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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拍纪录片 得找企业“化缘”
齐鲁晚报:那这些年,宣传延安精神的效果如何?
胡木英:延安儿女联谊会通过组织活动、演出、讲话、报告讲座、报刊宣传、公开的影像资料等方式,弘扬延安精神,传播延安文化,起到了一定的推动作用。但是,对此持反对意见的人也不在少数。不少人曾对我说,你讲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啊?有谁听,何必呀?
齐鲁晚报:很多人不理解你们,是吗?
胡木英:有些年轻人是不太理解。在一次大会上,联谊会副会长张亚南曾写了一首政治言志诗《一个共产党员的追求》,结果遭到一群年轻人的嘲笑;2013年春节,一次团拜会上,张亚南为老一辈鼓与呼的讲话,被人形容为“神经病”。
齐鲁晚报:那您为何还要坚持去说?
胡木英:作为延安儿女,我们再不说,那就真的没什么人说了。
齐鲁晚报:在你们宣传延安思想过程中,遇到过哪些困难?
胡木英:我们没有任何官方背景和支持,完全是延安儿女的自愿行为,一切活动都要自筹自支。资金、场地、人员联系、影像拍摄和制作,处处都很困难,还特别繁琐。我们不断找企业“化缘”,但前提是,我们不与任何商业利益粘连。所以,我们平时开销都很有计划,能节约就节约,能省则省。
不过,岁月不饶人,“红二代”们现在也正在慢慢老去,我们的腿脚也不太方便,办事情更不方便。我们没有公车,都是坐公交、乘地铁,有的人光在路上来回的时间就得4个小时。
齐鲁晚报:这些困难都是如何克服的?
胡木英:就拿《延安儿女的故事》这部文献纪录片来说吧,我们一遍遍地联系革命后代,有时甚至要打十多个电话给他们做思想工作。启动《延安儿女的故事》的70万元资金,就是在银行系统的“红二代”帮助下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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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退休时只是个处长
齐鲁晚报:大家都说您曾经是国家工商总局的大领导?
胡木英:我最后就是以一个处长的身份从国家工商总局退休的。有不少人说我是局长,可能大家以为“红二代”肯定是高官,其实不然。
齐鲁晚报:在延安儿女联谊会中,大家的身份都是怎样的?
胡木英:延安儿女中,大多是普通公务员或者科技教育文化界业务人员等。虽然我们中间也有高官、富豪,但那是少数人。这样的人在联谊会也呆不长,他们有自己的利益。还有很多“红二代”是以普通工人的身份退休的。
齐鲁晚报:不可否认,在很多人眼中,“红二代”会有很多特殊待遇。
胡木英:这是想当然的认为,其实不是这样。我们延安儿女从小就被送到寄宿制学校,从来没有机关大车接送,回家都是坐学校的班车。从中学到大学,再到“文革”时下乡劳动,我都是跟同龄人一样。没有任何特殊待遇,我还记得刚到天津郊区劳动时,床上都是跳蚤,打都打不完。
社会上有些人说我们保卫延安精神、红色江山是为了继承父辈“江山”,继承特权,保护自己的既得利益,他们就太不懂我们了。只要看看我们的学习、工作,了解我们退休后的情况就明白了。
齐鲁晚报:这种“草根”身份,给你们带来了什么?
胡木英:我们对于形势政策的判断,也是看最广大老百姓是否得益。我记得父亲曾经带着我到湖南湘潭农村去调研,父亲和农民的感情特别深,了解他们的生活现状。他们与工农之间的深厚感情以及没有任何利益纠葛的纯粹,让我受益匪浅,这些正能量的东西是无可替代的。(本报深度记者 陈玮 见习记者 张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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