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弹指一挥间，三十二年别。有幸识聂帅，传道重于山。”

    不知不觉，聂荣臻元帅已经离开中华大地三十二年了。此去经年，中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聂帅领导创造的“两弹一星”国防动态体系也发展得越发强大，与时俱进地捍卫着祖国的尊严，“东风家族”更是鹤立鸡群，笑傲世界。

    今晨起来，沐浴更衣，给伟大的聂荣臻元帅上香，然后坐下来冥想。冥想中忽忆起曾于五台山寻迹聂帅足迹时，与智文禅师的灵心对撞，似禅非禅、似问非答的一次心印。

    那时，智文禅师笑而不语，我也是闻香看花。后来还是禅师率先打破了静默，他说：“你不觉得聂帅和文殊菩萨有什么缘处吗？”我忽觉心中一动，禅师如是问，莫非暗指聂帅是所谓“菩萨转世”？可聂帅身为共产党员、唯物主义者，与此仿佛又有“概念对立”之处，遂心生疑惑，问禅师：“您认为聂帅有可能是所谓‘菩萨转世’吗？”

    智文禅师看出了我的心思，于是开始悉心开导：“首先，我们须先破‘菩萨相’、‘宗教相’，甚至‘唯物相’。不要被任何后天人为造出的概念所束缚，而是要破开这些定义的桎梏，直睹本质。比如菩萨入尘救世就有多种形式，他们不都像济公一样的惩恶劝善，也不像世人眼中的观音那样白衣杨柳，更多的，是以人的身份从生到死、自觉觉他，利益众生，不求回报。因此，不必将‘菩萨’看成宗教用语，同时，也不需要笃信宗教才能成为菩萨。比如，是否为菩萨有三个重要标志：一是发大愿，二是不畏艰险去实践，三是能否完成。三者缺一不可。你是研究聂帅精神的，对于聂帅生平应比一般人知道得多，你仔细想想，聂帅是否符合这三个条件呢？”

    我开始怀疑智文禅师早已知道真相，就是让我自己去悟。

    离开五台，回到北京，我找了一个独立的地方，把能觅到的关联聂帅的书籍、报刊等资料，开始以五行九宫的方式，对比参考。终于理解了智文禅师对我的开示。

    我想，如果“佛”的本意是有大慈悲心的觉醒者，那么以聂帅的行止，他必是此中大德。即便假设这个概念不存在，那么他也足可称为为华夏民族立下了汗马功劳的伟大功臣。

    在当代出版社的《聂荣臻传》中，我读到了聂荣臻元帅给他父母写的一封信中的一段话：“男也，虽不敢去以天下为己任，而拯父老出诸水火，争国权以救危亡，是青年男儿之有责！况男远出留学，所学何为！绝非一衣一食之自为计，而在四万万同胞之均有衣有食也。亦非自安自乐以自足，而在四万万同胞之均能享安也。此男素抱之志，亦即男视为终身之事业也！”

    后来，聂帅悟到：这些志向仅靠自己是不可能实现的。再之后，于机缘巧合下，他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从此，又有了实现共产主义大愿，并以共产主义为信仰，不畏艰险，奋斗终身。直到三十二年前的今天。

    二

    聂帅的一生是传奇的一生。他在苏联东方大学学习时，认识了中共的创始人之一李大钊同志。李大钊还和聂帅亲切地谈话，给聂帅及同学们讲了中国近代史、中苏关系史和国内迅速发展的革命形势。更幸运的是，他被抽到了苏联红军学校班学习，学习了重要的军事知识，为以后的带兵打仗奠定了基础。在那里，他还和叶挺成为了同学，友谊一直延续到下一代。

    最幸运的是，回国前夕，第三国际书记季诺维也夫曾对其谆谆教导：“不要在中国革命中搞‘左’了”。这对聂帅的印象特别深刻，一生没有犯过“左”的错误，即使李立三拍桌子瞪眼，聂帅也绝不走“左倾”主义路线。聂帅在红一军团当政委时，大权在握，也没有在肃杀“AB”团的大潮中，误杀一个同志。

    毛泽东主席曾评价：“聂帅是个厚道人。”

    他仗义执言，从不落井下石，当广州起义失败，苏联顾问把责任推给叶挺时，聂帅出来证明，绝对不是叶挺的错，而且指出，若不是叶挺当机立断，就保不住那些革命的火种了。

    可以说：如果有人可以代表中国共产党，那其中一定有聂荣臻元帅。如果有谁可以代表中国人民解放军，那其中一定有聂荣臻元帅。

    聂荣臻元帅参加了南昌起义和广州起义。参加了保卫红色政权的特殊行动，参加了红军的二万五千里长征。可以说功勋卓著。

    抗日战争，是中华民族的存亡之际、关键时刻。中国共产党人为了民族大义。放弃了红军身份，加入了其军队序列，番号为八路军和新四军。但是身份虽变，可红心仍在。投入了抗日战争的洪流之中。危难之际，方显英雄本色。

    那时，聂荣臻元帅参加了著名的平型关战斗，大捷后，随着华北战局变化，中央军委，决定开辟晋察冀根据地。在9月24日，毛泽东指出：目前以全力布置恒山、五台、管涔三大山脉之游击战争，而重点于五台山脉……该处应设置军政委员会一类的领导机关。应该选择能独立领导党政军各方面之干部。

    党中央和毛泽东几经慎选，终于选择了聂荣臻元帅担任司令，并在罗荣桓元帅的公正公平的安排下，把三杨之一的杨成武独立团，刘云彪的骑兵营等精兵强将拨给了聂帅。

    可以说：聂荣臻元帅是在中华民族危亡之际，孤悬敌后，带领三千铁血男儿，像一把尖刀，直插敌后，搅得天翻地覆。敌华北大本营三易司令官。日本的山地战专家阿部规秀也葬身太行山上。

    三

    八路军百团大战中，井陉矿区中，战士杨仲山看到了战火中的两个日本小姑娘，立刻汇报上级。聂荣臻元帅立即让战士把日本女孩送到自己身边，救治和安慰。安全地送回到保定日军司令部里。日军司令感动地回信，等战争结束一定请聂司令喝酒。结果是四十年后，《解放军报》发表了姚远方的文章《日本小姑娘，你在哪里？》及未署名的《将军与幼儿》的照片。

    所幸，苍天保佑，日本《读卖新闻》社很快找到了当年的小姑娘，美穗子。美穗子1980年夏应聂荣臻元帅邀请来华访问。她说：“中国是我的诞生国，中国人民是充满了人类友爱精神的人民，将军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活菩萨。”

    对，这是被救女孩的真实心声，聂荣臻元帅就是她心中的“活菩萨”。

    当年，聂帅不畏压力，救活了一个日本小孩，却惊醒了华北几百个日本军人的良知，他们以不同的方式加入了反战同盟。他们的代表松井敏夫、大山光美、原清子等六位同志代表华北日本人反战团体的几百名成员也参加了于延安召开的东方各民族反法西斯大会。

    会上，松井敏夫说：“我们热爱自己的国家日本，热爱我们的大和民族，热爱我们的父老同胞，正是为了我们所热爱的祖国和人民，我们不得不憎恨好战的日本法西斯军阀，我们要和东方各兄弟民族紧密团结起来，打倒我们共同的敌人一一日本法西斯！”而聂帅给日本保定司令写的信内容，正是把日本人民和日本法西斯军阀分割开来。可以说聂帅的菩萨心肠也唤醒了日本有良知的军人，他们有很多人参加了八路军，至今一些日本八路军的后裔还来中国感恩。八一学校经常有日本八路军的后代来访，因为他们也是早年八一学校的学生。

    四

    1949年北平和平解放，古城得到了保护，北平没有发生战火，北平人民的生命财产得以保全。当有些人知道是聂荣臻元帅力主和平解放，并实现了的时候，激动地说聂荣臻元帅是活菩萨。所以，聂荣臻元帅当了北平市长，在治安，治理时几乎没有遇到阻力。就连北京八大胡同也快速地解决了历史难题。妓女一扫而光。谁不愿意与“菩萨市长”合作呢？

    抗美援朝战争，毛泽东派出了“谁敢横刀立马”的彭德怀出征朝鲜，更选择了“厚道智深”的聂荣臻做了代总参谋长。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事实证明，彭聂合作，胜利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