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12月11日是广州起义纪念日,谨以此文缅怀革命先烈——
1921年春,郭声镛考入了河南安阳省立十一中。1925年在省立十一中军事训练时,受到共产党员教师罗任一进步思想的教育,结识了军事教官徐向前,徐向前很快和参加军训的学生打成一片,并且成为好朋友。他们经常在安阳大坡村聚会,在徐向前进步思想教育下。郭声镛和大坡村的史忠信,郭子斌,郭天叙,还有附近村庄的马载,刘慧俭,陈辑五等二十多名安阳藉青年学生投奔了黄埔军校。是年底,加入中国共产党。1927年武汉国共合作破裂后,由武汉中央军事政治学校的学生改编为第四军军官教导团,在团长叶剑英率领下,9月到达广州。
根据《广州起义综述》一书记载;1927年武汉国共合作破裂后,由武汉中央军事政治学校的学生改编为第四军军官教导团,进步势力占绝对优势,基本上为我党所掌握。在团长叶剑英率领下,9月到达广州。该团有几百名共产党员和共青团员,多数军官是拥护共产党的,只有朱勉芳等少数军官是反动的。党为发动教导团参加起义做了许多工作,送《红旗》及《工农小报》给教导团的进步官兵阅读,新吸收了120多个党员,秘密召开党员会议讨论起义问题。起义前夕,中共广东省委在黄花岗召集教导团和其他革命武装的叶镛,袁裕、郭声镛、游曦等两百多积极分子开会。他们听了省委书记张太雷的报告后,一致拥护省委举行广州起义的号召。
经过反复研究,大家一致同意在十二月十三日举行武装起义。不料敌人发现了掩藏武器的米店,被抓去的老板叛变了,决定参加起义的教导团内部也有反动军官告密。因此广州反动当局宣布了特别戒严令,日夜不停地检查户口,并且要调回驻韶关的军队来镇压。此外,军阀张发奎还准备下令解散教导团。经过军事训练,革命武装共5000余人,除革命士兵和教导团外,工农队伍的武器严重不足,且缺少训练。由于敌人已部署镇压行动,危险迫在眉睫,情况很紧急,为了争取时间,不让敌人的阴谋得逞,中共广东省委在这种紧急形势下,决定将原定12月12日的起义日期提前到11日。由于起义部队的力量不足,以攻击市区为主,其他外围地区暂时进行防御。将决定报告党中央后,“行动委员会”当机立断,把起义时间提前到11日。
12月11日凌晨2时许,广州市马路上万籁俱寂,路灯发出淡黄色的光亮。张太雷等人来到北较场四标营教导团驻地,部署起义工作。将原教导团分为三个营。任命李云鹏为团长,叶镛为第一营营长,郭声镛任一营一连连长。一营主要负责解决市内反动据点。团长李云鹏率领二营和炮兵连直奔沙河,消灭步兵团,接着东进燕塘,消灭炮兵团。李云鹏留少数部队守沙河后,率部回师参加市区的战斗。三营到永汉北路担任警戒。
教导团处决了反动的代理团长朱勉芳,并逮捕各营连反动军官几十人。3时30分全团集合誓师,张太雷、叶挺作了起义的动员,宣布了“暴动”和“夺取政权”的口令,枪毙了15名反动军官。教导团从四标营打响了第一枪,子弹划破了白色恐怖笼罩了八个月的长空,广州工农兵起义开始了!
郭声镛和每一个参加起义的战士都感到无比激动,心里像燃烧着一团炽烈的火焰。按照上级命令,一连负责攻打敌十三军留守处。郭声镛带领全连战士,悄悄离开四标营驻地,向敌十三军留守处快步前进。他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低声下达命令:“静!快!”一连很快来到敌十三军留守处,并迅速隐蔽下来。为了摸清敌情,连长郭声镛派战士谢拙民、朱道南前去侦察。二人接到命令后,悄悄来到一堵墙边隐蔽下来,仔细地察看了周围的情况和动静。留守处门前有两个高大的砖台,几个大电灯把门口照得通亮。两个站岗的卫兵荷枪实弹,在门前走来走去,营房里的敌人都在酣睡。二人仔细侦察后,按原路返回,把情况向郭声镛作了报告。郭声镛心中有了数,便和大家一起等待着总攻的信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凌晨3点35分,三颗信号弹腾空而起,嘹亮的声音和红色的烟雾划破了寂静的夜空。郭声镛和战友们一跃而起,飞步冲至大门前,没等敌人反应过来,便一刀刺向其中一个哨兵。另一个也很快被谢拙民、朱道南解决了。顿时,全城枪声大作,像是炸开了锅。在郭声镛的带领下,全连战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留守处。睡梦中的敌人还没来得及穿上衣服,就乖乖地当了俘虏。
紧接着,几十辆卡车开进了敌十三军留守处。上千名颈系红飘带的工人赤卫队员,赶来帮助打扫战场、看押俘虏。郭声镛把俘虏交给工人赤卫队队长后,便又带领战友们一起攻打敌广州市公安局。
郭声镛连队在工人赤卫队第一联队配合下,攻克公安局和保安大队部。公安局的火力很猛,异常难打,敌我双方都有死伤。根据老红军程子华回忆录记载:我所在的一营一连,任务是攻打公安局。当我们冲到公安局时,工人赤卫队已经把它包围了。他们枪枝、手榴弹极少,工人多用大刀、尖串和木棍。敌人出动了装甲车,向工人赤卫队反扑,我们立即以火力压住了敌人,炸毁了装甲车,并砸开了公安局的铁门,冲进大院。敌人据守着大楼负隅顽抗,我连很快地消灭了守在楼梯口的敌人,冲上大楼,敌人见大势已去,就投降了。公安局长朱晖日爬越后院围墙逃跑,保安大队长李作明被击毙。起义军民砸开公安局牢房,救出了八百多名共产党员和群众。黎明,我们在公安局的楼顶上升起了绣有镰刀斧头的红旗,起义军总指挥部也就设在了公安局。满街挂着红色横幅标语,“红带友”和教导团的同志们,匆匆忙忙地来回奔走着。路旁坐满了俘虏兵,摆满了缴获的迫击炮、大炮。公安局门前,原来那块老百姓望而生畏的招牌,已换上了“广州苏维埃政府”的大红木匾。从各处收缴来的武器堆放在广州苏维埃大院内,来领枪的工人、农民和革命群众络绎不绝,从早至晚发枪8000支。红军编导处对要求参加起义的群众及已觉悟的几百名俘虏,进行整编并派往战斗岗位。
11日天亮前,珠江北岸市区除四军军部、中央银行、军械库等少数敌军据点外,都已为起义军占领。
根据指挥部的命令,郭声镛又带领第一连战士前去攻克敌第四军司令部。这里是敌人的老巢,工事坚固,火力强大,打了一天也没打下来。
黄昏,叶挺、聂荣臻在财政厅房顶观察战况,鉴于敌军已包围广州,建议指挥部组织撤退。晚上,徐光英在起义指挥部内主持军事会议,讨论撤退问题,叶挺等军事指挥员没有参加。会议开始后,徐光英误信敌人已至小北十五分钟可到指挥部的消息,于是要求到会的非军事负责人迅速离开,起义军民在匆忙中退却。13日晨,黄埔军校特务营在王侃予领导下,赶往沙河,在瘦狗岭与民团激战,由崔庸健任连长的第二连在战斗中伤亡100多人。上午8时许,敌人四面包围了广州。国民党军队进入广州后,进行血腥大屠杀,尸骸遍地,血流成渠。殉难的起义军民5700多人。
游曦同志是教导团唯一的女班长,原是中央军事政治学校武汉分校女生连的学生。因和总部失掉联系,没有得到撤退命令,她带着一个班坚守一条街道,与十倍、百倍的敌人搏斗,三天四夜水、米没沾牙。后来,子弹光了,刺刀弯了,只剩下负了伤的三五个同志还在继续战斗。这时游曦同志也身负重伤,她发出最后一道命令:“同志们,只要我们有一个人活着,我们一定要高高举起这面红旗!保卫着红旗!”后来,除了一个给上级送报告的通讯员外,全班都壮烈牺牲了。敌人将游曦同志的遗体截成散块,在天字码头一带“示众”。
“到了夜里,我们还来不及在市内建立革命秩序,来不及扩编武装力量,更来不及把战线推到郊外,敌人已从三面围来了。从江门赶来的薛岳部,从韶关赶来的许志锐部,以及从石龙赶来的李汉魂部,很快又抢占了市内主要据点。处在四面包围中的起义部队,虽在各个战线上展开了顽强的还击反复争夺,但在敌强我弱的形势下,已无法挽救失败的局面。为了保存革命力量,经三昼夜英勇奋战的起义部队,不得不撤出了广州。”
根据采访朱道南记要记载:郭声镛同志出来把跑散的各个连的部队组织起来,带着一部分工人,我们跑步到了观音山,缴获了敌人两尊大炮台,解决了它一个连。部队鏖战三天三夜,子弹打光了,伤亡很大。中共广东省委书记张太雷在战斗中不幸牺牲!
徐向前在回忆录中记载:反革命正在那里大肆屠杀。广州市的街上布满了革命者的尸体。敌人就像得了“恐红病”,只要从哪家翻出了一条红布,一块红绸子,或者见到一个说北方话的人,不问青红皂白,抓来就杀掉;甚至连穿红衣服的新娘子,也被推到火里烧死了。但是,敌人的屠杀是吓不倒共产党员和革命人民的。活着的同志,决心继续战斗,不取得胜利誓不休止。
广州起义是大革命失败后,共产党领导的一次英勇的革命行动。由于当时没有正确的战略指导,加之敌我力量相差太大,起义终于失败。但是,在战斗中受到考验和锻炼的一部分革命武装保存下来了,一千二百多人撤到了花县……
叶剑英在回忆录中讲到:如果当时我们不留恋城市,在起义之后主动地迅速向农村转移,与当时正蓬勃发展着的海陆丰农民运动相结合,建立农村根据地,开展以土地革命为中心内容的游击战争,那么,起义将会取得很好的结果。
广州起义后,中共中央、共青团中央、中华全国总工会和中华苏维埃共和国,都先后作出了纪念广州起义的决定。
中共六大通过《确定“广州暴动”为固定的纪念日的决议》,指出“中国共产党第六次大会正式决定广州暴动日(十二月十一日)为一个固定的纪念日,于每年十二月十一日党要纪念它,号召千百万的劳动群众纪念它。”
中华全国总工会于1928年12月发出通告:“广州暴动日(十二月十一日)应作为全国工人阶级永久纪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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