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嘎子痛咬龟三郞 |
2008-07-17 10:37:3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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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江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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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我一枪打中龟三郞的右手，指挥刀掉在了地上，他左手去掏枪，我扑上前一口咬掉了他的左手大拇指，抢下了那支王八盒子。”河北省安新县85岁的“老嘎子”孙革回忆起抗日细节时说，当年他只有19岁，是白洋淀雁翎队里年龄最小的队员。
那是1943年阴历10月初，雁翎队接到情报，近日将有日军押运的保运船经过白洋淀，敌人要把库存的军用物资，以及抢掠的苇席、麻袋、大米等物品运往保定，伺机逃窜。雁翎队决定采取“闪击战”消灭敌人。当时，他们把仅有的37名队员分成8组，分别布置战斗任务，孙革负责干掉一个叫“龟三郎”的指挥官。初四凌晨，雁翎队员们就潜伏进了芦苇荡，准备伏击敌人。谁知，天又刮起了大风，包运船是顶风前行，比雁翎队员们预算的时间晚来了好久。天非常冷，队员们泡在水里时间长了，冻得上牙打下牙。见此情景，孙革对队友说：“咱身边就有药。”他掐下一棵芦苇，折成四折，咬在嘴里，也有的队员在嘴里大嚼起来，很快就不觉得冷了。
当日军船只进入埋伏圈后，队长郑少臣“啪”的一枪，把鬼子哨兵打了个四脚朝天，雁翎队员们如神兵天降般冲向敌人的包运船。正在玩牌的中队长“龟三郎”听到枪声，从船舱里钻出来。他刚一走出船上的小木房，冲在前面的孙革就一枪打中了他的手腕。没想到，“龟三郞”却转过身去，向后打枪。眼疾手快的孙革大喊一声“卧倒”，跟在孙革身后的两名队员没反应过来，一名当场牺牲，一名受伤。“龟三郞”又把身子转过来，要打孙革，但不小心被绊倒。这时，孙革恶虎扑食般地扑了过去，趴在日军指挥官身上，两人扭打起来。他还想射击，孙革使出吃奶的劲，狠狠地咬住了“龟三郞”拿枪的手，一用力，咬断了他大拇指的筋，痛得他趴在船舱里“嗷嗷”直叫。最后，“龟三郞”对满嘴是血的孙革说：“我投降了！”指挥官一投降，整个日军押运队伍便全都束手就擒了。
这次战斗，雁翎队共消灭日军3人，俘虏12人，缴获一挺重机枪、一挺轻机枪、70多支步枪、5支盒子枪及大量粮食给养，有力地鼓舞了雁翎队士气。而在这之后，孙革却3天没吃下去饭，他说：“又辣又苦，人肉真不好吃！”
要说苦，在没有田、没有路的芦苇荡里与敌人周旋，雁翎队员的生活才是最艰苦的。他们整天在芦苇荡里钻来钻去，没有一个身上不带伤的。孙革的身上就有几十处伤疤，最小的也有酒瓶盖大。当年踩在尖硬的枯芦苇上，苇子还曾经从他的脚掌穿过，那种疼痛无法想象。尤其是到了三九严寒的冬天，队员们坐在冰上等着伏击敌人，由于等的时间太长，大家只能背靠着背互相取暖。一次，他不知不觉睡着了，手就放在冰上。等他醒来，发现手粘在了冰面上,左手无名指的末节冻伤,出了一个窟窿。那时根本没有药，队友们就掏出棉衣里的棉花套，塞进烟袋锅里点着，烧成灰后点在受伤的窟窿上。从此，孙革的这根手指再没有伸直过，至今还能隔着皮肤看到里面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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