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中央红军渡过3道封锁线后，1934年11月22日，红军占领道县。蒋介石认为红军面临3条路的选择：第1条路，返回中央苏区。国民党在苏区已经实行保甲制，中央苏区有20万国民党的中央军，还乡团日夜清剿红军伤病员；第2条路，红军北上经过零陵，长沙，岳阳，到大别山。在零陵有周浑元纵队、李云杰的27军，李韫珩的16军，10万中央军。中央军薛岳6万多人紧随红军。第3条路，是渡湘江，与二方面军会师。蒋介石在这里用，何健2万人，白崇禧2万人布下了一个口袋。让红军和何健、白崇禧鹬蚌相争，蒋介石可以一箭三雕。

    白崇禧为了保存自己的实力，在湘江让开60公里宽豁口让红军通过，可惜红军白白浪费了3天，何健奉蒋介石之命把这个大门关掉了。湘江战役红军损失1.5万人。

    第5次反围剿红军失败了。1934年10月10日，中央红军开始实施战略转移到湘西，开始长征。从1934年6月开始，一些人看到形势不好，开始动摇，上海中央局负责人李竹声、盛忠亮当了叛徒，红16军军长孔荷宠、红军第三军团第4师参谋长张翼，红12军35师师长杨遇春都叛变投敌。这些叛徒把红军突围转移的路线和目的地、红军人事变动以及红军的武器配备都告诉给敌人。

    蒋介石的智囊杨永泰向蒋介石建议：让红军与广东，广西实力派火并，达到一石三鸟的效果。蒋介石采纳了他的建议。

    广东军阀陈济棠，广西军阀李宗仁、白崇禧，他们对蒋介石的目的一目了然。 陈济棠对亲信说：“咱们与红军的这场战是输不得也赢不得。若输了，共军进广东，老蒋说，我来替你剿共，广东就是老蒋的了。若赢了，共军覆灭，广东已疲惫不堪，老蒋说，我来替你善后，广东还是老蒋的。”

    为保存实力，1934年9月下旬，陈济棠派密使前往瑞金与红军秘密谈判。陈济棠同意借路让红军通过他的防区西行，红军顺利通过3道封锁线。

    1934年11月9日，英国泰晤士报和各报纸报道：广西李宗仁派刘少南，在天津与共产党代表吉鸿昌谈判，广西军队决定给长征的红军让路，刘少南被军统击毙，吉鸿昌负伤。

    1934年10月16日，中央红军渡过江西的于都河，开始长征。长征由博古、李德、周恩来3人团领导。王耀南任3人团的工兵参谋兼工兵营营长，他的主要任务是指挥9个工兵连1800人，在湘江架桥。

    有86859名红军战士参加了长征，其中62269名是长征前刚入伍的新兵，每个新兵发了新衣服，新草鞋，连裤衩都是新的。长征每天平均行军70多里地，新兵的脚和大腿都被磨破了，红军战士受疟疾，痢疾的折磨，3700人在第一道封鎖線掉队；9700人在第二道封锁线掉队；8600人在第三道封锁线掉队。1934年11月22日，中央紅軍渡过潇水占领道县时，人员减少了2.2万人，到道县时，还有6.4万人。经过乌江战役，遵义战役，红军在遵义，清点人数只剩下3.7万人。

    第四道封锁线

    1934年11月12日，蒋介石在湘江、潇水之间布下一个口袋，这是第四道封锁线。

    道县县城背靠潇水，离湘江界首渡口有150多里，之间有一条公路。这条公路东西两侧宽度只有几十里，公路两旁是高山峻岭，原始森林。

    蒋介石调集五路人马，围追堵截红军，湘军2个师，桂军5个师共4万人，在湘江堵截红军，不让红军过湘江；蒋介石中央军周浑元的6个师在后面追赶红军；中央军吴奇伟的4个师和湘军2个师在红军右侧，把红军挤进广西桂林地区，让红军与白崇禧的桂军火拼，达到一箭双雕的目的。

    白崇禧知道蒋介石的计谋，他对部下说：“蒋恨我们比恨朱毛更甚，有匪有我，无匪无我，我们如果把湘江完全堵住，红军过不了湘江，必然掉头南下进入我广西，红军进入广西，中央军就会跟进广西。中央军在解决红军的同时把我桂系也解决了。所以不如留着朱毛，我们战略回旋余地还大些。红军失败之日，也是老蒋灭我们桂系之时。”（参见《文史集粹》第六辑，第139页）。白崇禧定下的对待红军的战略方针是“送客式”的作战方案：“不拦头、不斩腰、只击尾、赶快送走。”。（参见《红军长征过广西》之“刘斐谈话记录”，广西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   

    11月21日夜，白崇禧下令桂系第15军撤离湘江防线，从防堵的核心阵地，撤至灌阳、兴安一线，退守龙虎关，第7军也集结到恭城县，22日开始撤军。白崇禧在湘江架好浮桥，让开60公里的缺口，放红军通过广西。

    24日，湖南军阀何健，发现湘江无兵防守，急调刘建绪部2个师到全州，企图堵住湘江防线的缺口。

    1934年11月22日，红军占领道县。情报部门侦查到国民党东路军13个师占领了中央苏区；中央军周浑元4个师守在零陵，吴奇伟4个师守在全州；广东军阀余汉谋6个师守在江华；白崇禧4个师守在桂林灌阳阻止红军进入广西；湖南军阀何健2个师分布在全州到界首。

    11月22日，红军占领道县，中央领导一直在争论：到底要不要渡湘江。张闻天反对渡湘江，他要红军返回中央苏区，红军度过潇水占了道州，在潇水和湘江两条大河的中间，地域狭窄，地势平坦，大军一旦在这里被围，就会陷入绝境。周恩来说：1929年3月，蒋桂战争，湖南军阀何键本来是白崇禧提拔的，这时候，何键附蒋讨桂，桂系全军覆灭，白崇禧逃到越南。李宗仁通电下野，经过几年，白崇禧的桂军发展到2万人，这2万人是白崇禧的命根子。周恩来坚持利用蒋介石，白崇禧，何健之间的矛盾渡湘江，渡过湘江，向东可以和二，六军团会师，向西可以到云贵川。

    中央领导在道县一直争论了3天，到11月25日，让朱德总司令决定前进方向。朱德非常同意周恩来对广西军阀的分析，朱德决定渡湘江。 

    王耀南奉命湘江架桥

    11月25日清晨，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朱德下达渡湘江的命令。林彪的红1军团负责守屏山渡口，在脚山铺阻击湘军；彭德怀的红3军团负责守界首渡口、凤凰嘴渡口，在光华铺阻击桂军；红3军团第5师守灌阳新圩镇，防止桂军袭击红军腰部；红5军团殿后，掩护军委纵队和后续部队渡江。王耀南任渡湘江总指挥，负责在湘江架3个浮桥。中央常委张闻天负责率领中央纵队渡湘江。

    王耀南率领工兵营从道县城出发，携带架桥用的竹排、汽油桶、铁锚、长长的铁索和工兵器材，经过一天一夜急行军140里地，赶到湘江边，发现桂军已经在界首渡口搭建了军用浮桥，从光华铺到全州60公里没有敌人。王耀南马上打电报，报告了朱德。周恩来、博古、朱德赶到湘江界首，指挥红军渡湘江。

    红军要渡湘江的地段有4个渡口，在界首渡口，桂军已经搭建了军用浮桥；凤凰嘴渡口上游约300米处，筑有灌溉用的堰坝，当地人叫董家堰，江面宽1200多米，水势平缓；屏山渡口河面宽约60米，水深，只能架桥；屏山渡口下游300米处有一堰坝，水深1.3米可涉渡。大坪渡口上游500米处有一堰坝，可涉渡，但江面较宽阔。

    距离界首渡口不到100米的地方，有一座古老的祠堂，叫“三官堂”。这里地势比较高，能观察渡口情况。彭德怀把指挥部设在“三官堂”里。

    王耀南知道彭德怀是个急性子，马上指挥工兵在界首渡口架浮桥。

    周恩来骑着马，巡视湘江各个渡口情况。没有想到100多个广西民团分子用绊马索，把周恩来的马拌倒，周恩来从马上跌了下来，民团分子拿着大刀，一拥而上，要活捉周恩来。王耀南命令机枪连长叶荫庭，向民团射击，机枪哒哒哒一响，靠近周恩来的10多个民团分子再也没有起来。王耀南马上指挥部队救出了周恩来，本来想击毙为首分子，被周恩来制止。

    周恩来给白崇禧写了一封信，想让民团的人交给白崇禧。王耀南知道有一些居心叵测的人，反对周恩来，王耀南把信拿过来，当着在场的所有人，大声读了信。其实信的内容很简单，说明红军借路过湘江，准备北上抗日，言下之意是：红军不会进入广西，让白崇禧放心。（后来，国共合作时，白崇禧还专门感谢红军没有进入广西，使中央军没有理由跟进广西。）

    很快，连湘江边上的广西民团都撤走了。

    随后，王耀南指挥工兵在大坪渡口和屏山渡口架设了浮桥。等待红5,8,9军团和中央纵队渡湘江。

    11月27日，湘军刘建绪率领2个师，在觉山铺开始攻打林彪的红1军团。湘军的飞机不断俯冲投弹，湘军炮弹暴雨一样落在红军的阵地上。如此猛烈的炮击和轰炸。第5团政委易荡平牺牲，第4团政委杨成武右膝盖负了重伤，红1军团少共国际师损失很大。

    湘军的飞机一次又一次炸毁界首渡口浮桥，王耀南率领工兵反复修好浮桥。在这期间，先后，有渡河的11个红军战士看见炸弹落下，他们为了掩护担任渡河总指挥的王耀南，都牺牲了。王耀南连他们的名字、连他们是哪个单位的都不知道。

    渡江

    新圩位于广西灌阳县西北部，距湘江渡口30公里，新圩往南至马渡桥长约10公里的公路两侧是丘陵地带，可以建立阻击阵地。11月27日下午16时，红3军团第5师和军委炮兵营从新圩南下，在新圩-灌阳公路两边的山头建立防守阵地。11月28日，桂军第15军军长夏威按照白崇禧的命令：“不拦头、不斩腰、只击尾”的方针，在红军尾部新圩地区，向红5师发起进攻。一直战斗到30日下午15时，红18团赶到新圩阻击桂军。红5师急行军从界首过江。红18团阻击桂军时，大部分牺牲。

    29日晨，红星纵队从屏山渡口涉水过湘江。

    1934年11月30日清晨，红34师在红树脚阻击桂军。任务完成后，红34师本来应该沿着公路向东北方向前进10公里，到灌阳县，再沿着公路向凤凰嘴前进渡湘江。结果红34师从马渡桥抄近路直接向西北走进了越城岭原始森林之中，红34师迷失了方向，他们迷路了。

    周恩来派了3批参谋去找红第34师，没有找到。周恩来一直叫报务员呼叫红第34师，没有回音。

    周恩来以中央名义要求留守中央苏区的项英书记，派部队收集红34师部队，项英派龚楚参谋长和红24师71团政治委员石衡中率领该团约9个连，经赣粤边之油山，转至湘南，收容在湘江战役中失散的红军人员，并在该地区开辟了游击区。

    1934年12月12日，红第34师余部从越城岭原始森林出来遭遇民团伏击，师长陈树湘腹部中弹，他不肯当俘虏受辱，他自己把肠子拉断光荣牺牲。红第34师1000多人的余部已是弹尽粮绝。红34师排以上干部大部分战死没有牺牲的自杀不肯当俘虏，只有第100团团长韩伟被俘。他在抗日战争爆发后出狱（文化大革命中被关押了6年）。

    11月29日，彭德怀指挥红4师的3个团在光华铺阻击桂军4个团，此地离界首渡口5公里。30日，红5师红6师（缺第18团）加入战斗。

    博古、周恩来和朱德率领红军主力在湘江岸边，一直等张闻天率领的中央纵队。从长征以来红军平均每天行军70里地。可是张闻天带领的中央纵队11月26日从道县出发，11月27日，博古、周恩来、朱德以朱德总司令名义给张闻天连发3次“加急”电报，命令：“丢掉辎重”，“火速过江”。张闻天率领中央纵队，不紧不慢140里地走了5天。30日下午，周恩来，博古，朱德，李德才等到张闻天带领的中央纵队到达界首渡口。

    看到中央纵队携带的红星报的石印机，银行的重1吨半重的铸币机，10个碾米的石滚子，每个都有1吨重的2付石磨...连桌椅板凳都带上了。气的博古举起枪要杀张闻天，被周恩来制止。（秦福铨著：《博古和毛泽东》）林彪说：“140里走了5天，猪都爬到了。”

    12月1日中午12点，红章纵队，五军团13师随中央纵队一起渡过湘江。周恩来打电报给5军团、3军团、8军团、9军团，要求他们分别从屏山和凤凰嘴渡河。但是红5军团34师、红3军团第18团、红8军团没有回音。

    随后李德签发命令：“12月1日下午4时炸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