分钟。但那注入周身神圣又神秘的暖流让我没了一丝毫倦意，兴奋不已……
 
    这时我见歌词已在李六文的记录本上，他正在轻轻地配词哼曲，李仁湘却在打鼾。我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干脆把李仁湘也叫醒，把刚才的梦从头到尾讲给他们听……三个人兴奋得就都穿衣坐起来，不睡了。
 
    李仁湘点头说：“我们走毛主席上井冈山的路，他的英灵可能一直在伴着我们呢！？”他是乡下祖传的风水先生，两句话也不离本行，“你看，昨天一路山水风光特好，走了几十公里，大家都不觉得苦呢！”
 
    “知道院长领队重走他的路，作词又步他的韵，写成了不就告诉你呗！？”李六文是乡下吹吹打打的八仙师，懂乐理，“我这曲子可不能马乎哟，尽本事作好一点，才对得住毛主席在天之灵呀！？”
    ……
 
    最后，我们都说这梦的神奇就在梦见的是他不见手的铜像，挥出来的却是一只他真人的手！这种梦的创意蕴藏着特殊含意，比直接梦见他真人又增加了几分梦的神奇……但三个解梦者都不是“周公”，早餐时我又幸福地把梦讲给大家听……大家都很兴奋，频频点头又摇头……
 
    都想起了毛主席100岁生日时，运去韶山那主席铜像经过井冈山，车硬要不明不白地抛锚，主席在井冈山留宿后车又不明不白、自然而然就好了！？江西的铜鼓县城广场今立有铜鼓和斜挎着一支步枪的石雕，碑文记载：1927年9月，毛泽东在铜鼓领导秋收起义时，用过一支汉阳造步枪，编号是“8341”，后带到延安，进京后，此枪授予中央警卫团。这也是毛主席一生用过的唯一一支枪，上面的编号却印记一个个神话：毛主席享年83岁、担任主席41年。我在写《诺贝尔》文学传“炸出辉煌”的一章时，大清早在门边检到一颗子弹（现存家中），子弹上的号码正是诺贝尔的生日。很多父母子女间甚至极好的朋友间有危难时，都先有梦或别的感应，这已是人们生活中所常见的，这种强烈感情的维系就是精神的力量、思想的力量、意念的力量，当然这些也都可以说是现实中的“巧合”，也叫神话。我早在研究和写作《恩格斯》文学传时，发现恩格斯提出的“上帝就是思想”一句话就早划清了迷信和科学的界限。迷信是歪门邪说，迷信的上帝是不存在的，但科学的上帝是存在的。这种科学就是客观规律，科学的思想、灵魂、精神永远存在，并且为大众服务的公信力越强，意念力就越大，这种无量的精神力量正是规律的力量，规律的力量是无法抗拒的，构成这种力的分子原子中子质子介子等无穷尽的“子”的微粒，有待我们去不断认识、掌握和开发利用。因此，今天还看不懂的要通过未来微粒开发才能认识的事物，包括现实中的一些“巧合”，我们暂时不要一味视其为迷信，但可以看作是神话，因为科学的神话可以变为现实。
 
    大伙都听得入神。张峻却在笑我：“罗公解梦，罗家之言哟。”

    九、一个会师“龙江”的腾飞梦

    早餐之后，队旗引领一路参观了“贺子珍纪念馆”。馆建气派令长征学子欣慰：因贺子珍作为女性、作为母亲、作为姊妹、作为战友、作为领袖夫人，她在长征路上饱经磨难和人生考验：征途中生子之苦，战火中母子别离之疼，因自己是毛泽东夫人而弟弟被红军误杀不得追求之忍，当战士们有生命威胁时领袖夫人把危险留给了自己终身带着弹片伤痛和成全伟人的苦楚……崛起继杨开慧之后的又一位高尚的中华钢铁般女性！
 
    因为三支队伍同时会师的路程和时间差，一地多点我们就改乘了班车。上午，我们乘车到三湾。

    三湾是个由陈家、钟家、李家和三湾街组成的村子，处于湘赣边界的九陇山下，四面环山，环境幽静。由于它地处茶陵、莲花、永新、宁冈四县交界之处，虽偏僻但较安全。1929年9月29日至10月3日，毛泽东在这里对秋收起义部队进行了改编，原本一个师的建制缩编成了一个团，名叫“中国工农革命军第一师第一团”。虽然部队人数不及改编前多，不足一千人、700多条枪，但人员精干了，特别是在整编的同时，还加强了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实行民主，官兵一致，并作出了党的支部建在连队、班排设党小组、连以上设立党代表的决定。这是毛泽东改造旧式军队的一次大胆而又成功的尝试，这是打造新型人民军队的重要开端，它对日后人民军队的茁壮成长发挥了积极而又深远的作用和影响。可见三湾虽小，在建党建军的历史上却非同小可！

    正是三湾桔红李飘香的季节，家家门口的柑桔树像挂满了红灯笼，煞一派“世外枯园”气象。我们先来到一棵参天古樟下，这是85年前毛泽东宣布整编向不愿革命想回家的人发银两路费的地方，一座毛主席半身铜像让我立即回到凌晨的那个梦境，我立即端衣整装站在铜像的臂旁下，这时他却并没挥手，静观我们，满脸凝重，“咔嚓咔嚓”同毛主席合影留念……我从今日凌晨的梦境走进了现实，出神会意让人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队员们先都凝神看傻了眼，一时间我的梦也变成了大家的梦……
 
    现在的三湾已修建立了三湾改编纪念馆、纪念碑、红色碑林等设施，还恢复陈列了毛泽东旧居、工农革命军前敌委员会旧址等。馆室装备也现代化，开关一按就有了广播解说。
 
    下午4点多，我们到达宁冈（现改为井冈山）的古城镇上。这里的“古城会议旧址”木门紧闭没开放。秋收起义队伍在里面开了两天的前委扩大会，会前已联系上了在茅坪的袁文才，袁文才也派了书记和文书两人下山参加了会议，毛泽东总结了秋收起义以来的经验教训，阐明了开创中国农村革命根据地的重要意义。旧址参观不成我们去了古城镇的敬老院，采访院长看望老人，并给井冈山烈士后代的一位残疾人送点慰问金。
 
    队员们说“脚再痛滚也要滚上井冈山”的目的地----井冈山龙市镇，我们终于一步步临近了，这里过去叫“砻市”，现在丢掉了那块“石”头变成了“龙市”，成了一条腾飞的“龙”！

    大家的心情都可想而知，日思夜盼的“会师地”就要到了，陈赞文约定我们在镇上的“杜鹃二部”宾馆门口会面，一次又一次电话，深怕碰不上，或担心走错街今天就同安仁队的提前会师了？
 
    安仁距这里只有165公里，文家市到这里246公里，平江到这里却有419公里。安仁队已到达龙市镇上恭候两天了。
 
    龙市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小山镇，位于井冈山北麓的莽莽丛林中，湘江北去龙江也北去，潺潺流水自南向北流，两岸树木苍翠欲滴。资料介绍：会师红军教导队旧址、红四军建军广场、会师桥、红四军军部旧址、毛泽东、朱德、陈毅等旧居、会师纪念碑、纪念馆和井冈山根据地烈士陵园、龙江书院等都在附近，小镇的建设管理比留给人想象中的井冈山尚有距离，但圣地与山水生态融合的意境正逐步形成。踏上井冈山这片热土，沿着秋收起义路一步步走来，虽然不可能每一步都踏在先辈的脚印上，但先辈们为劳苦大众甘洒热血的温度已扑面感受到，当队旗引领一行来到龙市镇的大街上时，我们每个人更是激情满怀、心潮澎湃……
 
    陈先文的新闻敏锐性很强，连忙赶在队伍前面，边走边退边采访：
 
    导演张峻神态自若地对着镜头说：“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突然，想说的话很多，一时茫然……我觉得，这一生能有更多这样的生活体验，真是幸福的，它丰富了我的人生，让我的人生空闲，有很多回味的东西，想起来很有趣，很有意义，对先辈留下的精神财富，是一种最好的传承，尤其是对我们深居都市里的年轻人……”
 
    李六文62岁了，是我们这支队伍年龄最大的，他对着摄像机有点紧张：“……到了……虽然苦，但是比起红军，算什么……回家了要跟村里人讲劲，讲故事……”
 
    旗手李仁湘47岁，村干部，一路走来最轻松的一个，稍不留神他又一人扛旗走出队伍很远了，我大喊一声“李师傅”他才意识到。他对着镜头却控制不止内心激动：“终于到了，我要为我，只活了二十几岁的老爷爷……圆梦了……”只见这位刚强的汉子，一脸的古铜色又显出古铜色的泪光。
 
    远远看见一位银须盖胸的人在使劲摇手，我们都兴奋地同陈赞文在宾馆门前相会，离开两天却像很久不见，大家一一亲切握手，向“杜鹃二部”走进。
 
    2012年9月14日下午5点半，大家到达目的地住下。昨晚我只睡了十几分钟，今天永新至古城虽是乘车，但古城至龙市也连走了几个小时路程，我却一路还没有困意。毛主席赶在到达会师目的地的第一天凌晨送个梦来，自有其用意……挥手向前：前路不会平坦，要不畏艰难，不要停留……
 
    平江队还在后面，明天可以赶到。我们已决定后天即16日上午9点四路大会师。可是，井冈山队呢？
 
    打前站的老陈只联系好了龙江书院纪念馆，还没来得及去井冈山市委。
 
    今天星期五，明天后天是双星期天，离会师前的单位上班只有半个小时了。
 
    两个月前我们已给井冈山市委宣传部及相关部门发了函，我还亲自向部里一位副部长通了电话，知道宣传部与市委办在“踢皮球”，因此我又给宣传部长写了信，又给市委办补发了活动公函传真。但至今都无回音？我还是这种指导思想：我们民间团体把工作做到最佳，仁至义尽，活动尽可能不给历史留遗憾。但他们井冈山队，市委组不组织、参不参加随他们去吧，我们也只能负责告知。
 
    我放下行李，马上用宾馆的电话先拨通了市委宣传部，值班的小刘还是说这些事历来归市委办管，我知道皮球还在踢。又给市委办打个电话，市委办说活动公函的传真县领导已签字要宣传部负责组织，我也只好把宣传部刚才的意见转告了市委办，并重复一遍写信给部长的那段话：
 
    “这是85年才一次的整体性纪念井冈山大会师的活动，但愿不要给井冈山袁文才、王佐等你们的革命先烈和先辈们留下会师纪念的遗憾，不要给历史留下遗憾。”
 
    市委办还在电话里说：“你再给宣传部打个电话吧。”
 
    “我不再打了。谢谢！”我挂了电话。
 
    不一会宣传部打电话来了，说已通知由龙市镇宣传委员负责组织，也告诉我宣传委员的手机号码，并解释：市里离龙市镇上四五十公里，部里去参加不方便。
 
    镇宣传委员也主动给我打来了电话，了解活动情况和组队情况，并说因为星期天，只有组织附近的离退休老同志。
 
    后天上午四方面会师基本敲定。我虽然知道北京领导另有活动来不了，前两天我还是给秘书长和王聚英副会长发了汇报信息并盼望有人来“会师”、“接见”并“颁奖”。奖证也已由安仁领队吴丰清同志负责制作好了，也加盖好了公章。
 
    在井冈山的第一天晚上我睡得好香，一夜无梦。
 
    第二天清早开始，我的手机信息频频响起……
 
    平江队信息报告：15日下午5点到达镇上，已落住。他们晚餐同安仁队的队员在一家餐馆偶然相遇先“会师”，那是后来才知道的事。
 
    15日白天，我们队伍去了茅坪、茨萍和井冈山市纪念地参观。明天都要分离了，大家今天争着买单要请客。晚上，摄影家“老工匠”（唐卫东）向我们每人送瓶井冈翠竹装的红米酒，陈记者也买水果请我们在他们住房里开茶话会，他还准备了一张江西的大地图，要我们每个队员都在上面写句话。
 
    陈先文，27岁，广东阳西人，郴州电视台8年工龄的年轻老记者，一口标准普通话，精干机灵，曾参加过郴州莽山原始森林一周的探密采风，足见综合素质。他说此次活动他有收获也有遗憾。遗憾的是：本想对沿途各地群众现场采访，回台后把同期声串起来就是一组很真实的节目，但沿途多数群众对当地革命历史一问三不知，连“秋收起义”是什么也不知道，无奈只好取消了这项采访计划。
 
    大家听了都遗憾。陈赞文长长地叹气说：“不得了呀？不知道今天的幸福生活是怎么来的？不炊水思源，路就慢慢会走偏，并越走越远，烈士鲜血就会白流呵！？这条路要走，要加大宣传，要世世代走下去！……”
 
    最后，座谈会上我们把打印的《会师再登攀》歌曲一人发一张，老陈拉二胡、大家学唱，歌声传出宾馆，飘向井冈山朦胧的夜空……
 
    9月16日，晴朗的早晨，这里早晚本已寒气袭人，但心里热乎都不觉得。8点半，我们队伍整装列队到达会师桥上，桥右边是朱毛会师铜像广场，两位握手的伟人笑迎我们队伍过来，桥对面是会师纪念碑。我们队伍站在桥中段人行道恭候，看龙江上空云蒸霞蔚，河岸林木苍苍，桥下江水悠悠，桥上车流人往……85年了，该生长的生长，该逝去的逝去，该流走的流走，该再来的再来，都在忙乎生活自己的：都有追求、都有理想、都有向往、都有梦想，但追求什么、怎样追求、何为美梦？科学在哪里？世事苍桑，红尘滚滚，芸芸众生，多少志士终生苦苦求索，多少英雄为之英勇献身，谁是谁非，众说纷纭……规律绝对存在，像龙江水自南向北从高到低、花果林木落叶结果、石碑高耸平衡受力，人类的发展规律呢？就是我们今天重走追溯的会师路：为劳动大众、为绝大多数、为人人心理趋向平衡，正像龙江的水它要北去走向水平，虽然一时甚至是永远难得把大海都填到与龙江水平，但水流的方向是正确的、愿望是符合客观规律的，是科学的……
 
    8点50分，平江队的红旗出现在河右对岸……
    8点55分，安仁队的红旗从桥对面过来……
    9点，井冈山队一行又拥向会师纪念碑……
 
    我们“秋收起义”队全体队员先后同平江、安仁、井冈山队全体队员握手、拥抱……四路队伍大会师！
  
    “井冈山精神万岁！红军精神万岁！长征精神万岁！……”口号声响彻龙江河畔，三面队旗一齐挥舞，陈赞文同吴丰清高兴得互相将对方拥抱得举起来，热泪啊……同活动开始艰难筹备那兴奋的一刻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