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主席，”他向张国焘行了个军礼，大声回答，“我叫何福圣，是王树声副总指挥的警卫员。”张国焘赞扬道：“好，很好！红军战士，就要像小何同志这样，精精神神，会打枪 ，会武功，上了战场，才能以一当十。”随后拍了拍站在他旁边的王树声的肩膀，笑着说：“小何是红四军中的一个宝，你要给我好好爱护哟。”

    话虽如此说，王树声却已经没有机会来爱护这位“爱将”。不久苏区政治保卫局局长周纯全便通知王树声，速调何福圣去担任张国焘主席的警卫员！夜里，王树声叫伙房宰了一只鸡，给何福圣饯行，看得出，舍不得他走。

    次日一早，何福圣得意洋洋地走马上任，当上了“脚前带刀侍卫”。那时怎么也没想到，他踏上的竟是一条充满风雨泥泞的人生路。此后，何福圣跟了张国焘6年，从鄂豫皖到延安，从警卫员一直干到内卫排长。直至1938年张国焘叛逃时，才在西安火车站与张国焘彻底分手，从此天各一方。

    曾经有人问何福圣，你跟了张国焘这么多年，和他到底有没有一点感情？这问题他以前不敢回答，现可以说一说：我何福圣是人，他张国焘也是人，是人总归是有感情的。要不，他跑的时候为啥给我三条路选择？为啥送我钢笔？我心头也清楚，论理，他是个大叛徒，论情，他害我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于理于情，我都应该恨他才是。可偏偏，前些年在一篇文章里看到张国焘晚年死在国外一家敬老院里，孤苦伶仃，落气时身边连个亲人也没有，我也难受得很，几顿没吃好饭，几夜没睡好觉……唉，人这个东西呀，你说得清楚么？

    此文整理：摘自《大将交往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