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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晓”战士李波人
2024-03-08 11:32:27
作者:李廉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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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波人,河南省鄢陵县只乐镇罗寨村人。曾担任豫东特委、豫东工委委员,水西根据地抗战宣传队长、新四军四师《拂晓报》首位战地记者、编辑。解放后,曾任全国人大常委法律委员会委员、第三届全国人大代表。在60余年的革命生涯中,李波人为中国革命的解放事业和新中国建设毫无保留地奉献了自己的一切,其留下的精神财富,典范犹存,德望永昭。

    满怀热情 少年立下报国志

    1926年,李波人以第一名的总成绩考人鄢陵县完中,曾在小学时就受到革命人物路岩岭老师影响,在校学习出类拔萃,初中时就组织学生积极追逐辛亥革命,参与五四运动和新青年爱国活动,理想信念由此开始了探索人生道路的新征程。在“河大”读书期间,李波人来往于河南、后到安徽等地做党的抗战宣传工作,曾利用祖父中药铺、习武馆、大伙房为掩护作根据地,组织成立鄢陵抗日宣传队、罗寨抗战护寨队。李波人学生时期就立下报国之志,胸怀爱国热情,发动家乡人民支援前线,后又秘密从事共产党的地下工作。1931年,日本军队发动“九一八”事变,开始侵占中国东北,山河破碎、生灵涂炭。中国共产党发表了一系列反对日本军国主义侵略、呼吁团结抗战的宣言。作为河南大学高中部的热血青年李波人,挑起了学校反日宣传工作的重担。他晚上写标语,白天组织学生集会游行声援抗日、主创编排抗日节目公开演出。他秘密创办《反帝周刊》,张贴在校园宣传栏醒目位置引起师生共鸣;他编导演出的五幕话剧《国仇家恨》凝聚了爱国力量。《国仇家恨》讲述一名青年和妻子、儿子原本过着幸福美满的家庭生活,日本侵略中国,妻子动员青年上前线抗日,后屡建功勋晋升为团长,妻子为他缝寒衣支援他多杀敌。后来青年军官不幸在战场中弹牺牲,妻子也走上了前线。《国仇家恨》一经演出,就在整个河南大学校园引起强烈共鸣。师生们积极报名参军参加反帝大联盟,激发了团结抗战正义必胜的爱国情怀。李波人积极参加开封地下党工作并被任命特别书记,宣传发动参与巩固统一战线基础,培育巩固了一批又一批革命有生力量,为以后的解放战争胜利创造了独特有利的条件。经受严峻考验的李波人被吸收为中国共产党党员。

    拂晓催征 在革命洪流中奋起

    1938年9月,彭雪枫率部出征豫东的前夕,创办了一张属于淮北抗日军民的报纸《拂晓报》,该报文图并茂,内容丰富,通俗易懂,迅速成了唤起民众的号角,成了广大官兵的精神食粮,成了揭露敌人、打击敌人的有力武器。行军作战时,李波人用一块钢板一支钢笔,写出了一篇篇具有战斗性、鲜明性、群众性的报道,宣传了前线战士的英勇事迹。一次他到前线战地采访,回报社时遇到敌人围追堵截,他骑马疾奔,不慎把心爱的钢笔跑丢了。彭雪枫知道后,用自己的津贴,托人在敌占区买了一支帕克金星钢笔,特意送给了李波人,李波人冒险到战地采访,先后写出了《陈毅将军访问记》《张云逸将军访问记》《邓子恢将军访问记》等政论性较强、概括性较高的文章。他的文章在《拂晓报》一经发表,大大提升官兵士气,对提高《拂晓报》影响力起到了很好的作用,真不愧是“一个笔杆子胜过百杆毛瑟枪”。李波人一直把这支钢笔珍藏在身边,每当重要的日子,都拿出来捧在手上。彭雪枫师长那亲切鼓励的话语,犹在耳畔回响。礼物永远值得珍惜,终生难以忘怀啊!李波人在他的一页日记上这样写道:“你有平易近人的作风,循循善诱的诤言,坚毅果敢的精神,高尚磊落的品德和渊博的学识。在你的哺育和熏陶下,有多少年轻的革命志士,以你为榜样,成长为共产主义战士啊!”《拂晓报》创刊初期,从审稿到编排,彭雪枫都亲自参加,有时在付印前,还负责校阅。报纸印出后,他工作再忙,也要挤出时间细心阅读,发现错字、别字和漏字,都认真用笔圈上。彭雪枫是为《拂晓报》写稿最多的人,该报刊登的诸如《英勇斗争的一年》《抗战进入相持阶段的基本任务和基本工作方针》和《我们是政府的卫队和老百姓的护兵》等重要文章和社论,都由他亲自撰写,报纸深受官兵喜爱。1941年6月1日,已经是晚上11时,报社里,李波人正在伏案写新闻稿件,这时外面天气突变,雷鸣电闪,瓢泼大雨从天而降,哗哗地下个不停。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这样的风雨中,彭雪枫回来了。他换好衣服,从卧室里出来告诉李波人:“暴风、暴雨,有雷有闪,都是在暴风雨中驰马!哈哈!”“那才有诗意呐!”李波人随着回答了一句。“呃,说起诗意来,我最近倒是有一点,给你们写几首诗怎样?”彭雪枫说。李波人很想知道彭雪枫对《拂晓报》第四版(文艺版)的意见。于是,两人聊了起来。讲起自己喜欢的作品,彭雪枫觉得屠格涅夫的《父与子》写得很好,可惜最近没有时间看。彭雪枫问李波人看的都是什么书,李波人向他作了汇报。他们的话题又转到写文章上去。彭雪枫说:“我很爱写,尤其是青年时候在上海,那时候也闲,鲁迅的书差不多我都读了。《语丝》从创刊号到终刊号,期期都看,篇篇都读。我差不多接连看了5年的《时报》……”李波人答道,“文艺成了知识青年走向革命的桥梁,许多知识青年都是如此”。1942年春,新四军第四师政治部宣传部成立出版发行科,李波人任科长,还兼任拂晓报社发行部主任以及文艺科、抗大四分校辅导负责人。后来,他还负责筹建了印刷厂,开始印一些宣传品和党内档案资料。添置设备,提高印刷水平,排印了《论共产党员的修养》《中国革命与中国共产党》等书刊。此外,还出版了一套《战士政治教材》《战士识字课本》和《拂晓》杂志等。1942年10月,正是淮北敌后抗日根据地最困难的时期,在四师几乎没有余钱的情况下,彭雪枫批给印刷物资,鼓励做好革命宣传工作。

    淮海战役是解放战争战略决战三大战役中起承前启后作用的第二大战役,在中国革命史上、在现代战争史上都具有重要的地位。穿越时空,寻着当年淮海大决战的足迹,李波人在戎马空惚的军旅生涯中依然葆有革命英雄主义战斗精神、革命乐观主义情怀,从抒发文采诗意中可以体现出战场场景残酷,为此李波人著有诗词《七绝·支前吟》:

    车轮滚滚载军粮,不计拉推道路长。自食地瓜糁子饼,全教米面送前方。战地奔忙救护连,英姿飒爽女青年。背负包扎硝烟里,不怕牺牲不怕难。

    《拂晓报》创刊50周年时在北京召开座谈会,李波人深情地回忆说,战争时期《拂晓报》百期纪念之际,毛泽东、刘少奇等中央领导人都为报纸题了词。毛泽东的题词是:“坚持游击战争。”刘少奇的题词是:“为抗战的正确路线而斗争。”彭雪枫特地为《拂晓报》百期纪念撰写了《立志做办报专家》的专论,既道出了他对《拂晓报》的无限关爱,也有力回击了反共顽固派对豫皖苏的打击围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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