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土城人

    “红军干人心连心，
    鱼儿和水永不分，
    红军爱民如亲人，
    干人永远念红军。”

    这是记者在土城古镇采访时听到的一首名叫《红军干人心连心》的民谣，真实地表达了红军与干人、红军与群众亲如一家人的感情。

    由于红一军团来过土城，向当地群众宣传了红军的政策，土城人民对红军已有所了解。所以，当女红军进入土城时，古镇街上到处红旗招展，到处贴满了欢迎红军的标语。街上一堆一堆的人，踱来踱去，看传单、听讲演，大家睁着眼睛打量红军的全身，显得特别自然、亲热，仿佛把红军看作是“王者之师”。

    土城镇地处川黔交界处，海拔才200多米，是黔北少有的低海拔地区，滚滚的赤水河急促地从镇边流过。靠着这般便利，这里从明清以来就渐渐成了一个繁荣的商业集镇，也是川盐入黔的几个重要码头之一。红军到达土城后，有些人听信了贵州省主席兼二十五军军长王家烈的宣传，以为红军是“杀人不眨眼的共匪”，就跑到了别处，可是更多的人还是留了下来，因为仁字堂总舵把子、百姓们所信任的袍哥范小南没有走。范小南帮助红军在土城立足，安排伤病员，疏通各方面关系，还鼓励自己的亲家、春阳岗酒窖袁老板担着酒来慰问红军。春阳岗酒窖早在宋代就已存于土城，所出产的酒清冽爽口，红军指战员非常喜欢。

    提起“范大爷”的好名声，他的孙女、70岁的范元英老人眷恋之情溢于言表。土城老街上许多群众更是赞不绝口。85岁的罗明先老人竖起了大拇指：“旧社会的袍哥能解决官府解决不了的问题，也是为人民服务咧！”

    红军初到土城，能遇到这样一位江湖大哥，也是一桩幸事。摆在红军面前的当务之急，就是筹粮。这需要和许多商户打交道，更要看质量、管运输，头绪甚多，女同志所独有的细致与耐心当然就非常派得上用场。范小南和男女红军们奔波在小镇的坡道上，许多现在给记者讲故事的土城群众当时还是好奇的小孩。

    身着黑色长袍，戴着旧式毡礼帽的罗明先老人滔滔不绝地说着：“女红军有好几十呀，她们和男红军一样，穿着青的、灰的，各种各样杂色的破旧衣服。”

    “您怎么看出是女红军呢？”记者好奇地问道。

    “因为她们没有喉结呀。”

    “有没有哪一个特别引人注目呢？”

    “有一个特别高，比周围人都高，甚至比你都高呀，长长的瓜子脸，长得不难看呢。”

    记者不禁吃了一惊，因为自己的身高有一米八，怎么会有女红军比记者还高呢？于是脑海里像过电影般过了一遍所有红一方面军女红军的身材相貌，觉得符合老人说法的只有李坚真和钟月林两位了，而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李坚真比一米七零左右的钟月林更显得高一些，因此可能性似乎更大些。记者便接着问，“您怎么注意到她的呢？”

    “他们几个人在吃饭，其中一个‘嚯’地站起来，把人吓一跳，那么高呢，呵呵！”

    “他们对你们怎么样呀？”

    “红军很客气，向你借东西，你要是不借，他们也不强要。后来他们临走的时候，就把向我们买东西用的那些苏维埃票票，都给我们换成了打土豪后得来的东西。要是王家烈的兵，那就没有那样客气了。”说到这儿，老人感叹道，“多好的男女红军啊！”

    老人们还告诉记者，当年红军来到古镇上，都睡在大街上，什么东西都不要，帮他们担水，打扫卫生，吃了东西付钱，临走时，只拿了门前的晾衣杆作了火把。

    在那血与火的革命斗争中，习水人民与红军同生死、共患难，凝结了亲人般的骨肉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