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良,女,1900年3月27日出生于江苏常州的一个知识分子家庭,1915年考入常州女子师范。
1919年参加“五四”运动,曾任常州市学生会副会长;1923年考入上海法政大学,大学期间曾参加五卅运动。
1927年,史良从上海政法大学毕业,由于找不到工作,她只得放弃法律专业,到南京国民革命军总政治部政治工作人员养成所工作。在这里,她经历了人生的第一次牢狱之灾。 史良的顶头上司叫刘伯龙,是一个飞扬跋扈,善于钻营取巧的人。史良工作热情,思想进步,痛恨不良权势,看不起上司的为人,有时当面顶撞他,他感到没面子。 开始刘伯龙顾忌史良的才能,不敢对她怎么样。当他看到蒋介石准备叛变革命,伺机向共产党和革命者举起屠刀的时候,借机以思想问题的罪名把史良投入监狱。 这是史良的第一次牢狱之灾。 两个月后,因证据不足,经蔡元培保释出狱。 这次事件,让她看到了旧社会的黑暗和国民党反动官僚的丑恶,感到了生活的艰辛和斗争的艰苦,她出狱后,从天真的梦中惊醒了。 1931年后,她开始做律师,在法政大学老师董康所设立的事务所工作。
在此后近20年的律师生涯中,她看到了旧社会黑暗势力的猖獗,看到了国民党政府法西斯统治的真面目,同时,也被很多革命者为了正义事业宁死不屈、英勇无畏的斗争精神所感染。
后来,她成为上海律师公会的执行委员,加入了中共在上海的外围组织“革命人道互济总会”,任该会的律师,办理过营救邓中夏、任白戈、方知达等中共地下党员的多起案件。
1933年5月初的一天清晨,一个陌生的年轻人敲开了史良的家门,说是来自法租界巡捕房,他把一封信交给史良,信是用草纸折成的。 信里包着两块银元,信中说,我名叫施义,因冤枉被捕入狱,现关押在法租界巡捕房,请史良律师速来法租界巡捕房见面,并请她将两块银元交给送信的人。 史良把两块银元交给送信的人后,马上赶到嵩山路法巡捕房去见施义。 她找到了施义,见他面目清癯、彬彬有礼。 施义真诚地对她说,自己担负着重要工作,不幸在法租界被捕,请史良设法营救他。 施义并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但对史良十分信任,诚恳相托。 史良意识到,当时上海有不少中共地下党员在租界活动,她便有了自己的判断。她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落在他们手里?施义回答说:没有,只是因为走错了房门才被捕的。 史良说:我接受你的委托,做你的辩护律师,但是你在法庭传讯时什么也不要承认,希望你一定要做到。 史良深感此案的重大,担心自己经验不足而有负施义的重托。从法巡捕房出来,便直接找老师董康商量。 董康认为,施义的事情发生在法租界,外国人办案比较注重证据,当事人既然没落下把柄,即使有重大嫌疑,也必须将嫌疑人释放。 他提出,此案要在租界内审理,出了租界,事情会比较麻烦。 史良听了老师的分析,豁然开朗,此案只要在租界内审理,就有成功的把握。 从董康那儿出来,史良直奔江苏省高等法院第三分院,找到法租界巡捕房的律师顾守熙。 史良对他说,施义是冤枉的,毫无证据,无论如何不能引渡到华界去,否则,按当局“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漏网一个”的做法,施义就要被彻底冤枉了。她请顾守熙多加关照。顾守熙爽快地答应了。 当天,施义案就开庭了,史良出庭辩护。施义在法庭上从容镇静,没有承认任何问题,只说是走错了房门才被捕的,自己是冤枉的。 而上海市公安局派来的人却说,此案与另一个案件有关系,那个案件发生在华界,要求将施义的案件引渡到华界去审理。 史良反驳说,施义案发生在租界,公安局没有法院出拘票就捕人,是不符合法律程序的,而请求引渡更无法律规定。法庭的3名法官宣布退庭评议。 评议后重新开庭,宣布了施义不准移递的判决,只判施义52天徒刑,并可以交保释放。这个判决对于施义和史良而言,都是一个很大的胜利。 但没想到,几天后,蒋介石亲自下了手谕,强迫法巡捕房把施义移递到南京去了, 9月23日,蒋介石下令杀害施义,他倒在在雨花台下,年仅39岁。 临刑前,他高呼:“打倒国民党”,“中国共产党万岁”等口号,大义凛然,视死如归,充分表现了一个共产党人的崇高气节。 后来,史良从宋庆龄那里得知,施义就是中共中央委员邓中夏同志,一位中国共产党早期的卓越领导人。 此事更增加了史良对国民党反动派的痛恨,激励她勇敢地去为共产党人和进步人士做辩护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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