衢州被孟浩然收复之后,交由四十九军驻守。数日之后,6月11日,川军二十六师得到电令:敌人从金华再犯衢州,准备战斗,参加衢州和龙游保卫战!
此时,川军二十六师编制在四十九军。二十六师在抗日战争中是一支能打的部队,这一点有目共睹,被称为“杂牌中的嫡系”。战区长官顾祝同曾经对人说过,“二十六师在前线,你就放心睡觉去吧。”七十八团又是二十六师中的一支过硬的队伍,有相当的好名声。
二十六师七十八团于丕富团长得到军部命令,直接受军部指挥,率一个加强团守卫衢州城。以七十八团本部三个营为基干,另附一○五师一个营,师部工兵一个排。任务达成时间:三天。战区长官部计划,三天之内调集重兵对日军形成包围而后内外夹击予以聚歼。
于丕富,山东德州人,黄埔军校十期毕业,三十岁,为人刚直,
英勇善战,勤奋廉洁,爱护部下,有抵制歪风的气魄,深得部下喜爱和拥护。
于丕富毫不迟延地接受了任务,一边进城,一边作战前训话。他说:“日寇侵华不义,必遭失败;且无路可归,还要我们远道送他们回去。”这是他的一句老话,常常挂在口中,七十八团的好多士兵对 此都印象深刻,好多年后都能记得他说这话时的声容笑貌。
于丕富以一○五师一个营守县城东南郊的飞机场,自己本团的一、二营分别守东门和南门,团部率三营为预备队,放置在北门和西门,准备随时增援。
第一天,于丕富命令全团抓紧时间修筑野战工事,一直干到深夜才免强完成。
第二天,于丕富命令加固工事,可是还没有来得及动手,敌人就到了。
龙游而来的日军首先对机场发起进攻,四架飞机在空中轮番扫射轰炸。日本飞机贴着树稍,来回呼啸着在地面刮起阵阵狂风。
我机场一五〇师的一个营奋力抵抗,坚持到日暮时,已伤亡殆尽。只有少数官兵幸存而退入城内。 敌人占领机场后,立即抵近城垣,当天夜间即用排炮向城墙猛轰。到次日早晨,城墙已被轰开一个口子。
从第三天开始,敌人对县城发起了猛攻。这时,天气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下起了沥沥细雨。开始时雨虽不大,且时雨时停,但天空中刮起东南风,风夹雨势,向我军官兵迎面拂来,阻碍官兵视线。敌由东南向西北进攻,占着有利的上风口,背风作战,形势有利。
很快,敌人以轻重机枪封锁这个城墙缺口,雨点般的子弹为突进的日军开辟通道。头戴钢盔、背着风雨冲锋的鬼子兵不断从缺口中涌入城内,同七十八团展开了激烈的巷战。于丕富指挥官兵奋力反击,战况极为惨烈,双方在雨中厮杀,鲜血伴着泥浆,经过一整天的反复争夺,日暮时分,终将敌人赶出城垣。
天气持续变化。雨,越下越大。山洪暴涨,大河波涛翻滚,冲毁了道路。
受到下雨影响的不仅是城中的于丕富团,更糟糕的是,受命驰援衢州的部队在途中受山洪阻挡,无法赶到衢州参战。鉴于这种意想不到的情况,长官部下令取消在衢州包围敌人的计划。
军长王铁汉接到取消作战的命令后,向于丕富下令:原作战计划取消,鉴于三日守城任务业已完成,着七十八团于次日从北门突围,突围后十二时到达沙漠滩时,有援军接应。
七十八团悲剧的核心在于,接到命令的援军因风雨山洪受阻,未能在指定的时间到达沙漠滩。
于丕富在城墙上留下掩护部队,突围前整理好突围队伍,四人一横队,在北城门下排好纵队,准备开门后一齐冲杀出去。突围的部队共千余,外加有自愿随队突围的城中百姓,也都被编队夹在其中,总计军民二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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