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贫攻坚,还有一个重要目标任务就是要有通讯网络。现在是信息时代,网络承载着联接整个社会的方方面面。网络不畅,个人和小集体就会与世界失去联系。而信息,对陈坪这样的贫困村非常的重要。
如何把光纤通信接到每家每户,这是个难题。
说起通讯,老周有许多感慨,他跟我说:“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在南阳南边的一个乡工作。这里用的是那种老式电话:黑色的机子,有摇把,先挂到机房,再由接线员接到需要的地方。夜里寂寞无聊时,还可将机把一摇,找接线的小姑娘聊天。我的一个同事,就这样聊成了幸福美满的婚姻。”
农技员老区说:“那种电话一摇把手,就会产生电流,不注意还会电到人。”
老周说:“这种手摇电话用了四五年。全县才安装了程控电话。那时电话初装费很高,好几万块吧,容量却很小,一个乡一部,上传下达,仅满足工作需要,而人们的交流多以书信为主。”
农技员老区说:“可不是吗。为了控制电话费用,这电话通常用木盒子锁住拨号键,放在政府办公室里,可以自由接听,拨打就需要到领导处批准签字方拿到钥匙。”
我说:“一个电话至于管这么严吗?”
老区说:“你是没经历过。全乡就一部电话,大家都在打。公事打顺理成章。私事也打,有的一打一个多小时。还有,打短途还好,打出高官途,那个费用就高得很了。所以必须要锁住拨号键。”
老周说:“我那时和女友天各一方,关系时好时坏,彼此间多就靠电话交流感,有时乎劲上来,一聊就是半天,有时又为一些鸡毛蒜皮的琐事,无休止的争吵。只要电话铃一响,同事们多半就喊:小丁来听电话。”
老区说:“你看,老周这就是典型的占公家的便宜。”
老周说:“是呀,也许是长时间打长途电话用了公家的钱,也许是占用了别人的时间,给人不方便,渐渐的,领导和同事们就有了许多不满。接着长途就被锁住了,问谁都没有钥匙,只有眼巴巴地盼着女友打过来。那时最大的愿望就是头能有一部电话,晚上可以躺在上和心上人谈天。”
老区说:“王书记,看吧,没骗你吧,不光是我们乡锁电话,其他乡也锁电话。防止偷打电话像防贼一样。”
老周说:“我那时工作的乡由于海拔高,雨季天电话经常被雷击坏,一停就是十天半个月。小学校与乡政府有三分钟路程,有一个女教师,他的男朋友在外地,来过几次,彼此谈得来,也就成了朋友。一天夜里,他打电话来找我,非要我找他女友来听电话。这仁兄已有七八分醉意,学校和政府大门早关了,人们早已睡了,这个差使让我很为难,最终我将听筒放在桌面上,让这个远方的朋友干等着,我自个去睡大觉,不得以辜负了这恋中的男女一回。”
老区说:“因为工作关系,我时常下村,和一些村民也就熟起来。有一天,一个姓苏的妇女,大概二十七八岁,她请我给她远在江苏打工的男人打个电话。她说她一个人带俩孩子在家,大的调皮捣蛋不听话,小的时常生病,夜里一个人不敢出门去看稻田水。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她想叮嘱她的男人干活小心点,早点回家来。我问她男人做工的单位和电话号码,她什么都不知道。这是一个善良的劳动妇女,她不知道打电话应该有号码。”
我说:“科学技术的变化,远远超过人的想象力。咱们陈坪村手机信号是全覆盖了,关键是要解决电脑上互联网的问题。你两不要光回忆过去,说说怎么样才能实现光纤入户。”
老周说:“脱贫验收考核指标中,只要光纤到村,就达到标准了。我觉得我们不能降低标准,也不能拔高标准。通讯的事,像电力的事一样,解决主体在通讯公司。我们找时间跟他们对接一下。”
我说:“找哪个通讯公司呢?”
老区说:“双龙镇光纤基本上是电信公司在做,镇政府、镇机关和其他村,都用电信宽带,我们就找电信公司吧。”
我叫贾正让过来,让他给县电信公司写一个申请,要求按县脱贫攻坚指挥部要求,解决陈坪村宽带信号的问题。”
贾正让来了以后,承担起了村委文件起草、信息上报、数据统计等工作,极大地减轻了我们的工作压力。
申请写好后,我和老周拿着申请,找镇政府签意见,准备到县电信公司去找领导。曹镇长看了我们的报告后,对我们说:“你们工作不能越级,你一个村,直接对接县电信公司,不合适。这个工作由我们镇政府来对接。”
曹镇长直接给电信公司经理打了电话,说明了陈坪村作为贫困村,目前还不通光纤,达不到退出贫困村要求,希望县电信公司支持。
电信公司经理表示,目前,电信光纤只到达双龙镇的双龙村。陈坪村都还不通光纤,这事已经纳入规划,预计9月底启动,十一月初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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