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石头

    牛海涛接到毛先生的密信后怒火冲天，他组织弟兄们下山去劫狱，当初的愿望就是想给段县长制造一点麻烦，煞一下新上任县长的威风，警告县政府不要同他的弟兄们搞得水火不相容，没想到事情的结局大大出乎他的预料，这个段县长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命令刚刚组建起来的保安团来剿灭他们。他舅舅在信上说，要他安分守己不要轻举妄动。牛海涛看完密信后把它烧了，骂一声段县长真是一个王八蛋。之后，牛海涛喊来他的两个心腹——秃子和杨青羊，商量这次的反围剿行动计划。两个心腹到来后，牛海涛问杨青羊是否认识那个许团长。杨青羊皱着眉头思考了一阵儿，他听说过此人。秃子听说许团长要带领县保安团来山上捣乱，气愤急了，请求让他带领弟兄们下山去干掉那个家伙。牛海涛摇头没有答应，因为要收拾这个人需要动一番脑筋，没有三五个弟兄相助，干掉他绝非易事。虽然他没见过许三帮本人，但知道此人身手不凡。现在让他最头疼的也是举棋不定的原因是，许三帮是他高大哥的舅舅，他抹不开这个脸面，民国十六年他们在县城起事失败后，许三帮曾救过罗拴虎，要收拾这个人，他实在下不了手。随后，他问秃子近日山上有没有新来的弟兄入伙，秃子回话说没有。牛海涛要求秃子从现在起，对上山入伙的人要严格的审查，要多留个心眼儿。他告诉秃子，眼下许团长派他的弟子四处活动打探情况。据可靠消息，许三帮的弟子们开始活动了。这时一个小土匪跑进来报告说有一个人执意要见牛寨主。牛海涛打发走秃子和杨青羊。他问：

    “谁呀？”
    小土匪：
    “姓高。来人身材高大气宇轩昂。”
    牛海涛从小弟兄的叙述中已经判断出来人是谁了，让他快去请。高全喜揭起门帘走进来。牛海涛看见高全喜，一把拉住让座：
    “噢呀！高大哥，来！坐。高大哥，我刚才还念叨你，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你来了，我就有主意了。”
    高全喜笑了：
    “我真的有那么重要？你这些日子都忙些啥呢？”
    牛海涛叹息一声：
    “弟兄们劫牢闯下大祸。”
    高全喜大吃一惊：
    “什么时候的事情？”
    牛海涛：
    “半个月之前。本来想煞煞段县长的威风，没想到引火烧身了。”
    高全喜：
    “兄弟，你的胆子真的不小呀！”
    牛海涛：
    “没有办法！县政府指名到姓说黎县长同我们有关系。再说了，我觉得黎县长那人真的不错，劫牢，放他一条生路。”
    高全喜用责备的口气：
    “你咋不事先和我通气？”
    牛海涛：
    “都怪我性子太急了。”
    高全喜：
    “县保安团准备向你们动手？”
    牛海涛：
    “刚刚得到的消息。高大哥，你舅舅当了保安团长，知道不？就是你舅舅声言要来围剿我们。我舅舅来信告诉我许团长上任后亲口告诉他的。”
    高全喜：
    “我真的不知道我舅舅当了保安团长，看来事情麻烦了。保安团真的要来骚扰，咋办？”

    牛海涛满脸苦状，他的确碰到了一个难缠的问题。单就打仗而言，他的弟兄们是不怕保安团，难就难在他们同高全喜的这层关系上，他真的抹不开这个脸面。高全喜也真的想帮一把牛海涛，答应由他出面解决这件事，他想同他舅舅当面谈谈，把这事说明叫响看能否起作用。他舅舅如果给他面子，这事就好说，也有商量余地，如不给他这个面子，他干着急也不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