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毛主席写给刘建勋(时任广西省委书记)、韦国清(时任广西省长)的信,在全国省委高层领导和省报编辑部引起极其强烈的反响。当时,浙江日报编辑部立即掀起学习贯彻这封信的精神的热潮。
信的原文如下:
刘建勋、韦国清二同志:
送上几份地方报纸,各有特点,是比较编得好的,较为引人看,内容也不错,供你们参考。省报问题是一个极重要问题,值得认真研究,同广西日报的编辑们一道,包括版面、新闻、社论、理论、文艺等项。钻进去,想了又想,分析又分析,同各省报纸比较又比较,几个月时间就可以找出一条道路来的。精心写作社论是一项极重要任务,你们自己、宣传部长、秘书长、报社总编辑,要共同研究。第一书记挂帅,动手修改一些最重要的社论,是必要的。一张省报,对于全省工作,全体人民,有极大的组织、鼓舞、激励、批判、推动的作用。请你们想一想这个问题,以为如何?
毛泽东一九五八年一月十二日上午七时
毛主席在信中向广西省委领导推荐的报纸中,其中就包括浙江日报。
浙江日报受到毛主席的赞许和推荐,我们大家都很高兴。可没有多久,报社领导就提出了向兄弟省报学习的要求。
当时,压力很大,山西日报等兄弟省报闻风而动,陆续率团访问,要学习浙江日报的办报经验。除了评论工作之外,兄弟报对浙江日报突出典型报道,精心设计版面和《必要的一课》的专题讨论、如何对待落后的专题讨论等方面都比较关注。
但在另一方面,省委对当时的浙江日报的宣传却又不满意。3月25日,总编辑于冠西在编委扩大会上传达省委领导李丰平、林乎加对报纸的批评意见:“报纸没有及时反映省委领导意图:一是对地、市委书记没有及时发消息;二是对下面大检查的活动反映不够,报纸气氛不够热烈。”同时提出“浙江日报要向兄弟省报纸学习”。在这样形势逼人的氛围下,紧迫的心情远远超过高兴的心情。
报社领导决定:主动出击,转守为攻,变被动为主动。首先,凡是兄弟省报来访,要主动安排时间,请他们介绍经验,一定要把送上门的经验学到手。事实上,各报都有各自的特色,都有各自的强项和弱项。如何取人之所长,补己之所短,兄弟省报来访为我们提供了学习的良机。
与此同时,报社主要领导分别率团访问人民日报、山西日报和大众日报。尤其是山西日报对党的中心任务的宣传十分突出,不论是宣传的广度、力度,还是在宣传的深度上,都高出一筹。当时,浙江日报提出的口号和目标是:学“人民”,赶“山西”,苦战一年,赶上全国先进省报水平。
时任省委宣传部长、省委分管报纸的陈冰同志,对报社学习贯彻毛主席给刘、韦两同志的信的情况十分关注。他在报社谈到报纸工作时说:“报纸办得好坏,主要看能不能抓住读者;要办好报纸,关键在于编辑部。”他提出要建设一个政治强、业务精的编辑部,一个有积极性、有创造性的编辑部,一个随时能够敏捷地完成党的重要宣传任务的编辑部。
学习贯彻毛主席的信的精神以来,最大的变化莫过于省委对报纸的领导方式出现了新的转变。由偏重于一般号召转为重视具体指导,做到了一般布置和具体指导相结合。
首先从总体上加强对报纸宣传工作的领导。
1959年初,省委发出《关于大抓先进,运用报纸推动工业的通知》,要求各级党报必须着眼于如何更有效地发挥报纸的组织、鼓舞、激励、批判和推动的作用,来改进自己的宣传方式,造成强大的声势。不久,又发出《关于当前工农业生产宣传工作的通知》。不到一个月,接连两次就报纸宣传问题发出通知,是前所末有的。不仅如此,省委宣传部为扩大报纸发行发出通知,浙江日报遵照通知精神,在期发7万份的基础上,年底扩大到15万份,争取达到20万份。不到三个月,报纸发行量达到12万份,翻了近一番。
在这段时间,省委从第一书记江华到其他书记、常委,对报纸的具体指导意见接连不断,有指示、有要求、有提醒,有对编辑部的批评意见。
1958年3月19日,省委第一书记江华、书记林乎加强调抓两头,最重要是抓先进,抓住了先进,就有了带动中间、督促和帮助落后的武器。1959年初,江华在嵊县对报纸宣传指示:今年要继续苦战,继续鼓干劲。报纸已经开始鼓干劲,但是鼓得还不够足。林乎加、李丰平强调:报纸声势是有的,但这个声势不逼人。报纸宣传要提倡说干就干,一竿子到底,抓住不放,要有坚决克服困难的勇猛精神。抓住好典型,利用言论等形式,狠批那种只说不干、说得多做得少、在困难面前犹疑不决的作风(同于冠西谈农业报道)。陈冰在浙江日报农村组谈报道意见时,对编辑部的工作作风提出两点要求:一是手脚要快一点,省委的意图一两天内就要在报纸上反映出来,二是工作要严格一些,特别是关键问题,要有切实的保证。
1958年8月,江华指示浙江日报要实事求是,心要热,头脑要冷静(省委常委周荣鑫向文教组传达)。1959年1月,江华对报纸工作指示:“我们要做冷静的促进派,不要做盲目的促进派。”要求结合贯彻中央八届六中全会精神,对报纸宣传作一次检查,看看有没有不冷静的地方,不成熟的东西。同时指出报纸在审稿、定稿时要冷静,要独立思考。陈伟达对工业报道指示说:要提倡调查研究,提倡和群众商量办事。
报纸要严格遵守宣传纪律,也是省委领导经常强调的话题。陈冰在省级机关党员座谈会上谈到报纸工作时强调,“党报一定要听党的话,要贯彻党委的意图”。“应当宣传的要大胆宣传,不应当宣传的也要大胆不宣传”。“报纸应该是纪律最严格的,如同部队一样,出一点纰漏都不行”(在莫干山对时任浙江日报副总编于光讲)。
李丰平和陈冰12月13日指示:凡是理论性问题和党的方针政策性问题,在党中央没有最后确定以前,报纸不要发表意见,不要因为抢快而把尚在讨论中的意见发表出去。
省委领导还对报纸文风提出尖锐的批评。 1959年6月12日,江华在省委宣传部召开的部分县委宣传部长座谈会上谈到“两点论”时,批评了报纸宣传工作,他说,“我对有些报道就有意见,讲今天好的,非要把过去讲坏不可,这是违反唯物史观。有些报道把过去讲得坏得不得了,把现在讲得好得不得了。这样一写势必写得很长,很多报道写得不精彩,看了累得很,浪费人的时间。一个版两条消息就完了,谁对你有兴趣呢?我们的报纸非得整这风不可”。6月16日江华在绍兴批评浙江日报当天发表的一篇报道《全部早稻披上绿衣衫》写得“又臭又长”。
江华的两次批评,引起编辑部关于改进新闻写作的热烈讨论。从6月中旬至7月上旬,编委会和报道组,回顾了从去年以来省委对报纸宣传工作提出的批评和意见,认真进行了检查,并提出改进意见。
毛主席在信中指出,精心写作社论是一项极为重要的任务。评论工作比较活跃,被认为是当时浙江日报的一个特色。浙江日报有的社论受到毛主席的赞许,有的社论由毛主席亲手作过修改,有的社论被人民日报转载或新华社播发。学习贯彻毛主席的信的精神以后,从省委领导到报社编辑部更加提高了精心写作社论的积极性。浙江日报编辑部根据报纸宣传的需要,提出每月发表18篇评论员文章、10篇短评、15篇社论的指标,尽量做到每天有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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