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对民间中医要手下留情

    振兴中医，还有重要的一条，就是要重视发挥民间中医的作用。民间中医没有行医证，是一个非常突出的历史性、政策性问题。民间中医群体是客观存在。但他们没有证，违法，不让干，就实行粗暴的抓人封杀。前几年，各地抓了很多民间中医，其中还有一个是我的徒弟。我对抓人的人说，“你们懂中医吗？”他们说，“我们只懂政策”。我说，“你们要懂中医政策才对。”他们把我的徒弟抓起来，还要收监。为了这件事，我还去问了当地检察院的检察长，这位检察官很认真，还从网上查到了我的名字；他知道了我的身份后，对我还算“客气”，他说，“还是要办证才能行医。”我对他说：“中医讲师承，徒弟拜过师父，如果他的师父没有证，难道你们还要抓他师父？”

    我是坚决不主张抓人的（这两年随便乱抓人的现象有所改变了）。我在南宁时，还对那些抓人的人讲，过去封建社会有句话，“门前医生过，赶快让个座”，这反映了普通老百姓对行医人的尊重；但现代社会了，你们却见到民间中医就抓人。你们如果想把中医搞死，我也没有办法阻止你们；但你们拍拍自己的良心，中医能救人的命，你们也要救中医的命。他们说，“西医能治病”；我说，“西医治病，中医救命”；他们说，“西医是科学”；我说，“中医是哲学”；他们说，“西医是技术”；我说：“中医是艺术”。艺术比技术强得多，科学没有哲学深邃。”

    在昆明时，我认识一个叫李开义（音）的人，他要拜我为师。我向他宣传了一些中医理论知识，我说不必拜师，可以互相学习。这说明，大家都是希望中医赶快搞起来。现在，所有人包括领导，都希望把中医搞起来。

    张泰源教授说，中医应当自信。中医从黄帝始传，已有6500多年；从扁鹊至今，已有3000多年；从张仲景以降，也有1800多年历史了。中医博大精深，在讲到古方古法时，张教授讲了一个小故事：他说，他曾见到过一个90多岁的老中医给人看病时，用手一扭一按一搭一摩，病人的病就在不自觉中完全好了。中医就是这样的神奇；但很可惜，有好多好的东西没有传承下来。

    张教授结合自己从医几十年的实战经历，谈了自己的感受。他说，他在大学里教授了28年的中医课程。对中医的理论认识，既比较复杂又比较简单，只要用心、有心、潜心、恒心，复杂的问题就能简单明了。因此，对于中医的治疗效果和方法，张教授充满自信。他说，作为一名合格的中医医家，必须达到一号脉就知道患者的病情病因。他曾经考察了全国各地15家医院，有的医生只凭CT、X光检查的“当下现象”，而不去了解患者发病的前因在哪里？也不清楚10分钟后病人又会出现何种病情变化的预期会是什么个状态？这样，你怎么能治好病人的病！

    张教授认为，最好的医生不是什么院长、专家、大师，而是病人自己。任何医生都不能代替病人，只有内因变化了，才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医生开药方，让病人接受，这只是外因推动内因；如果病人不接受不配合治疗，那么就看不好病。人生病，与自己的思想有很大的关系，比如，意念上觉得自己病了，活不下去了，就直接干扰了自己的“磁场”，就会产生消极。所以说，有的病是被医生“暗示”吓死的；有的是被治死的。实际上，有的人没有病，或者没那么严重的病，只要在医生引导一下就会好起来；但是确确没有去引导病人。

    在谈到医院管理理念的话题时，张教授讲，他曾经当过几次院长，有的只干了半年就辞职了。什么原因呢？因为他看病不收钱，只收一点药费，这样子就不适应人家靠办医院发财、挣钱的思路，就干不下了，所以他就辞职了。张教授讲，从自己的老祖宗张仲景开始，张家给人看病就不收钱；而且如果开错了药方，还要受到家法的严厉处罚，24小时不能睡觉，必须作出深刻反省和采取补救措施后，才能罢休。张教授对目前医院和某些医生一切“朝钱看”的现象，表示坚决反对。他讲，现在全国有3万多家医院，而印度只有400多家医院，我们中国的医院天天人满为患，人家的医院不是这种样子，人家注重“上医治未病”。我们为什么会这样子？一是因为看不好病，二是因为不是在治病而是在“治钱”。去年国家出重拳治理了医院界特别是福建等地医院的腐败，抓了不少院长还有医生。他们这些人一心想的是赚钱、贪婪，怎么能够治好病人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