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这一天是井冈山革命根据地生死存亡的日子。
黄洋界,是井冈山军事根据地的五大哨口之一,海拔1300多米。黄洋界哨口雄峰耸立,陡峭不可攀,高山上只有青草不长树木,山势险峻。这里是宁冈县通往大小五井的唯一通道。
守卫在黄洋界的主力红军只有三十一团团部及一营两个连和军委、特委机关的一些同志,伍若兰、贺子珍、彭人儒、曾志等女同志也守卫在黄洋界上。
敌我力量十分悬殊,进攻的敌军有4个团,而红军加上赤卫队员不足300人;敌军装备优良,而红军武器简陋,每支枪只有3至5发子弹,要守住黄洋界实在太困难了。但黄洋界上早已森严壁垒,更加众志成城。红军和赤卫队员们在黄洋界阵地设了五道防线:第一道,在坑坑洼洼的山坳里,草丛里插遍了有毒的竹钉;第二道,在哨口前沿,围上一道一丈多高的竹篱笆;第三道,挖了一条宽四、五尺的壕沟,沟壁、沟底上都安置了竹钉和鹿砦;第四道,堆好檑木滚石;最后一道是坚固的掩体。
贺子珍、伍若兰、曾志等又带领一些机关人员打着旗子,分布在黄洋界后面的山上。吹军号,在铁桶里放鞭炮,以壮声势,使敌人摸不清山上究竟有多少红军。
8月30日天刚破晓,寂静的山野顿时热闹起来,2000多敌军在崎岖的羊肠小道上列成长蛇阵,在炮火掩护下,伴随着步枪、机枪的猛攻,爬至半山腰,已是筋疲力尽,身摇腿颤,步履艰难。当进入红军防线,竹钉阵、竹篱笆、壕沟都是敌人难以逾越的障碍,每爬上一步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快到中午时分,烈日喷射出灼人的火焰。黄洋界上硝烟弥漫,尘土飞扬,红军隐蔽在工事的掩体里。朱云卿满脸汗水和着硝烟、尘土,十分难受。他脱下军服擦着脸,吐了一口唾液:“娘的,我们要有炮就好了!”在他身旁用毛巾扇风的贺子珍好像突然记起了什么:“对,龙源口战斗时,三十二团缴到敌军一门迫击炮,坏了一个地方,送到茨坪军械所去修了,不知修好了没有。”
朱云卿团长喜出望外,他是个十分果敢的人,一听这话,马上说:“赶快派几个人到茨坪去,把炮抬上来。”
黄洋界到茨坪走小路约18华里,贺子珍到前沿阵地叫来哥哥贺敏学、谭希林、刘荣辉等人,顶着烈日,在崎岖的山路上跑步前进,头上、身上都被汗水浸得透湿也没有停下来歇口气。他们硬是一口气跑到茨坪军械处,找到军械处处长宋乔生,抬出了炮。
贺子珍等四人抬着迫击炮上路,这门迫击炮少说也有一百四五十斤,四人轮着抬。抬到去小井的岔路上,贺敏学和谭希林弯到小井军械所仓库去找炮弹,两人在仓库主任的带领下,找到仅有的缴到敌军的三发炮弹,他们把炮弹捆在一起,扛起就走。从小井到黄洋界还有15里路,都是狭窄陡峭的羊肠小道,平时空手走也很吃力,身负重物攀行,其艰难可想而知。这么重的东西压有肩上在陡峭的山路上爬行,加上他们又整整一天没吃什么东西,饥肠辘辘,很是吃力。为了早点把炮抬到黄洋界,他们硬是咬紧牙、拼着劲,一步一步往上挪。就这样,他们扛着炮弹抬起炮,极其艰难地爬了近3个小时,到下午4点钟左右,终于把炮抬上了黄洋界。黄洋界上战斗仍在激烈进行,红军的抵抗越来越困难,因为,子弹已经不多了,人也累乏了。这时大家见迫击炮抬上来了,发出阵阵欢叫:“我们的炮来了。”贺子珍等四人这时已筋疲力尽,身子骨都散了架似的倒在地上,“呼哧呼哧”出着粗气。
朱云卿命令把迫击炮架在黄洋界的哨口上,找了两个会使用迫击炮的战士,向敌军放炮。第一炮没响,第二炮也没响。朱云卿脸色铁青,骂道:“娘的!怎么都是些臭弹?上第三发!”朱团长凝神远望山下,只见地名叫腰子坑的地方,林木掩映中似有一茅棚,好像有人影不断往来出没,他想这个地方有些名堂,即命令:“朝那儿打!”这时贺敏学的心“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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