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美丽？

在部队农场

    1952年10月，在中央军委的直接领导下，创建了一座新型的新北京十一小学，学校位于北京西郊的永定路以西几百米处，它西临玉泉路，南临太平路。专门招收各军兵种和驻北京部队干部的子女入学。我和哥哥非常荣幸地进入了这所环境优美、设备齐全、教学一流的学校读书。

    我们的校长是罗荣桓元帅的夫人—林月琴，许多同学都亲热地叫她林妈妈，林校长是位参加过长征的老干部，对我们要求很严格。

    宋介副校长和我们学生接触的更多，给我们的感觉：她是学校里最忙的领导。宋校长是山东菏泽人，早年就出来参加了革命。那时她总爱穿一件退色的黄呢子制服，高高瘦瘦的，头发盘在脑后，经常戴一顶呢子军帽，说话时，非常和气、慈祥。她两手习惯背在背后，显得很精神。上课时，她也这样要求我们，说这样有利于我们的发育。在日常生活中，宋校长把我们都看作自己的儿女。经常跟随着我们，吃饭时，她总是到食堂看着我们就餐。经常问大家对伙食是否满意，有谁将饭粒掉到桌子上，她就要求我们检起来吃下去，同时和蔼地告诉我们，农民伯伯种田的艰难和辛劳，使我们从小就培养起节约粮食的好习惯。下晚自习时，宋校长总是关照我们关好窗户，拉灭电灯。正是在十一小学，我们养成了节约粮食，节约水电的好习惯。那时我们对少先队员行队礼，五手并拢高举上头的意义记得非常深刻，那就是爱祖国、爱人民、爱中国共产党、爱护公共财物和爱集体。

    当时学校对革命传统教育活动抓得非常紧，经常组织各种形式的报告会，这是十一小学最大的特点。林月琴校长和宋介校长常常结合她们在战争年代的经历给我们做报告。时过五十多年后的今天我依然记得在我们读四年级的时候，学校请著名部队作家高玉宝叔叔来校作报告的情景。报告会开始时，高玉宝由宋校长陪同走上主席台。在热烈的掌声中，高玉宝叔叔结合自己小时候如何给地主干活、如何和长工们联合起来，应用智慧和地主做斗争，讲到他从小想读书，参军后怎样利用战斗间隙刻苦学习文化，怎样写出了以他自己的经历为主要内容的“半夜鸡叫”、“我要读书”等小说。他特别介绍了在写作过程中，在部队首长的鼓励和同志们的帮助下，是怎样克服了许许多多的困难：在行军途中，认字、背字；在战斗间隙，一手搂着枪，一手默写刚学会的生字。在写作过程中，遇到不会写的字，他就画图代替，比如：太阳不会写，他就画一个太阳，他写出的文章，有许多是用象形图表示的。高玉宝叔叔的经历和我们这些在战争环境中长大的孩子们的经历产生了共鸣，他的事迹深刻地教育了我们，这是我有生以来听到的最为生动的一堂课。高玉宝叔叔作完报告，宋校长语重心长地对大家说道：“高玉宝叔叔的童年和我们现在的童年生活相比，我们是多么地幸福啊！但大家是否珍惜现在的学习条件呢？大家都应该好好学习高玉宝叔叔努力学习，不断进步的精神，我希望每一个同学都找一找和高叔叔的差距。” 高玉宝叔叔的报告和宋校长的嘱咐，我都深深记在了心中。从那以后，我在上课时更加认真听讲，课下努力完成作业。渐渐地，我的学习有了明显的进步，用我班好朋友萧雨同学的话说：“文珍大大的变了，简直是突飞猛进。”

    除了全校性的活动，宋校长还经常深入到各个年级里抓同学们的思想教育，她经常给我们年级讲故事，我们都很爱听。有一次，她给我们讲苏联反特小说：“射击场的秘密”，就非常吸引人。到现在我都记得故事描述的是以美国为首的帝国主义对新生的苏维埃共和国极端仇视，为了搞垮苏联，美帝派遣了许多特务，从事间谍活动。有一个特务潜入苏联军事重地，偷窃军事情报，把微型照相机藏在他的假眼睛里，后来苏联的情报机关经过反复侦察，终于破了案，从白糖小罐里找到了微型照相机。宋校长说话虽然带有山东口音，但她把这一故事叙述得扣人心弦，引人入胜。把我们都吸引住了。当时都快吃晚饭了，全年级没有一个人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