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军,我一生永恒的情结!
红军,这个名词映入我脑海是幼儿时的一部电影《闪闪的红星》。记忆中,同电影里满山盛开的映山红一样美的壮丽,美的灿烂的是那红军人,是那红军的故事。
刚上小学时的一天,妈妈在做饭时,我硬要她给我讲红军的故事,她便让我同坐在灶门前的木头上,一边煮饭一边借着竹篱墙小窗照进的一拘阳光给我认认真真地读了一篇《金色的鱼钩》,我听着听着不觉潸然泪下哽咽出声,为炊事老班长挽救年轻战友的生命,情愿自己饿死的革命情怀而感动,为那个时代发生在茫茫水草地里的人间真情憾天大爱而感动,也为穷人不计生死求解放求正义的牺牲精神而悲恸!
这时,我那幼小的心灵里便埋下了根深蒂固的红军情。
驻地偏远,性息闭塞。多想有一本撰写红军的书啊!终于,在我8岁那年等到了一个弥足珍重的机会,父亲的一个老乡何叔叔要带我去县城开眼界见世面。我们顶着酷暑,开始翻越家门前早已看贯但又陌生而神秘的大山,向100多里路以外的县城步行。晒了编树枝圈帽遮荫,渴了喝山泉水,走不动了我也不让背,一直用红军长征的劲头来鼓舞自己,柱着棍翻山越岭,磨破鞋底走破脚掌,生平第一次走出门前那座大山,要去寻找红军的更多故事。但这次却是失望而归,找寻问遍整个小县城里的新华书店和个体书摊都没买到一本有关红军的书籍。
当我泪丧着回到小山村时,却有了意外的惊喜——不远处有一位姓黄的爷爷竟然是老红军!我便去找他,给他担水、挖地,经常缠着他,要听他年轻时长征打仗的故事,这可是一个不小的收获啊!至此,我知道了草地里的毛儿盖、雪域中的夹金山;他还会跳交谊舞,他说这是当年的革命乐观主义;他还清楚地记得一套红军时期的搏斗拳术,我便召唤了一伙小同伴们天天早晚跟着他学练。他说我们也是红小鬼,从小也要学会杀敌本领。我俩便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后来,我在区上读初中的一天,见街中间围了许多人,我挤进人群里一看,竟然是黄爷爷,他穿着破旧的军大衣对着群众老泪纵横:“给我落实政策了,政府没有忘记我,共产党没有忘记我啊!”几年后,当我于县城读高中期间再回到家乡见到他时,黄爷爷早已经躺在病床上了,孤寡一人,基本没有依靠。他躺在那里给我说出了一个从来未向任何人吐露的秘密:三十年代,他曾是刘伯承元帅的警卫战士,与邓小平同志也相识。他说预感自己将不久与人世,想念老战友,想念老首长啊!随后,让我代笔先后给刘元帅写了几封情真意切的信。后来当县民政局的同志带着复信来见访他时,他已经长眠在屋后的山坡上,与翠竹四季长青,默默守护着这片他乡土地。
后来,我又搜集到了许多红军长征时的故事,去寻找红军住过的老屋,去寻觅红军在嘉陵江畔街口阻击战中留下的的遗迹,努力想像着当年的战斗情景……
黄爷爷去世以后,多年以来,我以为我的红军缘已成了永远的记忆。没想到的是,我竟成了红军的儿子!那是纪念红军长征胜利70周年的时候,我从《陕西日报》上看到了自己已研究两年的红军西征,其中的红军妇女独立团团长王泉媛尚还健在!我便大海捞针似的通过“114”查询到江西泰和王泉媛家的电话号码。拨通后,天哪!简直不敢相信,与我通话的正是历史里那个传奇女英雄王泉媛!她就是中央红军长征30位女红军之一、电影《祁连山的回声》里女红军团长的原型。半年后,我便克服重重困难踏上南下的列车,撵转万里,来到王老家里,倾听着、感动着、悲恸着、震撼着……而最令我感动、自豪的是经过我的一再恳求,王老同意收我为她的义子。我感到,这种珍贵红军精神便有了直接的传承,时空不再疑固,现实与历史开始衔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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