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毛泽东同志诞辰120周年】          

    【提要】 本文根据作者长期的学习与研究，结合亲历毛泽东时代的切身体会，就所掌握的毛泽东思想体系，提出毛泽东战略经济思想家这个命题。在自定义命题内涵后，将毛泽东的经济理论外延归纳为纵横交集的三大类组成部分，指出其经济思想体系所体现的由完整性、系统性、逻辑性、科学性、可行性、实践性、前瞻性和可持续性构成的战略性特征；通过归纳简介其经济思想的主要内容和重点介绍分析其独特的经济路线和方针、经济政策和策略，并根据其三个历史时期的经济实践，用一系列历史事实和必要的数据，来进一步论证其经济思想在指导中国经济和社会发展中所取得的巨大成就，兼批“毛泽东不懂经济”的无知认识，以纪念这位伟人诞辰120周年并供读者全面了解历史人物和学界争鸣。

    【关键词】毛泽东  经济思想家  研究

    毛泽东是中国人民的伟大领袖，是占人口百分之八十以上中国劳苦大众的救星，这个历史结论，绝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或一些诘难而改变。曾几何时，有人在不得不承认毛泽东在政治、军事、革命和文学等方面才能的同时，单纯地用现在的物质生活和过去相比的简单思维，说“毛泽东只会打江山，就是不懂经济”①，试图诋毁毛泽东的光辉形象，这是何等的无知和荒唐。

    事实上，毛泽东是中华民族和世界历史上最伟大的人物，是名副其实的“中国几千年、世界几百年只出一个”②的全才和传奇人物。他不仅是伟大的政治家、革命家、军事家、文学家、哲学家和社会改革家，而且是无可比拟的战略经济思想家。他独特的战略经济思想体系及其实践成果，史无前例地推进了中国这个世界上曾经最贫弱的农业大国，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重新崛起，一步步稳定走向繁荣昌盛和强大，为后来的“改革开放”和进一步发展打下了坚实基础。可以这样说，没有毛泽东就没有中国共产党执政的新中国，也就没有中国人民的今天。这是任何人都无法回避的铁的事实。

    一、毛泽东战略经济思想的基本特征和构成概论

    （一）战略经济思想家的内涵及其特征。战略经济思想家是指该思想家关于经济发展的观点、学说、著作所构成的思想理论体系，以及以其思想为指导制定的一系列经济与社会发展目标、规划计划和方针政策，比较那些短期的、单纯的唯经济发展理论，具有政治、经济、国防、科教、文化、民生与社会统筹兼顾和协调发展的完整性和系统性；具有既注重宏观经济与社会发展，又重视每一个微观领域的建设发展，并以前者指导后者、以后者确保前者这样一个哲学逻辑性，也即科学性；具有在其理论指导下取得重大发展成果的切实可行性，也即实践性；具有打下坚实基础并可资指导未来发展的前瞻性和可持续性。完整性、系统性、逻辑性、科学性、可行性、实践性、前瞻性和可持续性，就构成了战略性。这样的经济思想家就是战略经济思想家。

    战略经济思想家不满足于一时、一地、一领域的快速失衡发展而顾此失彼，尤其反对造成社会两极分化和自然与社会双重生态失衡而引发巨大尖锐的社会矛盾，从而埋下重新爆发剧烈阶级革命的隐患。而是着眼于整个社会各阶级、各阶层公平公正和各领域、各行业生态平衡地稳步发展；战略经济思想家经常检讨前行中的失误并及时调整战略方针使之更切合实际，但不会轻易放弃既定的远大理想目标，更不会只顾眼前而不负责任地“瞎挺瞎捅”（常州话：指“奈泥萝卜吃一段揩一段”式的乱搞），而是在广泛调查研究全面掌握国情民情的前提下，致力于制定长远发展规划和计划，将短期、中期、长期发展紧密结合，并根据各个阶段实际情况而循序渐进，“有计划、按比例”、“多快好省”地协调稳步发展和可持续发展。

    这就是毛泽东战略经济思想家的基本特征。

    （二）毛泽东战略经济思想体系的外延构成。从横向看，包括三个重要组成部分：一是战略经济理论和著作，二是战略经济路线、方针和规划，三是战略经济政策和策略；从纵向看也包括三大部分：一是新民主主义经济理论，二是社会主义改造理论，三是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理论。这纵横交集的三大部分经济理论，完全是毛泽东及其领导下的中国共产党前人在新民主主义革命和前30年社会主义建设中，把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原理同中国国情相结合，根据革命和建设实践而总结、提炼和创造的真正具有中国特色的战略性经济理论体系，是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集体智慧的又一结晶。

    二、毛泽东战略经济思想理论体系的主要内容

    （一）毛泽东的经济著作和理论。毛泽东一生著作等身，是世界上著作最多的大家。从现已出版的文献中可以发现，不论是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还是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不论是在枪林弹雨的战争环境里，还是执政以后在极其繁忙的百废待兴的建设事业中，他都把相当大的精力放在关注和研究经济发展上，写了大量经济著作。因篇幅所限，这里略举部分以飨读者。

    新民主主义经济理论。主要著作有：《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看似政治论文实质从经济地位入手来划分阶级）、《中国的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中的“经济问题”部分、《井冈山的斗争》中“土地问题”部分、《必须注意经济工作》、《我们的经济政策》、《关心群众生活，注意工作方法》、《论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策略》中“国际援助”部分、《实践论》中“人类的生产活动是最基本的实践活动”、“在阶级社会中，各阶级的社会成员，则又以各种不同方式结成一定的生产关系，从事生产活动，以解决人类物质生活问题”等论述、《矛盾论》中关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实践和理论的作用与反作用力等论述、《新民主主义论》中“新民主主义的经济”部分、《一个极其重要的政策》中的“精兵简政”、《抗日时期的经济问题和财政问题》、《开展根据地减租、生产和拥政爱民活动》、《必须学会做经济工作》、《游击区也能够进行生产》、《论联合政府》中关于新民主主义经济极其构成问题，土地问题，工业问题等、《论军队生产自给，兼论整风和生产两大运动的重要性》、《减租和生产是保卫解放区的两件大事》等等；

    社会主义改造理论。主要著作有：《在不同地区实施土地法的不同策略》、《新解放区土地改革要点》、《关于土地改革和财经工作》、《征询对富农策略问题的意见》、《党在过渡时期的总路线》、《工商业政策》、《不要四面出击》中关于经济改组，工厂开工，解决失业问题，减租减息，调整工商业和税收等论述、《关于开展“三反”、“五反”的斗争》（运动起因和内容皆涉及经济问题）、《改造资本主义工商业的必经之路》、《对资本主义工商业改造的几个政策问题》、《关于农业合作社的两次谈话》、《农业生产合作社要注意多种经营》、《中国农村的社会主义高潮》序言和按语、《加快手工业的社会主义改造》等等；

    社会主义建设理论。代表性著作有：《为争取国家财政经济状况的基本好转而斗争》、《关于国家资本主义》、《在中国共产党全国代表大会上的讲话》中“关于第一个五年计划”、《社会主义革命的目的是解放生产力》、《征询对农业十七条的意见》、《论十大关系》中的绝大部分、《关于社会主义商品生产问题》、《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中涉及农业、工商业、工业化道路，勤俭建国和统筹兼顾方针的论述章节、《论中国工业化道路》、《国家预算要保证重点建设又要照顾人民生活》、《大城市必须有计划地修建居民住房》、《关于农业问题》、《关于农业机械化的一封信》、《发展商业和副食品生产》、《关于发展畜牧业问题》、《国营工业企业工作条例（草案）》（即工业七十条）、《价值法则是一个伟大的学校》、《经济建设是科学，要老老实实地学习》、《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的谈话（1-12）》、《不搞科学技术，生产力无法提高》、《把我国建设成社会主义的现代化强国》等等；

    还有更大量关于经济建设发展的独特视角和观点（如始终抓住粮食、钢铁、石油三大战略物资）的谈话、讲话、批示和指示等，更是浩瀚如海，恕难一一列举。

    （二）毛泽东的经济路线、方针和规划。从毛泽东的经济著作和理论中，不难抽象出一个新兴的无产阶级政党的代表人物、一个呕心沥血为人民服务的领袖，为了把国家和人民从殖民地、半殖民地和半封建的苦海里解放出来和冲破国内外敌对势力的包围打压，从积贫积弱的农业大国走向现代化的工业大国，进而走向繁荣富强幸福彼岸的一系列重要经济路线、方针和规划。此略举其中最著名者：

    路线。以经济地位为标准的“阶级路线”；“以工人阶级为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的民主国体路线；贯穿于一切工作的“群众路线”（此三项看似政治路线，实质也即经济路线）；“从新民主主义经济经过社会主义改造逐步过渡到社会主义经济”，即以“一化三改”③为内容的“过渡时期总路线”；“国家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发展路线（即超前运用先进的生产关系来反推生产力的快速发展路线）；“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的总路线，等等。

    方针。“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的经济发展总方针；“勤俭建国”的原则方针；“以经济建设为重心”的党的任务总方针（1956年八大提出）；“发展经济，保障供给”的前提性方针；“各尽所能，按劳分配”的公平正义分配方针；“农轻重并举、重工业为主、优先发展农业和轻工业”的经济结构方针；“加强国防首先加强经济建设”的经济哲学方针；“统筹兼顾”（“是指对于六亿人口的统筹兼顾”）的以人为本的规划性方针；“调整、巩固、充实、提高”的纠错性“八字方针”；“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的国防方针；“移风易俗，改造中国”的文化道德建设方针；“抓革命，促生产”的运动方针，以及后来以经济基础为标准的“三个世界”划分的国际战略方针（这个划分同阶级分析方法一样，所采用的论据就是经济基础），等等。

    规划。毛泽东是一个理想远大、高瞻远瞩、特别注重规划的战略家，他还是经济发展规划而且是“阳光规划”的最早提倡者。早在1955年起草《中共中央关于资本主义工商业改造问题的决议》之时，他就指出:“一是全面规划，二是接近群众。所谓全面规划，就是将许多侧面问题结合起来研究……但是不能坐在房子里搞规划……要到外面跑，跟群众接触，这样才可以发现问题”④。 因此，他关于新民主主义经济的一系列论述，就是一个完整的、现代的、民主的经济发展总体规划蓝图；及至革命胜利，开始走上社会主义建设征程，毛泽东在每一个发展阶段，都有切合国情和经济规律的总体规划和计划。比如，土地革命规划；农业合作化的全面规划；手工业、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规划；社会主义经济体制规划；社会主义工业化体系规划；国民经济“五年计划”（现已改称规划）、教育和文化道德规划，再到上世纪从50年代由他首先提出并到六七十年代逐步完善的“四个现代化”规划（尽管当时较少用“规划”这个名称）等等，由此坚定地沿着社会主义道路，坚定地执行“各尽所能，按劳分配”的方针，向着“各尽所能、按需分配；消灭阶级、消灭剥削……”的共产主义方向不断前进，无不呈现出他经济思想的战略性、稳步性、连续性和可持续性。

    这些路线、方针、规划及其计划，贯穿于毛泽东的一生。其中“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的方针，从红军时代、延安时代一直到上世纪七十年代末都一以贯之，并被实践证明是中国革命经济和建设经济发展最有骨气和国格、最具成效的战略法宝；这些路线、方针和规划，不仅充分体现了毛泽东对经济规律的把握，也体现了他经济哲学的理论特色，更体现了他战略经济思想家的独特智慧，是毛泽东经济理论战略性特征的重要体现。

    毛泽东的战略经济政策和策略。毛泽东又是一位最注重国情、民情，最注重调查研究的决策家和实干家，还是把原本属于军事范畴的“战略和战术”娴熟运用于经济发展的经济哲学家。如果说，经济路线、方针和规划主要体现毛泽东经济思想的战略性特征的话，那么，经济政策和策略，就是他经济思想在保证战略性前提下的战术性特征。作为一个世界上最大政党和最多人口国家的领导人，他无时无刻不在做决策、定政策。他把政策的科学性、正确性、合理性和适时性提到与“生命”同等重要的程度。他谆谆告诫全党：“政策和策略是党的生命，各级领导同志务必充分注意，万万不可粗心大意”⑤。所以，他在革命和建设的任何时期，面临每一个新局面和新任务之时，用在调查、研究和推敲政策上的心血和精神令人动容，唯恐政策和策略出现偏差而影响革命和建设事业、影响人民群众的切身利益、影响国家的长治久安。

    新民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的政策和策略。早在《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中，他基于经济地位对社会各阶级是否“我、朋、敌”的分析判断，你根本无法想象这是一个33岁的年轻人提出的具有划时代意义的阶级政策和策略；在井冈山时期，他公开宣布了《我们的经济政策》，原则是“进行一切可能的经济方面的建设，集中经济力量供给战争，同时极力改良民众的生活……争取国营经济对私人经济的领导，造成将来发展到社会主义的前提”；“经济工作的中心是发展农业生产，发展工业生产，发展对外贸易和发展合作社”，要“有计划地组织人民的对外贸易”。他还就发展经济的条件和资源作了逐一分析，提出了“水利是农业的命脉”等著名论断；他特别指出“现在我们的国民经济，是由国营事业、合作社事业和私人事业这三方面组成”，当以“发展国营经济来增加我们的财政收入”、“财政的支出应当根据节省的方针”，“贪污和浪费是极大的犯罪”等；还有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毛泽东关于发展新民主主义经济的一系列政策和策略，这里不再详细介绍。你更未曾料到，在如此极其险恶的“革命的谁胜谁负问题还没有根本解决”的战争环境下，毛泽东高瞻远瞩提出的这些经济政策，对80年后当今中国的经济发展，仍然具有及其深刻的现实指导意义。

    社会主义改造和建设时期的经济政策和策略。关于在土改时期对富农的政策和策略，毛泽东说：为了稳定民族资产阶级起见，为了最大限度地打击地主保护中农，为了防止土改运动中的“左倾”倾向，在战争基本结束的现阶段“不但不动资本主义富农，而且不动半封建富农，待到几年之后再去解决半封建富农问题”⑥。这种高明的政策和策略，体现了毛泽东“最大限度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以孤立和打击一小簇”的一贯方针，确保了中国历史上空前规模的土改运动的全面胜利；在“镇反肃反”和“三反五反”时期对各类资本家的政策和策略同样如此。前者，他的基本政策是“首恶必办、协从不问、立功受奖”；后者，他亲自参与对资本家守法与否标准的细致制定，提出了“五宽五严”的“五反”政策原则和策略。特别是当上海发现荣毅仁家族企业也有一些问题而将其定位“基本守法户”时，毛泽东说：“何必那么小气，再大方一点，划为完全守法户”⑦。这个标兵一树，在上海以致全国各大城市产生了很大影响，全国资本家纷纷向“守法户”学习，“五反”运动很快结束，促进了财政经济情况根本好转。

    对资本主义工商业的政策和策略。这里仅举“赎买政策”。所谓“赎买政策”，并非指国家拿出钱来收买资本家的企业（事实上在战争刚刚结束，新政权所接收的一穷二白烂摊子的情况下，国家也根本拿不出钱来购买这么多私营企业），而是在“公私合营”的前提下“四马分肥”⑧，即让工人阶级为资本家生产一部分（大约四分之一）利润，使绝大多数资本家欣然接受，并跟随共产党主动很快走上社会主义道路。可见毛泽东的政策和策略是何等英明！

    还有“五年计划”的规划步骤性策略一直沿用至今且行之有效；“备战、备荒、为人民”的国策确保了国家和人民的安全；“高就业、低工资、全保障”的政策更是保证了长期的社会稳定等，恕不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