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中外的皖南事变,转眼春秋六十余载,当年的新四军将士,而今都年逾古稀,诸多往事慢慢淡忘,惟“千古奇冤”这段惨痛的历史和日本侵华的滔天罪行,永远魂牵梦萦在他们的脑际。
1937年“七七”芦沟桥事变,倭寇的铁蹄踏进了中原,华夏面临着“生死存亡、国土沦丧”。为战胜日寇,共赴国难,7月15日中共中央公布国共合作抗日宣言。把中共领导的南方游击队改编为国民革命军新编第四军。
翌年,南方八省14个地区的游击健儿,开赴苏皖抗日前线,这九千多新四军将士是中华民族的精英,抗日的坚强战士,人民的忠实儿女。他们没有被“日寇”消灭,却屈死在“蒋顽”的屠刀下。数千英雄儿女的鲜血染红了皖南高山大河,也染红了空中飞梭的电波。这其中就有我的亲人。
1939年5月我的三叔邓子鸣,胞哥邓毅生、堂哥邓复生(原名福生)从福建闽西赴云岭参加新四军,“皖南事变”中,他们都经历了血与火的洗礼。子鸣和毅生经九死一生越狱得以幸存,我的堂哥邓复生却在1942年“赤石暴动”中英勇牺牲,他苦难的一生,为革命短暂坎坷的一生,催人泪下,让我无尽的思念。
1922年12月,当陈四姑还沉浸在年轻丧夫的悲痛中(其夫邓子谷邓子恢的胞弟,殁于风华正茂的24岁),遗腹子降生了,她含泪为儿子取名“福生”,有“福寿绵长”的美好祝愿。陈四姑经过八年多的痛苦思念之后,把儿子托付给婆婆抚养,她改嫁后随夫去了河南经商。从此,福生与孤苦的祖母相依为命。
1929年祖母咬咬牙关把他送入白土桐岗小学念书,希望他继承祖业,耕读传家。在阴云晦月、红白拉锯的年月里,福生的童年充满战乱与血腥。
1935年,他小学毕业,品学兼优的福生却命运多舛,祸不单行。祖母终因贫病交加撒手人寰,使这个没爹少妈的福生一下掉进了苦海里……凄苦中患了癫痫病,给他的人生频添了许多坎坷。
翌年夏,14岁的他无奈地跟随叔叔子鸣到广东江口打工。人生的磨难,练就了他坚强不屈的个性,加之天资聪颖,勤奋好学,写得一手好文章和苍劲有力的毛笔字。
1939年得伯父邓子恢召唤,他毅然赴云岭参加新四军,改名复生,经过两个月军训,被分配三纵五团任书记员,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这年夏,邓复生从皖南给母亲邮去一信,受到当局拆查,发现信中有“打倒”等激词,累及继父廖月丹,他不仅财政被劫且遭受国民党的严刑吊打,施以惨无人道的摧残,后经父亲向反动当局多方交涉,他并耗巨资疏通关节,方得以幸存。继父经营生意积攒的钱财也全在这场劫难中耗尽,……生活陷入困境。
国仇家恨,让复生热血沸腾。在云岭一年多的军旅生涯中,伴随他的是一次次鬼子的残酷扫荡。一架架敌机在国土上狂轰滥炸,大炮轰鸣,杀声震天,让他痛恨不己,愈加认清了反动派的凶残面目,坚定跟党走的信念。
同年秋,日寇调整侵华政策,加紧对蒋介石诱降,把大量兵力投向中共领导的根据地,实施残酷的扫荡、清乡和蚕食。随着日本侵华战略的改变,蒋介石也由消极抗日转向积极反共,将打击重点转向华中地区,并强令黄河以南的八路军、新四军于一个月内开赴黄河以北集结待命。
就在皖南部队准备北渡的同时,蒋介石也在暗中调兵遣将部署在苏、皖、赣交界处等待袭击。并把我渡江北上的消息用电台公开播出,实则告知日军阻我北上,行借刀杀人之计。
1941年1月6日,当我9000多新四军指战员行进在云岭青山绿水间,至泾县茂林地区即遭遇国民党七个师八万余兵力突然袭击。天空垂泪,将士们在众寡悬殊、仓促应战,都展示了不畏强敌,不怕牺牲,英勇作战的精神。危急关头,叶军长身先士卒,亲临前沿指挥作战,表示与大家“同生死,共存亡”的决心。
敌军仗其人多势众,整营整团对我轮番攻击。将士们个个似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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