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在北京西郊一处安静的住所,我拜访了贺龙元帅女儿、少将贺捷生同志,将军已经85岁,听说我们自驾走了红二方面军长征路,很高兴。9月初,我们拜访过将军一次,把青海省班玛县搞长征纪念馆以及朱德、贺龙、刘伯承三元帅塑像的事情报告了,这一次我把班玛县委、县人民政府聘请将军做青海红军长征精神传承教育基地特邀教授的决定展示给将军,贺将军认真地阅读,愉快接受了证书,并戴上红军帽拍照纪念。
我向贺将军汇报了自驾走红二方面军长征路的情况,刘家坪、甘溪、广盛关、胜境关、虎头山、普渡河、盘县、宾川、石鼓镇、中甸归化寺、甘孜、班玛、哈达铺、将台堡,听到一个个熟悉的地名、一段段先辈们曾经浴血奋战的故事,贺将军眼里闪动着泪花,这些地方,30多年前、10多年前将军分别去过,都有深刻的印象。我给将军汇报说,很多纪念地的老乡的后代还记得红军当年的故事,鸭池河渡口附近村子40多岁的男青年说奶奶背受伤的红军、伏波寺附近60多岁的老人回忆当年红军饿的很厉害,走不动路,哈达铺纪念馆的马部长说他的爷爷见到红军背靠背饿死,身上值钱的就是牛皮腰带。。。。贺将军动情地说,知道这些故事的人越来越少了,所以你们走长征路是很好、很有意义的一件事。如果有更多的人来宣传红军、宣传长征就更好了。
长征沿线有很多的纪念馆,这些也是青少年教育基地、党员教育基地,要发挥好基地的作用,贺将军认为要认真、全面、深入、客观研究和学习这段历史。她回忆说,当年她走访一些二方面军的老红军,这些老红军知道当年的一些仗是为了配合中央红军打的、一些战友是为了中央红军的转移牺牲的、流血的,但是,在当时的背景下,他们都不要我宣传,现在我们可以正面的宣传,红军的长征是四支红军队伍互相配合的。宣传红二方面军也要朝军队以后的发展延伸一下,比如红二方面军不仅在中央红军长征路上配合作战,抗战期间也是英勇杀日寇的,参与南京大屠杀的一部分日军就受到120师的重创,解放大西北也主要是358旅改编成的西北野战军完成的,358旅主要是二方面军改编的。黄新廷中将是我爸爸喜欢的战将,解放兰州之后,他带领部队保护了玉门油田,抗美援朝战争他带领部队完成了签订停战协议之前的战役。毛主席评价我爸爸,对党忠诚,这是有很多的故事做铺垫的,比如抗战的时候,黄新廷的部队缴获了日军的黄呢子大衣,我爸爸当即要他和政委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送到延安,还要求把部队缴获的物资送延安。抗战时期,延安党政军人多,经济困难,我爸爸要供给部部长把120师不多的钱给延安,当时是冬季,部队也需要钱做冬装,部长面有难色,说了困难,我爸爸就问供给部长,“你是要脑袋,还是要身子”,解放战争的时候,我爸爸指挥的部队全部交给彭德怀司令员指挥等等,在我爸爸的心中,部队是属于党的。
我汇报说,对张国焘分裂党、分裂红军的行为,我们要批判,但是客观地讲,四方面军南下对减轻陕甘支队北上的压力,还是有的,长征初期四方面军发动的嘉陵江战役对呼应中央红军长征,减少川军和胡宗南部队南下也是有作用的,二方面军在湖南发动湘西战役,国民党把尾追中央红军的部队调回湖南,这也减轻了中央红军的压力。这就是要客观研究历史。张国焘的错误并没有在二四方面军甘孜会师后就旧结束,一直到甘南还是要西进到西宁、新疆,只是因为大雪封山,才同意北上会师。1937年在延安,贺老总批判张国焘:我是军阀的时候,你是共产党,我是共产党的时候,你倒成了军阀,您张国焘是人变成猴子。当时张国焘并没有反驳,张国焘不反驳,起码说明这些是事实。这些是细节的研究。贺将军点头同意。
贵州遵义市赤水县土城镇有一个红军街,当年邓颖超、贺子珍等女红军就在街上住宿,我买了几双草鞋,这次带上一双草鞋给将军,我说,看到当年贺老总的照片上有穿草鞋的图片,特意买了一双以作纪念,将军双手接过,反复观看,非常喜欢。我带去了云南玉龙县石鼓镇长征纪念馆的画册,贺将军认真地逐页翻看,她还记得2008年11月到金沙江的情况,看到画册上自己的照片,贺将军笑了,看到萧克上将的儿子萧星华同志的图片,贺将军说:萧克是六军团的,南昌起义后曾经回到湖南老家嘉禾。萧星华是一个部队医院的政委,现在也有80岁了。
为了全面的认识红二方面军长征的历史,我在走了红二方面军长征路之后,回到北京连续研读了《萧克回忆录》、《余秋里回忆录》、《百战将星黄新廷》、《红军在印江》、《长征路上的加油站 落脚陕甘肃决策地》、《任弼时传》等,不同的长征亲历者的回忆,丰富了对长征历史的认识,贺将军肯定了这一做法,说要对照着看,这样对长征历史的研究和学习才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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