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8月,勾结日伪的税警团陈泰运部和驻时堰伪军联手,袭击我联抗部队,一个多月后,该部受到叶飞、陶勇部队重创,陈带不足千人的残兵败将沿青墩、梁王寺溃逃到周陈以东柳家舍,一夜之间把四面环水的柳家舍周围筑起土圩,企图负隅顽抗,后因驻溱伪军徐容所部救援,接到湖北口形成依托。当时敌伪切断南北交通,我父亲组织关系一度划归西片领导。一次溱西办事处主任王向明专门在边城附近约见我父亲,要他和叶甸沈秉乾一起尽快摸清湖北口敌情。两人接受任务后马不停蹄赶往湖北口时己是夜晚,四面大圩与外隔绝的湖北口要想过去,非船不行,我父亲又不会游泳。一身好水性的沈秉乾不顾10月以后深秋水冷,摸黑游河找到渡船过来,二人很快通过内线摸准情报后连夜送交王向明。
1945年初,父亲还通过细致工作,让伪乡长顾广明把一支手枪交给我地方武装。当时我父亲注重统战工作,和顾广明接触较多,知道此人有一手枪就向组织回报,认为可以争取让其交给新四军。经时任城东区委书记何逸同意后,我父亲以闲聊形式,给顾广明谈抗日形势,说日本人己近穷途末路,你这个伪乡长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后路,不要到时后悔莫及。那个人也是聪明人,平时也无什么民愤罪恶,马上就向我父亲讨问出路。这时我父亲因势利导,说你不是有支手枪吗,想办法交给那边,这就是立功行为。顾广明当即应允。为了保密,父亲还悄悄对他说,送枪由顾在桥头的连襟沈余才出面搭桥。顾不知道沈余才也是地下党,几天后,那支崭新贼亮的手枪就被送到区队领导手上。
地下工作随时随地会有生命危险,抗战胜利前后,我父亲又一次幸免于难。周陈庄一位刘姓地主儿子在泰州读书,不知从哪嗅到信息向国民党泰州总部告密:说周陈庄有一姓“梅”的从上河过来,是新四军坐探。反动派马上派出两支手枪要去周陈‘壳’掉我父亲。幸好当时周陈乡为东台县所属,泰州县不能随便在东台县境内杀人,故不得不例行公事,时任周陈乡伪乡长顾长生当即否定,认为胡慕梅忠厚老实,并愿以脑袋担保,对此泰州方面只好作罢。令人不解的是那位告密小人在得势之时,利用父亲因临近解放单线联系中断蒙冤受屈之机,步步紧逼,让父亲从周陈小学校长位置上退出。即便如此,仁慈的父亲后来也是以德报怨,放了告密者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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