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3月,闽西南2000多名红军健儿在张鼎丞司令员的率领下,从龙岩白土启程,浩浩荡荡地踏上了抗日征途。连日急行军,指战员每人负重40多斤,不少战士脚底磨起了血泡,但同志们相互鼓励谁也不叫一声苦。
队伍行至河田时,天气骤然变冷,灰暗的天空飘着片片雪花,道路泥泞难行。突然,有人“哎呀”了一声,是新战士罗甘木滑倒了。战士们一拥而上,搀扶着他站起来,抢着解下他的枪支、包袱背在了自己身上。可是,小罗刚抬起左脚,又身不由已地跌坐在地,痛得他嘴里丝丝地直吸气。大家一看,原来他的右脚踝肿得象个大馒头。班长李长绵连忙将小罗扶坐在路边石头上,蹲下身子为他揉着搓着伤脚……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得得得”的马蹄声,策马而来的是张鼎丞司令员。
“首长好!”大家异口同声喊到。 “同志们好!”话音刚落,张司令已跨鞍下马站在了小罗的面前,“小鬼,怎么了?” “我……”小罗腼腆地涨红了脸。 “报告首长,他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将脚扭伤了。”李长绵替小罗回答。
小罗挣扎着要站起来,张司令员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弯腰仔细地端祥着他的伤脚。
“这脚伤得可不轻啊!到了汀州城,得抓紧治一治。”张司令员爱抚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小罗稚气的圆脸,“小鬼,你是龙岩人吧?”
“部队在白沙点编时,小罗打老远从北山跑来入伍的。”李长绵说。
张司令员高兴地抚摸着小罗的脑袋,爽朗地笑着说:“好啊!人小志气高,有出息。长途行军一时还不习惯,锻炼锻炼就好了。”他回转身将马牵到小罗身边,拍打着马头亲切的招呼:“来!这马,你骑上吧!”
站在一旁的勤务员挺不情愿地小声嘟哝着:“我们的首长,可连马背都从没有坐暖过哩!”
“不……不……首长,我……”小罗的头摇得象只拨浪鼓,固执地说:“首长!我能走,不信,您瞧!”小罗接过战友递给他的小竹竿,艰难地挪动着右脚。
“你这小鬼,还逞强哪!今后的路还长着哩!”张司令员一把拉住小罗的胳膊,回身对同志们挥手:“快来呀!我们一起扶小罗上马!”
小罗还想推辞,熟知张司令脾气的李长绵就说:“小罗,别磨蹭了!首长让你骑,你就骑吧!”
在众人的扶持下,小罗终于跨上了马背。
徒步行进在战士们中间的张司令迈着矫健的步伐,笑呵呵地招呼着大家:“同志们,我们唱支歌吧!”
“好啊!”战士们齐声应答。
“从福建要到江南,红军下山改了名。国共合作为抗日,统一编成新四军。人民群众都欢喜,豪绅地主也欢迎。十年内战告结束,全民拥护共产党……”雄壮嘹亮的歌声久久回荡在山谷,象一条无形的纽带把张司令员和战士们的心紧紧地连结在一起。
寒风凛冽,雪风飞舞,一条长龙在银装素裹的崇山峻岭间向北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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