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代表冯仲云,心情急切地写到:
“亲爱的中共中央负责同志:
”从1935年5月―1939年5月,整整4个年头了,这是多么悠久的岁月啊!这4个年头中,北满党完全是处在四处隔绝地状态中。他们与外部没有任何的联系,得不到任何直接的援助,没有得到上级组织的领导,……他们在空前严重压迫之下,在巨艰万难的环境中,本着共产党员的真正革命的精神,前仆后继,不怕牺牲,不惜流血地向前迈进。“一息尚存,警死抗日”,使我大中华民族解放史上呈现灿烂的光辉!……
“我们站在布尔什维克的自我批评立场,向中央提出批评。中央三四年来与东北党,尤其是北满党没有联系,使党内各种问题不能及时的在政治上,组织上解决,使工作受到无限损失,是错误的。我们认为中央某些同志应该负责任……”
当时莫斯科还有以任弼时为团长的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此报告是交由苏方转逞,但是没有回音。
1940年3月正当赵尚志、冯仲云和周保中在苏联的伯力开会,统一认识之际,传来北满省委开除赵尚志党籍的消息。冯仲云于3月24日再次致信中央:“东北党的全部工作,迫望着党中央迅速恢复直接联系,规定根本办法……”同时,冯、周二人力请北满省委重新审查开除赵尚志党籍的决议,希望将赵尚志留在党内。但两上希望都落空了。
看来赵尚志早已对通过苏联和中央取得联系不抱幻想。所以,他在1941年9月,要求回东北活动,并计划亲自去找党中央。尽管他知道,通往延安之路无比艰险,但牺牲生命,也在所不辞。正是那种不怕任何艰险,不惧任何敌人的大无畏的英雄气概,为他奏响了人生旅程的最后一曲悲歌,写下了东北抗联史上沉重的一页。
据回忆文章,当特务从背后向他开枪时,身负重伤的赵尚志回手用枪打死特务。闻声赶到的姜立新,把他背到附近的一个小窝棚里。此时敌人也闻讯赶到。赵尚志腹部血流如注,自知伤势严重,命令姜立新带文件转移,自己拼尽最后的力量进行掩护,后因重伤昏迷被俘。
敌人的记载说:“赵尚志受伤后约活了八个小时左右。当审讯时,赵尚志对审讯的警察说:“你们不也是中国人吗?现在你们出卖了祖国,我一个人死了没有关系,我就要死了,还有什么可问的!’说完闭口不语,狠狠瞪着审讯他的人,对重伤留下的苦痛不出一声,其最后表现,真不愧为一‘大匪首’的尊严。”
曾参与谋杀赵尚志将军的日本战犯不城正雄,在反省文章里回忆:“审讯马上开始了。赵尚志将军神态威严,一言不发,只是轻蔑地看着在他身前身后转来转去的日本人。不管日本人怎么问,赵将军都是以沉默来对待。直到最后,他才愤怒地说:‘你们是日本帝国主义的走狗。对你们没什么好说的。就是说了,也是对驴弹琴――没有用!’这时,由于伤势过重,失血过多,赵将军昏倒了。到了1942年2月12日早晨8点钟,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听说,赵将军的头颅是由三江省警务厅警备股的人锯下来的,后来,把将军的遗体投入了松花江。”
风悲松山黯,雪怒三江寒,壮士随波去,长歌恸地来。民族英雄赵尚志,从1932年参加东北抗日斗争,几起几落,百折不回,与日寇浴血奋战十年,战功卓著。日伪闻风丧胆,哀叹:“小小的满洲国,大大的赵尚志。”无论多么险恶的逆境,都无法动摇他坚定的信念,直至壮烈殉国(年仅34岁)。
滔滔松江水,日夜回荡着尚志同志的心声:
“党籍是每一个共产党员的生命……,我一天也不能离开党,希望党组织一天也不要放弃对我的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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