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山县1986年被批准为首批革命老区县,中央红军、红四方军长征先后经过芦山,驻留时间长达近4个月,留下了许多革命遗址,2010年革命遗址普查的革命遗址就有74处,是雅安市革命遗址最多的县,有中国工农红军总司令部、四川省委、省苏维埃、抗日救国会等重要机构遗址31处,其中,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共有5处,县级保护单位共有2处。省委组织部党性教育课堂示范基地1处,市级爱国主义教育基地1处。在芦山“4•20”强烈地震中均不同程度受损,急需及时保护和维修革命遗址,拓展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和红色旅游景点共43个项目。资金缺口1951万元。现将相关情况报告如下:
一、 芦山县革命遗址的重要地位和作用
革命遗址是红色文化得以传承的重要载体,不仅是游客或当地群众通过革命遗址形成自觉了解和学习党史、获得精神动力和历史经验方法的源泉,是社会教育的一种重要载体,也是红色旅游观光休闲,体验红色历史的一种重要旅游资源。革命遗址同时是我县作为革命老区县的重要证据,是红军长征线路中遗不可缺失的地理红色标志,也是党史不可缺少的一篇革命教材。因此它们的存在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
我县革命遗址主要承载了红军在芦山的红军文化、抗战英雄飞将军乐以琴的乐家文化、芦山和平解放的地下党文化等。其中红军长征文化、乐以琴抗战文化具有较高的知名度和党史价值。不仅在国内,在国外也具有很高的知晓度。
(一)芦山县红军文化的价值和地位。芦山县是中央红军长下途中的“天堂”,南下红军的“转折”之地,具有丰富的红军文化内涵。
一是红军长征在芦山的艰辛历程。1935年5月底,中央红军强渡大渡河,飞夺泸定桥后,为及时摆脱国民党军队的围追堵截,决定迅速占领天全、芦山,向宝兴开进,翻越夹金山,与红四方面军汇合。6月6日,中央红军攻占天全县城。同日,其先头部队经天全十八道水、老场等地向芦山进军。其时,国民党川军王泽浚从汉源县急驰芦山,企图阻击中央红军。6日中午,中央红军在芦山县思延乡消灭了地方反动民团一百余人。至半夜,在周村岗山下埋伏的红军,向驻防在周村岗山上的王泽浚守敌和驻县城的旅部发起突然攻击,消灭其两个连,迫使敌人仓皇放弃县城。6月7日,中央红军一、三军团所部占领芦山县城。8日,红九军团也由天全境内进入芦山县。6月9日起,中央红军为执行党中央和军委发布的"迅速北上同四方面军会合"的指示,分兵两路,昼夜兼程从芦山县过境北上。 中央红军过境期间,聂荣臻、林彪、杨尚昆、彭德怀、罗炳辉、何长工等军团旅首长进入芦山县城指挥部队,开展了大量的鼓动宣传工作。并打开国民党芦山县监狱,释放了被关押的群众,焚烧了国民党芦山县政府管狱署、征收局等处的簿据、公文、案卷,沉重打击了敌人,唤起和鼓舞了群众的革命斗志。1935年6月,一、四方面军在懋功(今小金县)胜利会师。
会师后,中央红军一、三军团继续北上,红四方面军和部份中央红军辗转南下。1935年10底,南下的红军发起了"天全、芦山、名山、雅安、邛崃、大邑" 战役。11月1日,以红军三十军、三十一军九十三师,九军二十五师组成的方面军中纵队主力部队,进入距芦山县十五公里之双河场。然后分兵两路:三十军向北行动,占领太平场、宝盛场进入邛崃、雅安县境;红三十一军九十三师,九军二十五师向南行动,主攻芦山县。 11月2日起,红四方面军攻占芦山城的战斗在县城以北六公里的仁加坝展开。仁加坝(今清仁乡仁加村)为北面通往县城门户,地势十分险要,北靠险峻的大岩峡,西傍西川河,东依七里山,形成仁加坝的天然屏障。敌军在这里构筑了大量的碉堡、工事。战斗打响后,敌我双方在仁加坝东部边沿地带的曹家山、七里山、尖峰顶等地展开了激烈的战斗,敌军曾几次出动飞机助战,在红军英勇顽强的攻势下,仁加坝守敌刘湘军教导师第一旅被红军击溃。红军向东、南推进,继又在东面青龙场、隆兴场同敌军激战,获得大捷。5日前后,红军进攻至城下,此时打算败逃中的国民党军在城内抢劫,造成火灾。芦山城东街被焚。敌军师部驻地起火,敌军惊恐,防线更加动摇。11月7日,前锋进抵大邑、邛崃县境。10日,以红军三十二军组成的右纵队攻占了天全县城,协同中纵队包围芦山。芦山县城守敌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11日,红军从北、东、西三面包围芦山县城,当夜发起总攻。川军教导师弃城而逃。11月12日,红军四方面军占领了芦山县城。1936年2月17日,红四方面军执行中共中央政治局瓦窑堡会议精神和中共四川省委、省苏维埃仁加坝会议精神,全部撒离芦山,北去甘孜与红二方面军会师。
二是芦山老区人民对红军长征做出的突出贡献。从1935年6月到1936年2月期间,一、四方面军在芦山停留近4个月(其中,南下红军达108天)。在创建和巩固芦山革命根据地的过程中,芦山人民在复杂、严酷的革命斗争中经受了艰巨的考验,付出了重大的牺牲,为中国革命作出了贡献。据调查统计,仅粮食一项,在中央红军过芦山短短一周内筹粮20万公斤,后红四方面军进驻芦山三个多月的时间内,又筹粮150万公斤。至1935年冬,芦山县共有1330多名青壮年参加红军,其中绝大多数已在长征途中为革命牺牲。遵照国务院发布的《革命烈士褒扬条例》第七条规定,1981年12月22日县人民政府报经上级批准追认首批红军烈士192名。
三是芦山县红军历史的不可复制性。 “中央红军长征途中的天堂”独具特色,有史为凭,聂荣臻、萧锋等将帅回忆录中称:“到了芦山,就像到天堂一样。虽然只不过是座小县城,平坝子也不多,可是没有大山了,能见到各种蔬菜和从外地的各种物资”、“ 这座城很好,四面是山,有两万多人,还有城墙。沿途谷子长得绿油油的,黄豆长势喜人。农民有个好收成,红军也有饭吃”;这是因为中央红军从长征开始一直在山区转战,突破大渡河夺取泸定桥后在此得到7天彻底的的休整。“南下红军的转折之地”的历史不可复制:南下红军以1936年1月16日在芦山县清仁乡召开的仁嘉坝会议为标志,在芦山一带结束了张国焘的错误行动,从南下到北上的转折历史意义重大,对党的历史是不可缺失的一笔。
四是有特色的红色遗址众多。有规格较高的中国工农红军总司令部遗址、红四方面军前敌指挥部旧址、红三十军军部旧址,还有独具特色的“老省委”——中共四川省委遗址,芦山县城更是傅钟笔下描绘的十分热闹的红军重镇,红军遗址遍布县城。全市7县1区2010年革命遗址普查,全市170多处革命遗址,芦山就有74处,是全市革命遗址最多的县。同时也是雅安市红军标语最多的县,解放后普查到的以太平场的巨幅石刻标语为代表的红军标语就有120多幅。
五是可开发红色资源非常丰富。既有以青龙场战斗、仁加坝战斗、省委、省苏维埃等遗址为载体的达5卷档案的红军在芦山的史料征集和当地群众、将帅回忆录中的众多红军故事和红色景点等红色文化资源可供开发,包括80年代徐向前为芦山老区题写的内容为“红军长征纪念馆、红军长征烈士纪念、红军长征烈士纪念碑”的题辞,也有红军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挖一个萝卜,都要在坑里放置一枚铜元”的红军铁的纪律和红军亲民爱民精神以及以红军题壁诗体现的“红军不怕困难险境,也要从此长征去,奋勇杀贼,誓死不休”红军精神的文化载体可供学习;同时朱德、刘伯承等革命先烈与张国焘错误行动的正反面教材兼具,非常具有爱国主义教育和红色旅游开发的价值。
(二)抗日英雄飞将军乐以琴故居的抗战文化。
一是乐以琴英勇事迹震撼全球。乐以琴(1914-1937)四川芦山人。8岁便离开芦山,到雅安求学,1926年在四川雅安小学毕业后,考入张家山明得中学。之后,乐以琴轻松地通过了大学入学考试,被山东齐鲁大学录取。由于他当时没有中学毕业证书,只好借用四哥乐以琴的中学毕业证,从此他的真名从“乐以忠”变为“乐以琴”。因酷爱体育,于1931年8月被选为出席全国运动员的四川田径运动员。同年,“九一八”事变爆发,全国运动会停办,遂于上海投身抗日救国运动,并与上海学生一同赴南京请愿。不久投笔从戎,考入了中央航校。1935年,乐以琴以优异的成绩从中央航校毕业后,编入驻防南昌的中国空军第4大队22分队任分队长,驾驶2204号霍克式双翼单座战斗机。
1937年8月14日15时许,中、日首次大空战在浙江笕桥上空展开。乐以琴虽然被数架敌机围攻,但他发挥了娴熟高超的驾驶技术,2204号霍克式战斗机在空中俯仰翻飞,与敌机捉起了迷藏。突然他驾机从3000多米处俯冲而下,一串愤怒的炮火将一敌机击落;随之向逃窜的另一敌机开火,再次击中。敌机阵形大乱,向东遁逃。乐以琴追至于曹娥江上,愈战愈勇,再次将两架逃窜之敌机击落江中。这一天,中国空军以六比零的绝对优势旗开得胜。从8月14日至8月21日,中国空军以少胜多,威震长空,共击落敌机17架。“飞将军”乐以琴前后共击落敌机8架。
此次战斗后,人们把乐以琴和大队长高志航等四人称为“四大金刚”,乐以琴更被誉为“江南大地之钢盔”。此战首次打破了日本空军“不可战胜”的神话,日本木更津鹿屋航空联队队长,海军航空大佐石井义因此剖腹自杀。前苏联通讯社称赞飞行员乐以琴打出了中国空军的威风。就连乐以琴的战机“霍克——2204”号的声名也传遍整个世界。甚至有欧洲商人提出以15倍的价格买下这架“神鹰”收藏。就连毛泽东也发贺电祝贺。
1937年12月3日,敌人战斗机30多架进犯南京,乐以琴和一名战友升空迎敌。这是一场悲壮的战斗,敌机众多,火力凶猛,乐以琴受到十几架敌机的重重包围。但他以漂亮的动作一次次使敌人扑空,还造成敌人互伤。在众寡悬殊的情况下,乐以琴的飞机水箱、油箱均已中弹,飞机冒着浓烟往下坠落,他不得已跳出座机。为了不当敌人的枪靶,他跳出时未拉降落伞,直线下落,待要开伞时,身体已经着地,壮烈牺牲,时年23岁。另按照北京专家房兵在《海峡两岸》2013815期以及2007年《检查风云》第16期记载,淞沪会战期间,与国民党空军第四大队大队长齐名的芦山籍乐以琴开着满载炸弹的飞机,撞击日本侵华战争犯下屡屡罪行的有头狼之称的“出云号”战舰而壮烈牺牲,使“出云号”遭遇重创最终于1945年被美国海军击沉。乐以琴得以扬名海内外。
乐以琴牺牲后,其事迹曾被编入民国小学课本。抗日战争胜利后,上海联华电影制片厂根据其事迹拍成影片《长空万里》。2012年抗战题材连续剧《远去的雄鹰》又以沈以琴为名再现了乐以琴的壮举。在乐以琴牺牲后,他的抚恤金被寄回给芦山乐家后,乐家人投资修建了百英学校,建成芦山县第一所小学;而为了纪念乐以琴,芦山人还在当地的金顶阁设立了他的牌位并雕像供奉。在2006年12月的时候,乐以琴被四川省人民政府批准为“革命烈士”。
二是乐以琴旧居对芦山发展旅游的价值。乐以琴旧居位于芦阳镇城东社区粮食局旁边,旧居座西向东,原有三个四合院,1935年曾为南下红军潮山政治部的旧址,现仅存一栋,面积140.58平方米老屋雕梁画栋。另还有碉堡一座,为土筑结构,共四层,全高约10米,为乐家当时躲避匪患时用,楼上各楼层均有窗户和机枪眼,老屋和碉楼均很有特色,自身便可作为旅游景观。乐家据说为岳飞后代,为逃脱秦桧迫害入川避祸改姓为乐,由于乐以琴父亲经商成功,且深刻认识到教育的重要性,因此积极送孩子外出学习,乐家共有18个孩子,当时就有14位大学生,2位硕士,1位博士,除扬名海内外的乐以琴外,还有名震大江南北的妇科医生乐以成,雕塑家乐以均等,乐家故事颇多,有悲壮的历史,也有妙趣横生的家事,尤其是芦山县革命烈士乐以琴作为抗日战争之初,打破日本空军不可战胜的神话,被誉为江南大地之钢盔的“四大天王”之一,其旧居作为乐以琴抗战精神的载体。其世界性知名度,是芦山红色旅游不可缺失的重要文化资源。
二、芦山县革命遗址震后损毁情况
(一)地震中革命遗址受损情况。芦山县重要革命遗址地震后,经调查,除地处震中被媒体广泛称为“屋坚强”的中国工农红军第四方面第三十军司令部一个四合院外,红军中央剧社、红军药房、红军总医院、红四方军总指挥部遗址、中国工农红军总司令部、飞仙村堰坎村红军标语(3处)、宝盛乡五通碑红军标语(3处)等11处革命遗址建筑受损较少外。太平红军桥、抗日救国会遗址、芦山县委、苏维埃,太平县委、县苏维埃,太平区委、太平红军标语、乐以琴碉楼、地下党与程志武谈判遗址、中共四川省委党校、中共四川省委遗址、同盟村苏维埃、太平区委及战地医院、袁家大院等31处重要革命遗址受损严重,在灾后重建中极有可能被完全撤除损毁,青龙场战斗纪念厅屋顶脱落,红军广场受损,双石镇红九军医院遗址受地质灾害威胁,极可能被埋没,四川省苏维埃第一次代表大会会址等其余革命遗址或场所不同程度受创,且多数所有权为群众所拥有,极有可能被当作危房被撤除,从此消失(芦山县革命遗址损坏情况统计表附后)。在灾后重建中保护革命遗址,传承红军文化,已经是迫在眉捷的事。
(二)灾后重建中受损情况。由于地震发生前,县委党研室对2010年普查的革命遗址进行了挂牌保护,故而多数地震中受损较轻的革命遗址在灾后重建中得以保存,还出现了群众自发保护革命遗址的情况。但也有部分遗址由受灾后重建的影响,被人为部分撤除。如太平区苏维埃及战地医院、双石镇战地医院部分遗址屋顶被撤除,被及时制止。在灾后重建规划中,也有部分遗址因涉及规划区被撤除,如尚未挂牌的五星村1950年地下党员与当地土匪谈判和平解放芦山的革命遗址涉及城北产业规划区可能被撤,县城部分革命遗址涉及城区规划也可能被撤或在撤迁中损伤。
三、革命遗址维修项目建议及概算
有鉴我县革命遗址受创严重,部分重要遗址所有权私有,目前,仅芦山县太平镇红军桥作为民生应急项目正在实施修旧如旧项目外,芦山县受损革命遗址保护修复基本无规划、无项目,芦山红色文化载体存亡在于一线,因此提出紧急维修保护重要革命遗址的建议:
(一)汉姜古城革命遗址保护项目。中规院《总规》将芦山县定位为生态文化旅游产业,芦山县城是历史名城,红色文化是其中重要的一个部份,也是红色旅游的重要资源,旧城规划将恢复四门城墙的古城,打造与新城的历史穿越奇观。希望中央、省、市文化旅游部门加强对芦山红色遗址的保护和维修的指导,如指导芦山县对革命遗址建筑与姜城规划无矛盾,对无损伤、且无变化的四川省委党校等革命遗址可予保留,对已经变化的如红军工农学校(科举试院)、中共四川省委(第八批文物保护单位)、芦山县苏维埃(老衙门)、中国工农红军总政治部(县主庙)、乐以琴故居等数处遗址可作为双重文化可像南京总统府(洪秀全文化)新修如旧同步建设;对已经有损毁或变化的抗日救国会、国家保卫局等革命遗址可修复保留。同时对所有县城革命遗址统一挂牌,使姜城既是一座古城,又是当时任省委书记、共和国上将傅钟忘记中的一座红城。此项目资金可与灾后重建旧城改造项目捆绑使用,城内革命遗址维修恢复缺口资金约800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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