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袁彬的故事（九）

    我记得小时候我父亲经常去机场看部队，他最喜欢和飞行员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下部队也是，晚上跑到飞行大队去跟飞行员打牌。这一点空军和陆军可能不太一样。因为空军飞行员少，一个团也就几十个。每个都是宝贝疙瘩！再加上你再大首长在飞行的时候都是一个人一架飞机。在天上都一样。所以飞行部队官兵等级观念没那么严格。尤其是抗美援朝时期飞行员与自己的机械师的关系胜过亲兄弟！那时飞机和机械师都是固定的。我父亲跟我说过他每次登机前都把身上的物品全部交给机械师保管。后来我当了外场机械师时飞机就不再固定了，关系就差多了。好了还是接着讲故事。时候我还小最喜欢跟他去机场。那时飞行员都发巧克力，铁盒装的长条的。只要去都能搞点。还有果汁露，就是现在的橙汁饮料，家里没有，都是飞行员专供的。我记得有一回老爸带我去机场，在起飞线，我父亲去跟别人谈事情去了。突然飞机起飞，一个转弯喷口刚好对着我！我当时又小，还没上小学，个子矮，喷口吹起来的沙子全打在脸上！旁边的飞行员叔叔一把把我抱了起来。辛好距离远，不然的话说不定吹跑了都难说！后来我父亲78年恢复工作又回福空当付司令，还是经常往部队跑。有一回他刚刚恢复工作，跑到我们49师检查工作，我当时在147团一中队当机械员，估计他想看看我吧，带着秘书检查我们机务大队。那天刚好天不好我们都在宿舍业务学习没上机场。突然分队长喊起立！我抬头一看，中队长，大队长一群人陪着一个老头进来了。我一看这不是老爷子吗？我77年当兵的时候父亲还没有恢复工作。这是彵恢复工作后第一次见到他。只见他径直走到我的跟前说：那个是你的床？我指了一下床，他看了一眼调头走了。后来我们分队长瞪着大眼对我说：你爸爸是付司令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啊！我说：我也是刚刚知道。

    我的父亲袁彬的故事（十）

    接上回，到了晚上老爸叫秘书陈龙来喊我过去说话，见面第一句话就是：你床下鞋子没摆整齐。言归正传，还是接着讲打仗的事。从1960年福空指挥机构从晋江迁到福州金牛山之后我父亲又指挥过许多次空战，包括在江西南昌击落美蒋高空侦察机U－2。这里最值得提的有两件事。一件是61年击落RF101超音速战斗侦察机。该机是在F101的基础上改装的，速度快，高度高。按蒋军自己说法：飞机追不上，高炮打不着。主要战术：超低空贴海面进入，接近目标拉升至500米，打开照相机，顺跑道一擦而过！雷达难发现，飞机来不及起飞，高炮难以捕捉目标。自1960年1月至1961年8月之前共串犯大陆9次，两次被我击伤从未击落过。我小时候去江西樟树57干校看我老爸，晚上大家聊天，就听当时参加过空战的飞行员谈到打RF101。说这种飞机拿手的就是逃跑，一见我们飞机每次都是压坡度下滑转弯调头就跑。很难追上。福指机关根据该机作战特点制定了许多针对性措施。情报侦听部门准确掌握该机有可能串犯福州机场。我高炮105师4个营十几个连几十门85炮和37炮布属在机场两侧。值班人员坐炮待命，射击诸元预装完毕，随时准备射击。当时福指还命令发现目标不用请示班长就有权下令开炮！针对福州机场地形特点分析会从闽江口进入，在闽江口距离机场30公里处放置对空观察哨。8月2日蒋机RF101一架超低空避开我雷达朝闽江口飞来。9时8分至闽江口拉升时被我观察哨发现！用步话机报福指，福指命令高炮做好准备发现即开火。105师53团二连首先发现目标，连长孙炳臣一声令下全连齐射！首先命中目标。各炮连紧随其后，以密集火力连续射击。敌机连续中弹，坠落在距机场14公里处。蒋军少校飞行员吴宝智跳伞被民兵擒获。后来我听隔壁王付参谋长家老大王中书说：当时福空办公大楼所有窗户全部打开，上面爬满了人！都能看到高炮打的弹雾，当看到天上火光一闪，一架飞机拖着浓烟坠落，整个办公大楼都在喊：打下来了！打下来了！当年我父亲晋升少将不知跟击落101有没有关系。这个被俘飞行员的父亲是蒋军少将后来我们将他放回去了。第二次，是1966年1月8日，陆军守备7师一艘登陆艇上面有三个战士杀了艇长等六人驾船跑到马袓岛去了。台湾于9日凌晨派了一架水上飞机到马祖岛接三个叛跳者。飞机来的情报被我方截获，但是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走。周恩来总理亲自打电话要求福空务必在该机返回台湾时将其击落！我当时已经大了，那时我跟老爸睡一个房间，老妈带我四姐睡一个房间。我记得半夜来电话，老爸接了后急忙走了。第二天匆忙回家收拾行李说是要到北京开会。后来知道击落水上飞机一架。机上七人包括一名情报部门少将在内全部毙命。这次战斗后来听说是两架歼六在福建龙田机场待命，当时飞行员进入座航一等战斗准备，只等信号弹一响就起飞！9日下午，技侦部门获得敌机起飞情报。福指一声令下，飞机起飞。当时只起飞了一架，还有一架做备份。飞机超出领海线在台湾海峡将其击落。后来周总理接见了参战有功人员。这一仗是我父亲一生中指挥的最后一场空战！在这之后文革就开始了，不久他们新疆航空队的人被诬陷成叛徒，先是隔离审查，后又送五七干校劳动。直到四人帮被打倒才平反恢复工作。失去10年宝贵时光。

    我父亲袁彬的故事（十一）

    前面的十集故事应该是我父亲一生中最精彩篇章。我本来想到此结束了，后面能写的东西不多了，后来想反正又不是出书立撰，就当是大家一起聊天，就把我所知道的文革以后的事再说说。文革是怎么回事，我想不用我说大家都知道，对国家对民族对个人，都是一场大劫难。断送了我们父辈整整十年宝贵时光。想想这十年在工作岗位上能做多少事情啊！我真为他们这一批人惋惜！而且子女也受到牵连，当不了兵上不了学。我四个姐姐，下放的下放，上工厂的还算不错，我是最小，总算捡了个尾巴，当了兵。好了，还是从文革说起。我记得我父亲被隔离审查的时候，我10岁了。有一天，隔壁王副参谋长家老三老四，大令和小胖，跟我说，想不想去看我父亲。说他们知道我父亲关在后勤小招待所。当时我父亲跟我们分开已经很久了，具体多长时间？我那时还小，记不住。我说好带我去。当时要求我们，跟父亲是要划清界限，不要说去看他了，就是打电话送东西都是绝对不行的。所以当时我跟母亲和姐姐都没有说，就一个人空着手跟着大令和小胖去了。现在想想应该是谁有意安排的！不然，大林和小胖，怎么知道我父亲关在哪？到了后勤小招待所，我记得是一栋小平房。他们把我一个人带到一个房间，应该是客厅。我一个人在房间里等了一会儿，只见一个军人，带着我父亲进来了。我从那个时候就知道，什么叫做泪水情不自禁，根本控制不住，哗哗的流。什么叛徒，什么划清界限！血肉亲情，谁也阻止不了。我记得父亲进来以后，看了我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扭头就走了。后来我只记得父亲一张苍白的，消瘦的脸。以及看见我时从未见过的奇怪的眼神。我去看父亲这件事，我估计我的老娘和我的姐姐到现在可能都不知道！到了1968年，福空就不让我们住在福空大院了，把我们扫地出门，赶到江西省贵溪县福空留守处。后来知道真是离开了是非之地，到了一处桃花源。那个时候福建是前线，福空所有的随军干部的家属，都不能到福州安家，只能安排在这个福空在江西省贵溪县的留守处。此地山清水秀，院子很大，到处是大片的竹林，门外就是一条信江，清澈见底。我记得当时我都可以潜到水底，在江边的石头缝里摸到野生桂鱼。前两年，带着我老婆又去看了一眼，河水乌黑，河里都是黑泥巴。我在那个地方读完了我的小学，中学和高中。当时我们家有我母亲4个姐姐还有一个奶奶，是我父亲的继母。那时我们家一个人给20块钱生活费，在江西那个地方，生活应该还是不错的。我记得，有当地老表到我们院里来卖鸡蛋，别的阿姨看到后，把鸡蛋抱住不让别人买，喊我妈:老孙！卖鸡蛋的来啦，快来。但是那个学校，对我不好，开地富反坏右子女会，还把我算进去。有的时候被同学欺负，说我是叛徒子女，我回家从来不说。我家隔壁有一个导弹营长的儿子姓姚，比我高一个头，经常见我就说叛徒叛徒叛徒都顺口溜了！我实在忍无可忍，有一次在放学回来路上，看看周围有没有人，把他揍了一顿。从此以后，他见我只敢瞪眼不敢吭声了。这段时间我父亲在福州据说开了几次批斗会。听说，还挨了打。后来我听母亲说的，还吐了血。我听，夏伯勋家为民大哥说他父亲就没怎么挨打，我父亲就挨了打。—是批斗会在福空开的，夏伯伯是8军军长，到福空没人认识他。我父亲是福空付司令，大家都认识，可能有得罪的人。再一个说我父亲不老实，问什么都说不知道！实际上我父亲是真老实，他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他当时在新疆的时候只是一个普通党员，即不是领导也不是支委成员，真是啥都不知道。后来我父亲又去了江西樟树福空五七干校劳动。我后来当兵的四十九师，也是在这个江西樟树。那时每年放暑假，我就跟我母亲到五七干校看我父亲。我父亲当时负责喂猪，我就帮他剁猪草。我记得，干校的院子里有大片的桃树林，结的番桃非常好吃。当时，夏卫民大哥也在看他爸爸，他爸爸在一队我父亲在二队。我们俩还跑到蟠桃园里摘桃子吃。一直到74年林彪事件之后，对我父亲待遇有所改善，可以不在干校劳动改造回家了。这段时间他的党籍军籍都还有，可以穿军装。我记得他从五七干校放回来一到家，就把我们几个小孩叫过来站一排，从一个黑包里翻东西。我还以为给我们分好东西吃。结果给我们一人发一本毛主席语录！带我们一起向毛主席表忠心！

    我父亲袁彬的故事（十二）

    话说我们全家68年被赶到江西，母亲带着我们五个孩子—个奶奶在贵溪留守处，有—天父亲的专案组来了把我们全家都叫去开会。组长我记得叫杨献珍。板着一张脸，非常严肃的对我们说话。大概意思，就是要我们划清界限，检举揭发等等。到最后才说了一句有用的话，他讲你们放心袁彬现在很好，能吃能喝。后来就放我们回来了。不一会，又叫人喊我们过去。这回，脸板的比刚才更厉害了。他手里拿着个纸叠的小花篮。打开花篮上面写着，献给杨献珍。原来刚才开会的时候，不知是我哪个姐姐闲的没事，找了一张废纸，叠了一个小花篮丢在抽屉里面，又不知是我那个姐姐在上面还乱写了一句话，走的时候没带走，丢在地上。就这样被专案组发现了。我姐姐最大的，当时也就十七八岁，就是个小孩子。可专案组不这么想，他们认为你这是拉拢腐蚀革命干部呀！杨组长问了半天谁干的没人吭声，最后，没办法，不了了之了。其实这个杨献珍对我父亲还不错，在福空后勤招待所关的时候，还给我父亲买过老母鸡炖锅鸡汤喝。后来我问过我父亲，你官复原职以后怎么没去找他呀！我父亲说，还没等他去找就被别人处理转业了。我父亲—生，对我们子女，要求非常严格。基本上不管我们，都靠我们自己打拼。有的时候，我自己实在解决不了，想让他帮我说说话。他总是说我不管你自己好好干。我当兵虽然是福空特招的，但是也不是我一个人，当时一下子招了10个人。我们三男两女，分到49师还有5个分到了十四师，当时我年龄最大，因为我当兵晚，20岁才当的兵。他们让我带队，给我们买了火车票，连衣服也没有发就穿我们自己的衣服，我们就自己到了江西樟树49师。到了招待所，来了一个当兵的，叫我跟他去拿军装。到了被服仓库。三男两女，5套衣服领完，又递给我两根布条。我说唉，这是干什么的？当兵的说，这是女兵的给她们就行了。师教导队半年学习结束，要分专业了。他们两个，一个是无线电，一个是特设，在机务里头这两个专业都是很舒服的。当时，我父亲还没有恢复工作。师政治部王主任，是我父亲五七干校时候的同屋。来问我想干什么专业。他说:干机务，机械专业最辛苦，但是，进步的快。我说，那我就干机械。他们两个都是分到内场师修理厂，团定检中队。都是在室内工作风吹不着雨打不到。我被分配到外场一中队，直接负责维护飞机。我可以负责的说所有的兵种里面，工程兵最苦，外场机务第二。外场机务里面机械专业第一苦。现在的三代机苏二七苏三零歼十，工作强度比我们那个时候轻多了，都是电脑报故障。我们那个时候维护的歼六，全靠人力。冬天每天早上上机场，机械员第一件事情就是在飞机肚皮底下放煤油。用个大起子一顶放油活门，煤油一下子喷出来，灌一袖子。要是爬进气道检查压缩机叶片，那就更要命了。大冷的天，脱掉厚衣服，穿上连身的薄薄的工作服。穿厚了还不行，进气道钻不进去。我年轻的时候还是满瘦的，就那样，还得把气息调好了，缩着肚皮，才能钻进去。还要在那冰冷的飞机肚子里呆上几十分钟，才能检查完。出来更是技术，只能倒着出来，搞不好被卡住，那就要拖发动机了。算事故了。好了又扯远了，要说我在干机务时候的故事，那就太多了。以后有时间，可以专门写一本书。保证好看。前面说过，干机械进步快，我一年就代理机械师，两年就正式任命机械师提干了。这里面，还有很多故事，以后有时间，再跟大家慢慢讲。前面讲过我们团到福州轮战驻扎在福州机场。当时我父亲已经恢复工作，我们家已经搬到福空大院里。我那时已经提干了当机械师，一般也很少回家，一个月回一次家，我父亲看到就说，你不能老回来啊！我记得有一年，过春节，刚好我的飞机战斗值班。我就是坐在飞机底下过的春节。看着远处村庄，挑着灯喝着酒，听着隐约传来的爆竹声。心想，这会老爸老妈，还有姐姐们，都在干什么呢？是不是正在吃年饭啊！

    我父亲袁彬的故事（十三）

    我父亲—生对我们对他自己要求都非常严格。他的汽车，平时只有他自己，和我老娘有的时候用，我们一般不许碰。他当司令时候每个月的党费，我们家的水电费，秘书按月从工资里面扣，不用向他报告。张廷发司令到南京来南空常委请他吃顿饭，饭钱参加常委平摊。这是我父亲亲口对我说的。现在的首长下部队，到外面转转看看很正常，必须安排的项目。那时可不是这样。有一回我放暑假，刚好父亲要到苏州硕放机场26师。我拉着老娘，就跟着去了。到了硕放我父亲工作去了，秘书陪着我们逛苏州园林。秘书跟我讲我陪首长下了这么多次部队，苏州也来了很多次，这是他第一次出来逛逛。还算粘了我的光了。后来我父亲离休以后每年要出去疗养。不管住在哪，有的时候是老战友老部下招待。走的时候都催我老娘去结账，从来不拖欠。我们家的几个兵—用就是十几年，只要他们自己不提出来，从来不主动叫他们走。刚到南京时我四姐还是工人，有人对我父亲讲，可以帮我四姐办入伍。我父亲没点头，怕影响不好。南空在文革时期是林彪四人帮破坏的重灾区。部队比较乱，人际关系有点复杂。当时，考虑研究司令员人选就有几次反复。后来我父亲来了，大家都不吭声了。所以南空那个时候，有一个司令两个政委。我父亲来了之后，拨乱反正整肃军纪。我父亲还亲自带着纠察队到火车站当纠察。这里，再讲两个小故事。一个是有一年我放暑假，正在家里。晚上，看到警卫员扎的腰带，挎着枪在院子里乱转。我问他，怎么了？他说连里要求今天晚上不许睡觉彻夜警戒。后来知道，有一位南空的干部。几个人要劫持外轮外逃，其中有一个自首了，据他讲，他们走之前，有可能要对南空领导实施报复。后来他们没走成。第二次，是有一个乌干达军事代表团，从北京坐专机飞上海。飞到南京上空时，总政保卫部一名保卫干事。冲进驾驶舱，锁上舱门。拔枪却机。要求飞行员飞往台湾。飞行员没有听他的就在南京上空转圈。南空航管发现问题上报指挥所并密切监视。34师飞行员在南京上空盘旋，寻找机会。叛徒发现飞机航线不对，开枪将机长大腿击伤。机组人员一看，一拥而上。副驾驶一把紧紧抱住叛匪，领航员迅速打开驾驶舱门。空中机械师抡起一把太平斧，照着叛徒的脑袋就是—斧。飞机在南京机场安全着陆。后来我父亲跟我讲，他赶到机场时，人还活着嘴巴还能动。不一会儿就死了。后来空军开大会，表彰了34师有功人员。

    附：袁彬將軍简历

    袁彬1916年出生在湖北麻城龙井乡一户贫农家。11岁参加红色童子团、少先队，任小队长。1931年10月，参加红军，32年加入共青团，33年6月加入共产党。在红四方面军，参加了二万五千里长征，由于张国焘的错误路线，三过草地，历任卫生员、卫生班长、医生、卫生所所长。

    1936年10月结束长征后，11月底编入西路军，后随李先念率领的西进支队，经艰苦卓绝的战斗，于37年3月到达新疆，任新兵营排长。从1938年3月——1942年7月，在新疆航空学校学习飞行，先后飞过苏制乌—2初教机、埃尔—5侦查轰炸机、伊—15战斗机和伊—16战斗机，熟练地掌握战斗特技飞行技术，达到了参战水平。1942年9月，被盛世才拘押监禁，1946年6月在党的积极营救下获得释放，7月回到延安。同年9月，为建立我人民空军，离开延安奔赴东北解放战场。

    1947年2月，到达东安，参加了东北老航校的艰苦创业。袁彬驾驶日制“九九”袭击机、“隼”式战斗机、“九九”高教机，很快恢复了技术，走上飞行教学岗位。在此期间，他先后任教的飞行班王海、徐怀堂、侯书军、邹炎等16名学员，全部成功放了单飞。袁彬工作扎实细致、教学作风严谨、处理险情沉着得当，出色保证了飞行安全，荣立大功一次。

    1949年11月11日，人民空军正式成立。袁彬先后任四航校、三航校，训练处长、副校长兼飞行大队长。朝鲜战争期间，袁彬历任空四师副师长，首轮入朝作战。后任空三师代师长、 师长。1951年10月21日，袁彬与政委高厚良率领50名飞行员，驾驶50架米格—15型歼击机开赴安东前线。到1952年1月14日，空三师参战86天，共击落美空军F—86、F—84等战机55架，击伤8架。毛主席亲笔疾书“向空军第三师致祝贺”。1952年5月——1953年1月，空三师再度参战，此时，聂风智任志愿军空军代司令员，袁彬为助手，协助组织指挥空战。志愿军空军在朝鲜战争中，共出动10个歼击航空兵师21个团参加轮战，取得了击落敌机330架，击伤95架的光辉战绩。其中，仅空三师就击落敌机87架，击伤27架。战果占四分之一强。中央军委在给空三师的嘉奖电中指出：“你们的光辉战绩，证明了我人民空军的战斗力已大大提高。你们积极英勇机敏的作战行动，值得全军学习。”空三师涌现出一级战斗英雄赵保桐、王海、孙生绿、刘玉堤、范万章、焦景文、杨振玉、罗沧海、林虎、刘志田、孙景华……等一大批英雄人物。袁彬也荣立一等功，并获得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二级国旗勋章和二级自由独立勋章各一枚。

    1954年奉命率领部队调往华东，参加组织指挥解放浙东沿海一江山岛的战斗。他指挥空三师和兄弟部队击落击伤国民党空军F—47战斗机多架，并掩护强击机、轰炸机部队，击沉击伤敌海军5艘军舰，摧毁敌占岛屿上一批军事目标。1955年1月18日，空军歼击航空兵出动168架次，牢牢把握了制空权，有力保障了登陆作战的最后胜利。

    1955年6月，袁彬任空五军副军长。1958年7月，任福州军区空军副司令员，协助聂凤智司令员，几天几夜不下指挥岗位，不出指挥所，一直到10月底，共出动飞机691批3778架次，指挥空战13次，击落击伤敌机27架。    

    十年动乱，袁彬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罢官下放到干校劳动。1979年10月，得以彻底平反后，中央军委任命他为南京军区空军司令员。虽已年过花甲，他仍以高度热情组织军区空军部队多次开展歼—6歼击机和歼—7歼击机的模拟对抗空战训练，摸索总结出一整套以我机之长、击敌机之短的战法，为其他部队提供了经验。

    1982年，袁彬当选为中共十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代表。1984年，当选为江苏省五届人大代表、省人大常委。

    1987年，袁彬离休。1955年，袁彬被授空军大校军衔；1961年，晋升空军少将军衔。1955年，荣获二级八一勋章、三级独立自由勋章、二级解放勋章。1988年7月，荣获一级红星功勋荣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