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者:沈智慧、施孟其 主题:探索历史名迹——忠王府 创意:实地感受忠王府的历史气息 时间:2012年11月11日 地点:苏州博物馆
2012年11月10日,我们实践小组坐上了去苏州的火车。原本是慕名苏州博物馆而去,但最终却被忠王府所吸引。
忠王府属于苏州博物馆的旧址,在参观完苏州博物馆新馆后,带着对太平天国后期重要领袖忠王李秀成崇敬与惋惜的心情,我们进入了这片领地,想在里面寻觅些将军府第中往日的岁月痕迹。
周围的游人没有预想的多,心想,少了些喧哗对于瞻仰先人的故宅是有好处的,历史的东西就应该是平静地去看才好。
这里的布局和建筑与博物馆新馆相比风格迥异了许多,新馆的色调虽说采用的仍是粉墙黛瓦的苏城传统色调,悬挂铺陈的也是古典文物,但行走其间,我们似乎还能闻到那些未干的油漆涂料味,不断变换的电子提示表也冲淡了她的古朴气息;然而一旦走进忠王府,我们一下子似乎真的有些进入了晚清的错觉,那些雕梁画栋泛着隐隐的暗红光泽,贴近轻嗅,似乎能闻到怡人的檀香气——这是古典的气息、历史的气息。
抬眼看所置身的这个院落,恢弘气派,布局合理有序,虽然时隔近一个半世纪了,可似乎仍能窥见当年的富丽堂皇,而且此府第深谙苏州园林设计的精髓——移步换景、借物设景,所以,府第虽说不是特别大,却显得依然耐品。
太平天国忠王府建筑群雄伟壮丽,错落曲折。后来把此处作为衙署的江苏巡抚李鸿章,曾感慨忠王府是他“平生所未见之境也”。但是忠王府建筑的风格是属于江南小巧玲珑型的,与北方的大型皇家园林截然相反,营造一种“小桥流水、山石花卉”的氛围。它主要包括公署、邸宅、花园等部分。忠王府正殿高大宽敞,北有穿廊连接后轩。正殿、穿廊与后轩平面呈“工”字形,合称为工字殿。在公署建筑中,至今还保存着400余方隽秀的梁枋彩绘,9幅生动的壁画,正殿门窗上有精细的龙凤纹窗格等艺术珍品。忠王府的建筑艺术具有独特风格。原来的大门前有两座吹鼓亭,相对而立,是供乐队演奏用的。大门两侧的辕门上各建有一座凌空飞展的角楼。据考证,这座大门高数丈,十分庄严雄伟。但这座大门已被李鸿章改筑成清代的旧式衙门了。府中的正殿、后轩、两庑等仍保存完好。
我们沿着院落向前缓步游走,面前出现一处大厅,导游牌上介绍说这里是李秀成召集军事将领开会的地方,正面的帷帐是红黄两色的丝绸——以作背景为用,中间设有一金黄椅子,两边各置四把木椅,旁边的柱子上书有一幅对联“三阳启泰善溢玉堂,万象回春福临荣府。”心想,“福临荣府”是太平军将士们的美好愿望,李秀成和他的将士们也一直为之不懈的奋斗着。据说李秀成曾在这里主持召开过两次军事会议,可很明显,两次肯定是不够的,太平天国后期的军事斗争异常残酷,会议不知要开过多少次了。
再往前走,看到有一上半身的塑像矗立在中央,那不是别人,正是忠王的塑像,上有一金字额匾——“万古忠义”。我们走近了些,想去细致端详忠王的面孔:忠王的塑像头上与脖子上都系有方巾,头略微向右侧倾斜了些,只见其目光如炬,神色淡定从容。我们想制作塑像的技师定是参照了太平军的洋上校呤唎著的《太平天国革命亲历记》一书中对李秀成相貌的描述,这本书虽然对太平军多有美化与神圣化的描写,甚至不惜笔墨虚构太平军战绩,诸如所谓的“鄱阳湖大战”等等,但是我们觉得他对忠王李秀成的描述倒是非常客观:“他看起来约有三十五岁,由于精神、身体方面的烦劳,使他的外貌显得更憔悴、更苍老些。他的体态轻快、活泼、强健,有种特别优美的姿态,虽然他的身体似乎够不上普通中国人的中等高度。他的举止尊严而高贵,他的行动迅速而庄严。”再看看面前的忠王,的确可以和书上的描写相互印证,从他的记述中,可以评价出李秀成的个子和面孔,是很有些高贵俊爽之气的。呤唎曾在李秀成手下任职,他的描述来自亲眼所见,想必出入不大。当年由于陈玉成将军的牺牲和庐州的失陷,使太平军在皖北的防务瓦解,太平天国的形势急转直下,只能依靠李秀成等新开辟的苏浙根据地支撑危局了,忠王一人独当大局,南征北战那么多年,任凭铁打的身子也会经受不住的。
望着王府的这些雕梁画栋,又在想,即便忠王有着诸多令我崇敬的成长史与赫赫战功,他也依然未能脱离一位农民起义头领的狭隘之处——战略视野的狭窄,这个美妙的王府即便他不能安心享受、而要在里面布置战斗规划,可是却也挡住了他获取更多胜利的视线。
太平天国建都南京以后,保障上游的安全一直是既定方针,虽然这个方针有着一定的偏颇,但是主要方面还是正确的,第一次西征的成功也说明了这个道理,江南、江北大营尽管林立,但丝毫不能影响天京的供给,说明上游安庆或者说是安徽的得失在太平天国的政治天平上是举足轻重的。作为一个富有政治军事经验的领导人李秀成不会不知道这点的,然而,他却是计不及此,在第二次西征开始的时候,他就勉强应对,最后干脆擅自回师南下,使得本来可以重创敌人的大会战成为泡影。
心想,这时的李秀成已经越来越醉心于建立他自己的领地了,分封的观念逐步深入了他的内心,当陈玉成在安庆血战之时,李秀成、李世贤兄弟手握重兵,居然以远水为名,拒绝救应,自古以来,凡是偏安江左的政权比较成功者均是抱定守江必守淮的大原则的,而李秀成竟然如此昧于大势,不能不说是一种短视的行为。洪仁玕指出:“忠王既抚有苏浙两省,以为高枕无忧,不以北岸及京都为忧。”这么说是有一定道理的。此时的李秀成已经明显的把个人集团利益放在全局观念上来做通盘的考量,他当然不会听进去洪仁玕的劝告。未几,被洪仁玕言中。
安徽沦落以后,清军进而分兵攻略江浙,不过一年的光景,李秀成的领地完全丧失。偌大一个富庶的苏福省转眼灰飞烟灭,这里既成就了忠王的伟业,却也成了他登峰的瓶颈,每念及此,我都会为他唏嘘不已,叹息一代将才的陨落。
李秀成的忠王府想必不会同许多达官贵人一样有夜夜笙歌,而且我估计,他一年到头可能有许多天都不能回到这个家住上些日子,他为了天国的事业贡献出了一生的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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