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面授机宜
在毛泽东领导下,杨成武和许多解放军高级将领一样,为中国革命贡献了毕生的精力。杨成武说:“与毛泽东的接触,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机遇,也是我一生最为荣幸的。”给杨成武留下最深印象的,是毛泽东关键时刻的几次召见。杨成武第一次见到毛泽东,是在1929年3月11日。当时,毛泽东、朱德率红四军进入长汀县境内,毛泽东来看望赤卫队时,逐个和大家握手、问话。当他听说杨成武是少年武装先锋队大队长时,问了他的姓名、年龄、读过几年书之后,还问道:“你缴过敌人的枪没有?”杨成武不好意思地说:“我和大家一起缴过民团的两次枪”这时,毛泽东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了,赞扬道:“好哇!真是人小鬼大呀!缴过民团的枪,还要缴白军的枪啊!”
不久,杨成武所在赤卫队编入中央红军,在反“围剿”作战中、在长征中、在陕北、在东征前、在“红大”,以及在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和新中国成立后,杨成武都多次接触毛泽东,给杨成武印象最深的,是杨成武两次被毛泽东召见的经历。
1948年察南战役后,晋察冀野战军正在蔚县、广灵、阳高集结待命,准备向冀东挺进。4月17日,杨成武乘汽车赶到军区司令部,军区参谋长赵尔陆说:“毛主席来了,他有要是和你商量。”在聂荣臻的带领下,杨成武和赵尔陆去见毛泽东。毛泽东让杨成武坐下后,首先问了一些部队的情况。毛泽东谈笑风生,非常兴奋。关于大同集宁战役、保北战役、青沧战役、清风店战役、正太战役和石家庄战役,大的情况他都知道了,对于一些具体问题,他也很感兴趣,问得很详细。杨成武都一一作了回答。毛泽东听完汇报,给杨成武谈了当前的形势。他说,解放战争已经进入一个新的反攻的阶段了。南线,刘邓大军渡过黄河,跨越陇海路。……陕北我军在沙家店消灭敌第三十六师以后,也转入了反攻。晋察冀我军取得保北战役胜利后,又取得清风店、石家庄战役的胜利,也转入了反攻。如今主动权掌握在我们手里,敌人处于背动地位。接着毛泽东提出了新的具体任务,让杨成武具体负责……
1948年8月,在辽沈战役决战前夜,毛泽东把杨成武召到西柏坡,再次面授机宜,亲自指示杨成武率部进军绥远。这天,杨成武接到紧急电报,骑马离开狼牙山,一路向南,来到了华北军区所在地平山县烟堡村,随同聂荣臻一起去见毛泽东。下午3时,他们到达毛泽东的住处。在座的中央首长还有周恩来、朱德、刘少奇、任弼时等人。毛泽东非常客气,用瓷盘装了一些糖果,放在桌子中间,请大家吃,又给每个人倒了一瓷缸子茶水,这才拿起一份电报,说:“你们先看看。”聂荣臻拿起电报,看完后给杨成武。这是中央军委1948年7月22日发给林彪、罗荣桓、刘亚楼并转告东北局的电报。电报指示东北野战军转到南面作战,指出南面作战的种种有利条件,要求东北野战军于8月见在北宁、平承、平张等线打响。正是这份电报,导演出后来著名的辽沈战役。接着,毛泽东又递给聂荣臻和杨成武第二份电报。这一份电报使前一份电报进一步具体化,特别是把攻打锦州明确提到了议事日程上。看完两份电报,毛泽东先问大家有没有意见,然后站起来说:晋察冀野战军7个纵队,现在改组为华北野战军第二第三两个兵团。由杨成武任第三兵团司令员兼政委,李天焕任副政委,准备进军绥远,开辟新的战场,配合东北作战。毛泽东具体地说:出兵绥远,困难是很多的……最后,毛泽东又说:“还要带上些布匹,有了银元,再加上一些布匹,饿肚子的危险性就减少了。”杨成武说:“回去以后我们立即着手准备。”4天以后,杨成武召集第三兵团团以上干部会议,进行了充分的准备。会后,全兵团开始向绥远挺进。按照毛泽东的指示,胜利完成了配合东北决战的牵制作战的任务。
毛泽东这次召见,给杨成武留下极强烈、极深刻的印象。在杨成武心目中,毛泽东是一位具有伟大军事天才的统帅,他的军事天才不仅表现与用兵如神,即可随心所欲地指挥与调动敌人,取得战场主动权,同时也表现于注重平凡的琐事,即从细微之处着眼,从最普通之事入手,奠定用兵如神的基础。他的伟大寓于平凡之中,他的平凡是伟大的平凡。
志同道合的革命伴侣
杨成武与赵志珍的结合,是两个共产党员、两个八路军战士的结合,在漫长的峥嵘岁月里,他们是志同道合的革命伴侣。1938年11月28日,他们在涞源县北城子村举行了简单的结婚仪式。婚后,按当时部队的规定,夫妻每周只见一次面。虽然他们驻地相隔不足一里路,可谁也不破坏这个规定。
1939年冬天,他们的大女儿在战火纷飞的抗日战场上出生了。当时正是冬季反“扫荡”前,杨成武忙着组织部队进行反“扫荡”准备,这是赵志珍也快临产了,他根本顾不上她。几天后,日军开始“扫荡”,赵志珍跟着部队转移,在战火的硝烟中,颠簸跋涉了十来天,终于来到完县白沙村。在这里,她生下了自己的孩子。孩子出生不到两小时,听说日军又反扑回来,她们必须立即转移。乡亲们听说赵志珍怀里抱的是杨司令的女儿,便不顾自己的安危,卸下一块门板,抬起她们娘儿俩就拼命跑。他们跋山涉水,日夜兼程,跑了十多天,途经5各县,翻越了好几座大山。每次爬山的时候,乡亲们怕她们母女掉进深沟大壑,只好用绳子把她们捆在门板上。一天途中,突然遇到日军飞机轰炸,来不及隐蔽,乡亲们便把门板一放,卧倒在赵志珍和孩子的周围,用身体为她们遮挡弹片。就在赵志珍四处转移期间,杨成武率部打了两个大胜仗,即雁宿崖战斗和黄土岭战斗,反“扫荡”胜利后,杨成武和副司令员高鹏才到宁家庄去看望她们母女俩。赵志珍脸上挂着泪珠,微笑着说:“给孩子起个名字吧!”高鹏不假思索地说:“孩子出生在燕赵之地,易水河畔,就叫易生(后名杨毅)吧!”接着,他开玩笑地对杨成武说:“你是双喜临门啊,一是部队打了大胜仗,二是喜得千金,”第二年冬季反“扫荡”开始后,赵志珍作为八路军的一员要随部队与日军周旋,只好把刚满周岁的小易生寄托在当地村庄的一位老乡家。
1944年8月,上级任命杨成武到冀中军区当司令员,他在易县小兰村告别了赵志珍和女儿易生、俊生、儿子珍生,踏上了新的征途。第二年8月,杨成武率领部队从胜芳向天津外围进发,迫使日军投降。部队快要集合时,突然收到“儿珍生于20日夜3时病故”的电报,没想到,在抗战胜利即将到来之际,自己极为疼爱的儿子,却因缺医少药离他们而去。杨成武忍着悲痛,又立即带着部队出发了。在环境恶劣的战争年代,杨成武有3个孩子被夺去了年幼的生命。
半个多世纪的风风雨雨,杨成武和夫人赵志珍共同经历了无数次坎坷与坦途、挫折与成功、艰苦的磨难与胜利的喜悦。在“首届全国金婚佳侣评选纪念活动”颁奖大会上,他们携手并肩领取了金婚证书和金婚纪念杯,中央电视台还播放了采访他们的专题电视片《半个世纪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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