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曾记否: 当年的学生穿上了棉布的军装, 的确良的无檐帽是女兵精致的"妆容", 鲜红的领章帽徽在闪耀, 那是先烈热血浸染的旗帜, 在我们这代军人手中仍高高的擎起!
虽没有当今军礼服的帅气, 但那时也是我们无比高傲的自豪!
曾记否: 新兵连每日步操的训练, 连长的讽刺打击着女兵: 不会匍匐卧倒只会摔跤? 步枪咋就成了烧火的棍?
单手持枪跑是我们女兵狼狈的“囧考”。
新兵第一次的站岗正值午夜, 陌生的环山孤零零的毛坯房, 偶有凄厉的叫声划破夜空, 山上忽闪着黄绿色的亮点, 寂静中的低嚎拨弄着城市女兵的神经, 我们握紧手中的枪背紧紧的靠在一起。
全连汇歌前排长的急吼吼: 要的不是好听要的是力量! 阵阵寒风里渐渐黑了的天, 面对着黄泥墙的女兵排, 一遍大过一遍的声浪放声高唱!
新兵连会操是最后的一课, 女兵排行进着的队列, 没有男兵的孔武憨拙, 倒也在摔打中恰到好处!
钢铁意志就是从点滴锤炼。
《二》
曾记否: 从调防的闪电出动, 是搬迁的一道命令, 收拾打包装箱装车再到打好背包, 排队进入没有窗户的“闷罐”车厢, 都是在飞也似的不间断中进行。
“咣当”“咣当”车轮的伴奏下, 摇摇晃晃中一盏忽明忽暗的灯, 我们或坐或躺在地铺上, 它陪着送走了白天黑夜。 兵站里跳下车厢休息, 我听到远处有人喊道: 快看这车厢都是女兵。
曾记否: 从缺水的山头炕头窝头的临汾, 含着黄土地枣梨陈醋的醇香, 来到青翠茵茵江南的水乡马鞍山, 还没欣赏够雨山湖异样的清新, 就遭遇“南京火炉”的名不虚传, 不动都已是“翰林”的夏衣不干; 又怎堪零下十几度夜不寐的冬成团, 屋里的杯盆到处都是“睡着了的水”!
“魔幻”之旅的严苛是今生不忘的磨砺。
《三》
曾记否: 从黄河河底到深山的演出慰问, 行进中的前车突然消失的惊心, 那是陡然下行猛然急转的盘山! 而后看到的是早已等待的老乡, 和正在制作平常舍不得吃、 “珍藏”的食品的战士, 在小米高粱的年代那是诱人的美味, 那份不忘存到至今。
曾记否: 老乡围看的是怎样用卡车拼搭成舞台, 声光电道具在各司其职的全员参战中, 呈现在大山的中间。 至今我不能想象曾经扛起过, 装着两个聚光灯的不比我矮多少的箱子!
演出过后是老乡久久的不肯散去, 她们想知道大山的那边的那边是什么? 用手去抚摸汽车的轮子鼻子窗子和灯, 甚至是穿着军装的女娃娃的我们, 想知道生活在黑白灰的黄土地上, 穿着缅裆裤的她们和我们有啥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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