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岁的姜德洲老人是当年杨靖宇将军的警卫员,虽然老人还拖着病体,但今天的精神却格外好,说起当年往事,依旧滔滔不绝,让人感受那段岁月的艰难和杨靖宇将军的风采。
将军的一言一行
“每次战斗过后,都会有大批的抗联战士牺牲。”老人打开了话匣子,“敌人死的更多,尸体要用汽车拉。日本人的尸体都用棺材装,红军的尸体却做不到,杨司令说大家都是为了保家卫国牺牲的,都是英雄,绝不能让英雄抛尸荒野,我们就偷偷回来在阵地上挖坑就地掩埋。” “在最艰苦的时候,我们到处被围追堵截,地上有追兵,天上有飞机。就是在那种情况下,司令也很乐观。司令为人随和,没有架子,平时在他跟前说啥都行,就是不能骂人,司令说那样影响团结。”看得出老人对于杨靖宇将军的崇拜,将军的话他至今记得一清二楚。 “司令经常对大家说,咱们打仗别怕死,为国家牺牲了,下一代不就不当亡国奴了吗?死都不怕,还怕苦吗?你等我,我等你,谁来救国?等到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咱们就自己当家做主了。”
老人左一个“司令”右一个“司令”,完全沉浸在跟随杨靖宇将军南征北战的回忆里,仿佛将军还在他跟前说着这些话。
将军的指挥才能
“我最愿意讲打仗的事了。”提起战斗,老人兴致勃勃:“那时候,哪天不得走七八十里路,因为我们打的是游击战呀。好道你还不能走,那是日本人走的,咱们得翻山越岭。”
“有一次,伪满洲国的一个团部路过头道崴子,全是马队,有100多人。我们调查好了他们要路过二道崴子,天不亮,队伍就埋伏好了。那时候才开河,队伍趟河过去,每个人腿脚全都湿了,冻得硬梆梆的。不一会,马队出来了。整个队伍静悄悄的,没人放枪,只有指挥部才能打第一枪。司令等到敌人走进包围圈的时候才开第一枪,战斗就打响了,漫山遍野的子弹打得敌人狼哭鬼嚎。战斗结束,司令掏出怀表一看,整个战斗只用了20分钟。这一仗打得真漂亮,咱们一个牺牲的都没有,还缴获了大量的武器弹药。” “司令把俘虏集中到山上开会,对他们说,日本人把咱们的大好河山给占了,中国人要团结起来抗日救国,不能自相残杀,让他们把伪满洲国的军装脱下来,每个人发5块钱作盘缠,说你们回家也行,再回去给伪满洲国当兵也行。后来司令跟大家伙说,咱们优待俘虏,不能骂人家,不能横,更不能打。这些人回去一宣传,说咱们抓了俘虏不毙,还给钱,以后再遇上,他们不就没心思打仗了吗。”老人的言谈之中透着对将军由衷的敬佩。
将军的歌
“司令不容易啊,从关内到东北,一个人一个人、一支枪一支枪地把队伍发展起来。日本鬼子实行三光政策,杀光烧光抢光,还宣传说红军是红胡子红眼睛,吃人肉喝人血,管咱们叫红匪,司令经常看报纸,每当看到这里,就非常激动:‘俺们国家叫你们给占了,俺们起来保家卫国,俺们是匪吗?你们才是匪,是大匪!’小日本在报纸上说杨靖宇被他们打死了,司令一边看一边笑,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司令还编歌教大家唱,有打仗时唱的歌,有休息时唱的歌,好多呢。”说到这,老人自豪地唱起了《四季歌》:“满洲士兵兄弟们,眼看立了春,你们别在梦中睡沉沉,日本人是仇人……”“日本强占俺东北,房屋空,土地荒,父母不得见,妻子死的惨,要活不可能,要死不得已……” “我们是东北人民革命军……冲锋啊,抗日联军!”支撑抗日联军艰苦斗争14年,抛头颅,洒热血的就是这些听起来曲调简单,唱起来热血沸腾的歌,这就是将军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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