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年六月下旬的一天上午,两个红军走进了龙岩城南门下的一间理发店。其中一个身材魁梧,大约三十几岁;一个比较矮小,只有十几岁,身上挂着一支短枪。他们俩进来后,见等候理发的人多,便在一条长板凳末端的空位上坐下来,耐心地等候着。
这几天,理发店的生意特别好,陈师傅全神贯注于理发,连红军进来好久了,他还不知道。过了好一阵,一位等候理发的人拍着陈师傅的肩膀说:“进寿叔,你先给红军同志理哪,他们都很忙,我们慢一点可以。”
这时,进寿师傅才发现进店理发的红军,连忙点头而歉意地说:“红军同志,真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你们来理发,好!这个理完,就给你们理。”
身材较高的红军马上站起来,脸带笑容,和蔼可亲地说:“别忙,别忙,还是照排队,我是后来的,按先后次序理吧!”接着他就和大家搭起话来。一直等到轮到他理时,才站起来脱下军帽,坐到理发椅子上,一边理发,一边和进寿师傅拉家常。他问进寿师傅今年多大年纪了?身体好吗?一家有几口人?做什么活?有否种田?理了个头多少钱?生活过得好不好?……。陈师傅小心翼翼地作了回答。
红军同志理完发后,立即掏出钱来递给进寿师傅,并说:“师傅,辛苦您了,谢谢!”就和另一个红军走出店门去了。等他们走远了,进寿师傅才发现红军同志付了他二倍的理发钱,他心里真是又惊又喜。
第二天,进寿师傅听人说;昨天来他理发的那个红军,就是红四军的毛委员。刹那间,许多往事在他脑海里浮起:过去给那些国民党军阀狗官理发,心里总是噗通噗通直跳,就是理得再好,那些官老爷还是不满,横挑鼻子竖挑眼,动辄发脾气骂娘,一分钱也不给。进寿师傅不禁喃喃自语道:“红军真正好,当官的没有一点官架子,真是我们的贴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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