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6年的9月,谢振华将军出生在江西省崇义县上堡镇甲子村一个世代贫穷的农民家庭。父亲谢世骙,谢振华是长子,还有两个弟弟。
1927年11月初,朱德率领南昌起义部队余部800多人的队伍来到上堡小镇,被这里隐蔽的地形,纯朴的民风所吸引,便决定让从大浪淘沙中保留下来的精华驻下,整编为国民革命军第五纵队,其纵队部设在上堡街的万和堂,另一部分分别由杨至诚和毛泽覃率领驻在文英和古亭两地,以掩护主力在上堡进行休整。
甲子村30出头的谢世骙(谢振华的父亲)认识了朱德、陈毅和参谋长王尔琢。
1929年夏,上堡镇成立了暴动队,父亲谢世骙当了暴动队队长,邻乡的郭树声当上了政委。他率领农民大众在上堡和邻近几个乡成立农民协会,开展打土壕分土地、消灭当地反动派民团、焚烧毒害民众的鸦片烟等革命活动。崇义和赣南地区的反动势力哪能甘心穷人闹翻身过好日子?他们集聚了一切反动势力,妄想拼死扑灭革命力量。
年仅十三岁的谢振华也投身于这场革命武装斗争的滚滚洪流之中。1929年7月受暴动队指派他第一次执行到古亭镇侦察敌人保安团动向的任务,古亭镇驻扎着赣州地区有数百支枪的民团武器,又有军阀马琨支持,这支反动民团,实力雄厚,将随时发动突然袭击,对暴动队威胁极大。谢振华以走亲戚为掩护来到古亭,紧盯着保安团的一举一动,以便及时向父亲的暴动队通报情况。
初夏的一个夜晚,谢振华从熟睡中突然惊醒,听说反动的保安团出动了,这可把他急坏了,连忙拼命地向上堡镇飞奔。古亭与上堡相隔六十华里,即使成人疾步小跑也得半天才能到达。敌人却早已抢先赶到,对上堡进行了血腥地镇压。母亲哭着告诉他,暴动队被打散了,打死了五十多人,你父亲和郭政委已被他们抓去押到县城区了。面对家乡重陷日月无光的惨景,他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泪水伴随着自责的悔恨,使他更增强了坚持革命斗争的决心的勇气。
敌保安团为了搜抓革命分子,借口收缴枪支,凶残地抄家,群众为了保护谢世骙家的这棵革命幼苗,在乡亲们的掩护下,接连好几个月亲戚家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终于避开了敌人的查追捕。他在深夜里千方百计找暴动队员联系,商讨营救父亲、郭政委和被抓的暴动队员。
经过这场残苦的镇压,谢振华看透了敌人的狠毒,凶残反动本性。穷人要活命就要拿起武器和反动派斗。暴动队长的父亲和郭政委被敌人杀害后,虽然懂得母亲的痛苦比谁都重,两个弟弟还年幼,家里几口人的生计应由他承担,可是他怎么也按捺不住参加游击队为父亲、为乡亲们报仇的决心。他小小的年纪,一面尽力安抚母亲,一面借到外面躲藏的机会,打听红军活动的消息,他又何尝不知道走后家境将更加困难?革命烈士的家属本来就难以生存下,再加上红军家属的双重身份,灾难就会更加深重,母亲只能带上两个弟弟躲藏到深山老林里去过原始人的生活,靠挖野菜充饥,勉强维持着生存。
1930年4月,他参加驻在家乡附近的红军游击队,7月加入共产主义青年团。
谢振华刚参加红军时,虽然离家并不远(仅隔一个县),但也从不敢有回家看母亲的念头,因为如果让反动民团得到一点消息,不仅危害母亲、弟弟的安危,更重要的是会给游击队带来危险,他年幼的心啊!承担的痛苦比成年人还重,参加红军后他始终没敢给家里传送过消息,就是长征后到了延安,到苏北抗日至解放战争,在长达二十余年的时间都没敢给老母亲写过一封信。因为他家乡是蒋经国当专员的白色恐怖区,国民党对待革命亲属实行宁可错杀一千,也不留下一人的斩草除根政策。一直到全国解放后的1950年,他大弟弟才陪着老母亲到南京看望他。今天母亲来了,而见不到父亲是人间悲剧。在他少年时,父亲被国民党杀害的仇恨永远深深地埋在心底,参加红军是为了报杀父之仇,也是为了继承父亲和千千万万被杀害的革命烈士未完成的革命事业。在战火纷飞的年代,在长征经历生死考验的最艰苦时刻;在同日寇决死搏战的年月,他总是以努力实现烈士的遗愿激励自己,不能向困难屈服,要勇敢战斗,要发挥党培育出来的智慧才干,向旧制度,向日寇宣战,争取胜利,告慰烈士的英灵。而今,则期盼当时被胁迫离家乡而走,使骨肉分离的家庭早日团聚,台湾早日回到祖国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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